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怪你,让我这么丢人。”我羞恼的推搡他,基本上已经放弃脸面这类东西了。
自我和郁凛谈恋爱起,经历最多的不是浪漫的偶像剧情节,而是一个接一个的修罗场。
“对不起,我真没想到你回来。”他在哄我这件事上总是很有耐心,且乐在其中。
“没想到我会来?这么说,你经常这么干了?”我想起柯薇在门口质问我的情形就气闷,恨不得锤他几十拳。
郁凛露出一副半笑的神色,凑到我的耳边,微微道:“你是不是……吃醋了?”
“我吃醋?”我轻哼道,不置可否道,“我管你,反正这是你家,你想怎样就怎样。”
郁凛更开心了,他用臂弯拥紧我,抱我去往柔软的沙发处,“乖,我保证以后不再搞这些了。”
“你跟我保证什么?你跟你未来老婆保证去吧。”我扭过头,避开他亲昵的触碰。
“你就是我未来老婆,我当然要跟你保证。”他在我耳鬓处厮磨,故意朝里面吹气。
“你想得美。”我回击他,在他的拥抱里挣脱起来,“你放开我,我要走了。”
郁凛大抵是突然觉醒了霸道总裁的基因,忽然一个翻身,把我壁咚了。
这该死的浪漫偶像剧情节,真是让人欲罢不能。
“还走吗?”他吻了吻我的眉心,轻声询问道。
“走,这又不是我家。”我已经不是十七八的小姑娘了,这点小粉红还撼动不了我。
“只要你想,这就是你的家。”郁凛敛了笑,一脸认真的拢了拢我鬓角的碎发,温柔道,“白笙,永远不要怀疑我想和你共度一生的决心。”
扑通扑通,像打翻的酒瓶,泛着发酵的香甜。
我想,本质上的我和十七八岁的小姑娘没什么区别,男人一句话就把我哄得团团转。
“你想知道我的决心吗?”我们在倾倒的酒瓶下对望,像极了电影里的男女主人公。
郁凛到底是醉了,鼻尖泛着微红,热烈的点了点头。
“那我告诉你一个秘密。”
“好啊。”他勾唇微笑,似乎很为此高兴。
希望他听完这个秘密,还能笑得出来。
我这人有时总矫情,和我那过于颠沛的童年不无关系。
幼年多舛,我常在梦境里补偿自己那颗紧缺的心。
我做过太多有关父亲的梦,大多是些美好的、细碎的,纵然醒来也不怎么记得清楚的幸福场景。
所以,那些年的清晨,被闹钟敲响的时光里,我胸口总带着萦绕不去的失落感伤。
人生最大的悲剧,莫过于最美好的事情被撕碎了揉搓了碾进泥土里。
对我而言,鲁一文就是那场悲剧。
“那你决定怎么做?”郁凛问我,在惑人的酒意下,他的神态既柔和又认真。
“我还没想好。”我端了半杯洋酒,入喉只觉得辛辣。
“你心情不好,别喝了。”郁凛恍然出伤心的神色,轻轻握紧了我的腕部。
“心情不好才要喝。”我躲开他的温柔,竟也有些无力踟蹰的娇弱感。
“白笙。”他在唤我的名姓,语气里带着妥协的意味,“累了吧,累了就靠我休息会儿。”
“我不累。”我也不知自己在说些什么,更不知道郁凛在说些什么。我只是将酒送入肠,让梦远走他乡。
“我一直在这儿,白笙。”郁凛惯会说些漂亮话来哄我。
他说起情话来,三分露骨,七分收敛,像含羞带怯的大姑娘,需得你思考片刻才能咂摸出甜来。
但今天这些无需我琢磨,郁凛自己一句一句的拆解给我听。
他轻哄着我,倚靠在无边夜色下,细腻且情真道:“我不能替你做决定,但我永远都站在你这边。”
后来,我俩都醉了,像眷恋的天鹅,在赛尔江畔交颈缠绵。
“还不醒?”
梦里我正和白棠斗嘴,大战一触即发,就差一个天雷地火,我就要跟她闹上不死不休。
“小懒虫要晒屁股了。”
这该死的帮凶又来搅扰我,和梦里的白棠一样让人不得清净。
“走开了,讨厌。”刚醒的我带着浓重的鼻音,像犯了感冒似的暗沉。
“今天带你去补过生日去不去?”某人坚持不懈的放饵。
“不……,bu……补什么?”我一个鲤鱼打挺就从床上翻了起来,一脸惺忪的看着他。
郁凛一脸得逞后的笑。他穿戴整齐,白色t恤配黑色运动裤,脚上踩了双价值不菲的球鞋,跟平时的西装革履比起来,多了份不一样的味道。
“快点洗漱,我买了早点,今天周六,我们要去约会了。”他把手放在我的后脑勺,逐渐靠近我的鼻息,这意图很明显。
“我还没刷牙。”我慌乱的捂上嘴,直接堵死了他的去路。
“我又不伸舌头。”
我羞红一片,并怀疑他在内涵我。
尽管腿已经软了,但我意志还是坚定的,捂着嘴不容置喙的摇了摇头。
郁凛也不失落,他那俊朗的双目转了转,转去攻击我的脖子去了。
臭流氓。
郁凛比我起得早些,等我洗漱好,昨夜的残局已经收拾干净了。客厅的窗开着,吹散着最后一丝酒味。
“头还疼吗?”餐桌很长,座位更多,但郁凛却像黏我的牛皮糖,似有似无的靠着我,害我夹小菜总是掉。
“不疼了。”我舀了勺白粥,咂摸了两下,觉得不够甜,道:“有糖吗?”
“没有,吃粥还要糖。”这个因为吃糖而蛀牙的男人竟然嘲笑起我来了。
就在我反驳声出现之前,他又补了一句:“有空我们一起去买。”
我哼唧了两声,算是默许他的决定。
出门前,我还不大明白郁凛的装束,但到达目的地后,我真正知道了实物与图片不符的赶脚。
“为什么过生日还要运动,我不要。”我今天得了他的哄骗,跟着他穿了一样的运动装,本以为是为了玩起来方便,没成想他竟然真的想折磨我这把老骨头。
“只动一会儿,你体力太差了。”他牵着我的手,幼稚的跟我在足球场上较劲。
“我不要,我又不是运动员,要那么好的体力做什么。”我摇摇头,丸子头晃晃悠悠的变成马尾,在风的鼓舞下胡乱翻飞。
他撩起我额前碎发,细密的撬动我的心房,“你太容易生病了,我会心疼的。”
酸,酸死我了,他是怎么讲出这种脸不红心不跳的酸话来的。
“那我累着你怎么不心疼?”我努努嘴,根本不接男人的花言巧语。
“你就当是为了我。”他竟然打感情牌。
“为了你什么?”不听不信不管,这种死缠烂打的招式,我八百年前就在陆何那儿免疫了。
郁凛顿了一时半刻没顶嘴,只做贼似的环顾四周,见无人注意,便附在我耳边私语道:“为了我色欲熏心。”
我发誓,我跟郁凛交往之前,没想到他竟然是这么个……这么个……我……我都张不开嘴说他。
最后我还是陪他踢了一会儿,当然,这权当哄他高兴,绝对不是因为我心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