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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章 (上):十年为期约练武 三招退敌降怪兽

杜老大见了这等掌力,心下大喜,自忖:“这人武功之高,怕是能与当今八仙并驾齐驱,抑或略胜一筹也未可知!”当下情不自禁地道:“前辈神功盖世,如若肯出手相助,孙兄三人定能逢凶化吉!”

无名子道:“这算得什么,不过是炼体内真气而已!我奇怪的是你们说那高老头会得请神上身,怎么也不敌那才修成人形的猿妖?”

高丁心中大动,不由道:“老前辈,知道如何对付那猿妖么?”

无名子笑道:“量一妖物,何足道哉!我们当年多有驱使!”狄峰奇道:“驱使妖物?便是这怪兽么?这是什么妖怪?”说着指向一直趴在他身后的丑恶怪兽。

无名子又笑道:“哈哈哈,这是《避俗兽》,他是怪,还称不上妖呢!”

“《避俗兽》?这有何不同?我们不都妖怪妖怪地叫么?”狄峰奇道。

无名子道:“当然有区别,世之罕见者称为怪,人之异常者称为妖,年老不死者称为精,魂聚不散称为灵,你们自个去偷懒,混淆着叫!”

孙小六忽地一笑,道:“老前辈原来是个妖怪精灵!”

无名子大怒:“胡说,我是人!”孙小六还要再说,杜老大忙打断。他知道无名子这人说话没有条理,别人打个岔,他便顺着人问一直说的没边的。杜老大喝了一声:“小六不可再如此无礼,别再打岔!”

孙小六不敢再言,无名子见这言语无趣的杜之然竟能治住那伶牙俐齿的小孩,心中满是讶异,不由得对他高看了几眼。

杜老大道:“前辈,那皮承宣前辈的炎冰双直刃是你教的么?”

无名子道:“不是,我只教了他烈火掌,这小子倒聪明得紧,不知让他在哪里又学了寒冰功,又能调和阴阳,兼济水火,化出一门新武学,着实了得!只是燕长山也是人中翘楚啊,他的徒孙便学得三两成,也不至于对付不了他。看来你们是笨得可以的!”

杜老大满脸羞惭,道:“前辈教训的是,在下愚鲁,于本门武功十不窥一!”

无名子道:“什么十不窥一,你使得全然不是燕长山的功夫,难怪我一开始不曾察觉到你是紫霞洞的人。哼!”

程秋娘道:“老前辈,那皮承宣是你亲自传他功夫的,我师伯隔着二代掌门都有七八百年了,其中武功失传总是有的,不敌皮承宣,并不奇怪啊!你何不亲自教教我师伯,看他能不能敌过皮承宣,到时便知哪个是笨蛋!”

无名子嘿嘿笑道:“你这女娃娃,嘴巴真厉害!好罢,我便传他一些功夫,看他资质如何!”程秋娘微笑不止。

杜老大道:“前辈大德,晚辈感激不尽!”汤佩瑶道:“老前辈,你听完了故事,这是准备帮我们了?”

无名子为难道:“我说过我出去最多只能待一个月,这一个月的时间,你们这么多事,怕是一时半会办不好吧!”

汤佩瑶道:“不怕,老前辈出去久了,回来扫墓。扫完墓再出来便是了,一个一个来,总有办完的一天。”

无名子张大嘴巴好一会才道:“那要办到猴年马月去?”

程秋娘笑道:“这便看前辈的毅力是否当得侠义一词了!”无名子急道:“当得,当得,好罢,我答应你们便是。事情办停妥了后你们可要陪我啊!不许反悔!”

几个少年都笑言不会。

无名子久不曾与人聊天,说起话来便是不止,突然一阵鼓声传来,原来是莫阿状肚子在叫。

无名子笑道:“啊哟,都已经午时了,你们还未吃饭罢。来,我这里有些果子,可以治肚子饿的。”说罢从怀中掏出一把半青不红的果子,像极了李子。

狄峰苦笑道:“老爷爷,这李子带酸,吃进肚子不是饥火更盛?”无名子道:“这可不是李子,这叫无衣果,吃一颗百日不饿哩!”

众人大跳起来,纷纷怪叫道:“无衣果?”程秋娘急道:“是无衣果树上结的果子?”

无名子不明白何以他们如此惊骇,淡淡地道:“无衣果自然是无衣果树上结的,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

程秋娘道:“这无衣果树便是摇钱树啊!我家的横祸就是这树惹来的!前辈这里也有无衣果树?”

无名子道:“有的,有的,好几棵呢,你们要看么?”

程秋娘这些日子以来所受的苦楚悲酸,可算是全由这无衣果树而起,此刻听无名子说来,这双喜峰上竟有好几棵,不由得感慨万千,唏嘘不已。

早知道这里也有,来此砍一棵扔给那该死的猿妖,让梵净山的恶和尚去夺便是了。我家又怎会遭此大变?

众人见她浑身发抖,显然是心中震动甚大。

良久,程秋娘才道:“请老前辈带我去看!”无名子目视众人,他们见程秋娘说话了,如释重负,齐声道:“我们也想要看!”

无名子分与他们一人一颗无衣果,道:“吃罢,此处离那树还远!”

狄峰把个果子咬开,只觉又苦又涩,嘴巴一阵发麻,抬头吐舌望着无名子。

无名子笑道:“吃,吃,吃,吃进肚子便知道好了!”

