又准备了更多的药剂做备用,楚纤尘这才闭关开始准备晋级。
万俟东渊早有准备,练了个阵法,让楚纤尘的雷劫不那么难过。
许是因为信源大陆更适合修炼,楚纤尘晋级耗费的时间并不长,托了万俟东渊的福,也可能经历了太多否极泰来,直到突破之后,万俟东渊还有些难以置信。
这小狐狸这次竟然没晕倒?
见万俟东渊出神,楚纤尘伸出一根手指戳了戳,笑问道:“怎么了?在想什么呢。”
万俟东渊顺势把人揽入怀中,在额头上轻轻一吻,笑道:“在想你帮着别人排忧解难,何时才能帮本王答疑解惑?”
“你有什么疑惑?”
楚纤尘环顾四周,并无什么不妥之处,一时也回答不上来。
万俟东渊靠近她,带着低沉的笑意,挑起她的下巴,刻意让气氛便的暧昧起来,他的手掌附上楚纤尘的柔荑,“爱妃的身子如今可痊愈了,总想着帮旁人开枝散叶,不知何时才肯解救本王?”
万俟东渊靠的越发近了,楚纤尘也没了谈正事的心思,只是注意点一旦被转移,就立刻闻到了身上的酸臭味,晋级的过程也是加速新陈代谢的过程,这是不可避免的。
但在这种特殊的情境下,楚纤尘便觉得越发难堪,万俟东渊却像是不曾闻到一般,点了点楚纤尘的鼻子,笑道:“本王也许久没和爱妃洗鸳鸯浴了。”
楚纤尘痊愈的消息很快在信源大陆中传开,而她的姓名也在极短的时间传播到大陆的各个角落。
得到讯息的人早早就来找静嬷嬷和齐天枢沟通,你别说,还真的遇上个惊喜。
“师兄,你怎的也来到此处?”
姜素问大步流星地进来,整个人落拓不羁,看起来倒是像个大女人。
她第一眼便看到柜台后齐天枢,立刻走过去,随手把长剑一扔,手肘撑着柜台,眸光中满是戏谑。
乍一听到这声音,齐天枢手上的算盘珠子就乱了,一到十几个数来来回回在脑子里面闪,跳动的异常活跃,而那些繁复的文字却消失的无影无踪,精明如他,此刻竟然慌得不知该说什么话。
“怎的,分开也不过几年,师兄便不认识我了?”
姜素问也没客气,随手端起一旁齐天枢的茶杯,一口饮近又满上,才笑道:“急着来找你,渴得很,师兄也不招待一下我。”
齐天枢的脑子里面嗡嗡的,目光凝在她水润的唇上,怎么都移不开眼睛,这,不是自己的茶杯吗?
师妹这是什么意思。
“师兄,师兄?”
济世堂之中,还有不少来询问那些药剂的人,见此一幕,不由得抿唇而笑,这掌柜的怎的如此可爱,从前既然全没发现。
也不知道这女子和他之间是什么关系。
在一声声低笑之中,齐天枢总算回过神来,连忙招呼着人往后堂叙话,这里就留着静嬷嬷她们照应着。
“我一直在找回去的路。”
齐天枢刚准备说自己一直在寻找姜素问,却被这人先开了口,眼神也有些哀怨,师妹的性子本就爽朗,在这种以女子为尊的大陆之中,自然活的如鱼得水,也不知道她这话是不是糊弄自己。
他丝毫没意识到,在姜素问面前,自己本能地放低姿态,甚至还有些闺中儿女的情怀。
“是吗?”
“只是回不去,似乎很多人知道安和大陆,但是所有人都讳莫如深,并不肯多说。”
理智告诉齐天枢这些都是真的,安和大陆作为承担弃民的一个载体,是这里的人根本不屑提到的,自然也不会告诉姜素问回去的办法。
压下了心头的一点儿别扭,齐天枢的手指不由得颤抖起来,师妹出现的如此突兀,仅仅是和自己叙旧吗?
在真心喜欢的人面前,每个人都是自卑的。
“你很想回去?”
齐天枢说不清自己在试探什么,但最后还是没问他最关心的那件事。
“现在不想了。”
“嗯?”
“师父已经不在了,你在哪儿,我便在哪儿。”
这算是什么意思?
大男子主义在此刻突然觉醒,齐天枢被自家师妹调戏的节节败退,顿时有些挂不住,趁着姜素问没注意,在唇上涂了一层膏,才转过身直接拉着姜素问的脑袋亲下去!
哎?
师兄自来是羞怯的,动不动就对着自己脸红,对她的那点心思全部都写在脸上,还自以为藏得极好,可今儿这是怎么了。
这算是多年不见,情不自禁?
“师兄”,姜素问噙着笑意,右手轻抹了一点唇瓣上的膏体,放在鼻下嗅着,看起来媚态十足,她说道:“你这是何意啊?”
“这……这东西有毒,你解开再来找我吧!”
齐天枢把这话说得那叫一个气吞山河,可下一瞬就灰溜溜地跑了。
师妹出现了,这件事就像是自己的一场梦,他想要好好梳理,从那一抹熟悉又陌生的身影开始,一直到那个蜻蜓点水一般的吻。
姜素问独自坐在后堂之中,不慌不忙地从怀中取出银针,往身上的几处穴道扎去。
八卦的荆溪早就藏在门口看着,姜素问即使感受到,也并没有拆穿,等着这人自己上来向自己问话。
“我早就听说过你,齐天枢总是说要找师妹。”
“嗯。”
说话的对象换了人,姜素问也没什么热忱,却也不见高傲。
“他对你下毒哎!”
“习惯了。”
姜素问一边活动着银针,抬眸看了荆溪一眼,又继续说话。
“习惯?他以前经常下毒给你?”
荆溪一脸窘迫,从前听齐天枢一直提起这位师妹,还以为他怎么心心念念呢,这怎么一见面就要下毒?而且,看这人的意思,似乎司空见惯?
“他脸皮薄,总要有些手段。”
脸皮薄?
荆溪真的不知道这位师妹到底是对脸皮这个词有误解还是对薄有误解。
齐天枢这么一个奸商,笑起来有三分毒,和人谈生意,自来说一不二,这么个让所有人都咬牙切齿的人,现在姜素问说这人脸皮薄?
可能这是反讽,她没听出来?
荆溪眼见着那银针越走越深,姜素问却像是没感觉一样,连皱眉都没有一下,不由得在心里呼唤,真是两个怪人。
八卦这东西,整个厉王府的人都知道默认交给荆溪来讲,唯有这人能说的眉飞色舞声情并茂。
这不,荆溪刚从后堂出来,就直奔楚纤尘的屋子,脸上的得意完全不加隐藏。
楚纤尘听了全程,也觉得这两人像是欢喜冤家,让人准备了一间客房,若姜素问喜欢,可以在这里常驻。
两人的师父似乎也是信源大陆的人,不知从什么地方得到一张传送符,姜素问在危急时刻捏碎了那张符,直接被传送到这里,但问题是那符只有一张,她来的容易,想回去就难了。
楚纤尘很诧异,没想到他们这些人竟然多多少少都和信源大陆有些关联,就像是命运指引的一般,他们共同地踏上了这片土地。
“小姐,你在想什么?”
如果说姜素问可以通过符咒来到信源大陆,那么楚念仁呢?
若是没有这件事,或许这个名字就会渐渐淡出楚纤尘的记忆,可现在想到这人,突然让自己觉得很不安。
“让人去打听一下楚念仁的消息。”
“大少爷?”
楚纤尘给了她一记眼刀,荆溪顿时捂住嘴巴,改口道:“小姐是问那个姨娘养的啊。”
“在这里,打听男子的消息或许并不容易,再加上咱们现在势头正盛,若那人真的在这里,怕是会藏起来,等着回头给咱们重击。你让齐天枢找人假装认亲,找人问问。”
“是。”
见荆溪准备离开,楚纤尘又说道:“关于那个孟家少主,可还有什么消息?”
“说起来也很凑巧,咱们的药还没送过去,就听说孟书文从马上跌落,受了重伤,需要调养很久。”
“受伤?”
楚纤尘眯起眼睛,琢磨着这两个字,事情发生的太凑巧了一些,应该不是孟家宗主做的,至于旁支,这些年能安分守己看着孟书文长大,断然没有这时候下手的道理。
这么看,动手的人应该就是孟书文本人了。
“是啊,听说孟家得了一批良驹,毛色、血统、骨架都是没得挑的,但最大的问题是性子太烈。让孟家少主去驯马,还是孟家宗主亲自吩咐的。”
大概那位宗主也想不到自己会被利用吧?
这到底是临时起意,还是蓄谋已久呢?
楚纤尘笑笑,还真希望有机会和那位少主好好切磋切磋。
荆溪正在和楚纤尘声情并茂的说着,门外却突然想起静嬷嬷的声音,楚纤尘眉头一蹙,按说这人一直在前面忙碌,若是没有紧要的事,不该到自己这里来。
“出了何事?”
“主子,孟家的人带着孟家少主前来问诊,咱们这儿从未接诊过,老奴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做。”
若是旁人,静嬷嬷会直接推了,死活不肯让人进来,可既然是孟家,那因着书雅的关系,她也得回来禀报一下。
“老奴已经婉拒了很多次,但孟家似乎很坚持。”
静嬷嬷做事果然妥帖,拒绝好几次,才会让人放下戒心,为以后她们姐妹相见铺好路。
“告诉他们,本王妃的诊金极高,看他们如何抉择了。”
“是。”
静嬷嬷去后没一会儿又进来,向楚纤尘行李之后,才说道:“他们同意了,请主子过去诊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