狄峰强忍着把果子吃下,肚子一阵抽搐,好像有什么东西在肚子里拼命地拉扯。把他痛得一头的冷汗,许久说不得话。其余众人也是一般,个个在那扪肚声唤。

无名子见了笑个不停,道:“我刚吃时,也是痛得厉害,哈哈哈,一时倒忘了跟你们说了!哈哈哈!”

杜老大暗道不妙。

这不会是什么毒物罢,这怪人为何要如此?转念一想,又觉不对,此人武功极高,要害人也不致于下毒。

难道他是想以此来要挟我们,要我们留下来陪他?这人古古怪怪的,指不定真有此心。想到这里,突然觉得肚里一股暖流散开,把整个肚腹都烘得热乎乎的。

无名子道:“怎么样,现在好了罢?肚子一热,便不会饿了!”

果然,随着暖流慢慢淌入,众人都觉肚饱身暖。这种饱暖感不比寻常饱餐,全然没有胀满的感觉,却胜似饱餐。就像是有个东西在肚子里不停地供着食物一般。

孙小六觉得好玩,拍拍肚皮,笑道:“奇怪,真个饱了,老前辈,你有这宝贝,也不用做饭了,天天吃它便可以!”

无名子道:“你知道什么?这果子又苦又涩,全然没有我做的饭香,这么难吃的东西天天吃它,我早就吊死算球了!”

孙小六忽然抬眉,低声问道:“老前辈,我问你个事,你可不许生气。”

无名子虽然恼他说话尖酸,不过众人当中就数他话多,自己自遇上他们开始,倒与孙小六对话最多。

他是个闷坏了的人,好容易有人肯杂七杂八地胡乱说话,高兴还来不及哩,怎肯用心去生气?因此是又爱又恨,情难自已。

无名子道:“什么事?”孙小六道:“你在此间活了这么长时间,可曾试过真个吊死自己?”

众人听了想笑又不敢笑,心里着实也想知道,当下纷纷忍住不看他俩,只竖起耳朵在听。

无名子道:“想是想过,却没试过,我怕真个不小心把自己吊死了,答应人的事便办不到了!我可不是言而无信的人!”

众人本来已经笑出声来了,听他最后一句却是凛凛大义,强自又把笑声吞进了肚子。

孙小六奇道:“你毕竟答应了人家什么事情?是要一直活下去么?”

无名子道:“不是说了要去扫墓除草么!”

“这便一直扫下去?也没个尽头的?”孙小六道。

无名子道:“他要我扫到墓中人醒来!”

孙小六惊叫:“什么?这不是诚心耍你么?人死了都入了墓了还能醒来?”

狄峰奇道:“老爷爷,那墓里葬的是什么人?”

无名子脸上突然一红,神情扭捏地道:“便是托我守墓的人,他临终之时托我将他埋葬,并嘱咐我要每年除草,要待他醒来的!”

此言一出,大家都是惊骇莫名。汤佩瑶心想:“这墓中人难道是他的情人?看他那模样八九不离十了!”当下道:“老前辈,墓里的是你爱人么?”

无名子连连摆手:“不是,不是,她是何等人,我......我配不上她的……我只与她说过......说过几句话,她,她总要忙事情的,我......我......”

无名子窘迫不已,全然没了先前的活泼,只在那呢喃不停。众人见了都觉好笑,没想到这看似疯疯癫癫的怪人竟然还有这样一面。

汤佩瑶笑靥如花,双眼饱含深意地盯着无名子,把无名子盯得浑身都不自在。

他忽然正色道:“你们不是要去看无衣果树么?再不赶着去可是要天黑了!”

众人不再去打趣,杜老大道:“正要请前辈带路!”无名子道:“我们原路返回,先回去洞口。”

程秋娘听得原路返回,不禁打了个寒颤,道:“老前辈,你这回也叫这大鸟驮我罢!”

无名子笑道:“你这娃娃,坐在大鸟上便不怕高了?”程秋娘道:“大鸟驮着,好歹有东西抱着,老前辈带我们走的那路,眼前就是万丈深渊,看了就要发昏,如何能走!”

无名子道:“这倒是我的疏忽了,哈哈哈,对了?你们呢?也要大鸟驮么?”

几个少年如何不想,当下嚷嚷着要。

狄峰见那五彩大鸟自落在这平台上,便立在一旁静静地待着,只时而低头转喙,梳理羽毛。好奇问道:“老爷爷,这大鸟倒似通灵性的,是什么鸟?”

无名子随口一句:“这便是凤凰鸟啊,你不见它身披五彩么?”他走到那五彩凤凰跟前,揽头揽颈地低声细语。忽而拍拍它翅膀,凤凰鸟突然展翅,跃出平台,往外飞去。

几个少年不提防,被它扇起的阵风吹倒在地,孙小六跌在高碑后。他爬起身来拍拍灰尘,忽道:“老前辈,这碑叫什么碑?”

无名子道:“三棱碑啊!你不见他有三面的么?”孙小六道:“这就奇怪了,我方才见你转了有十几面哩,怎么只有三面?”

无名子笑道:“你小子不信,自己看去。”

孙小六绕着碑转圈去看,果然是只有三面的一块棱形碑。他问道:“老爷爷,这三棱碑为何会显出十几面的字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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