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酒后的花抚完全没了平日里那股软妹风……
江羡站在床边望着呈大字型躺着的花抚，心里有些无奈，她已经反复不少次把花抚给挪回正常的睡姿了，然而并没有什么卵用。
过个几分钟，花抚依旧变回了原来任性的睡姿，还变换着方向，一会儿头在这头，一会儿又变成了脚在这头……
如果换作是寻常的人类，估计早就疯了一样地把花抚从床上拖下去了，这种快节奏的生活谁不想多睡一会？
好在睡觉对于江羡来说只是可有可无的事情，不睡觉对她也造不成影响，在花抚还不知道她的真实身份的时候，她经常问她为什么她常常熬夜还是没有黑眼圈。
……
江羡将房间的窗帘拉了开来，让清晨醒目的阳光照进房间里来，然后敞开了窗户，站在床边感受了一会清晨的风。
对于记忆不会淡忘的她来说，城市里的空气确实是随着时代的发展而被破坏着，虽然最近两年提倡低碳生活和保护环境，空气质量也确实有所改善，但江羡知道现在的空气质量比十几年前还是差远了。
花抚是被清晨的风吹着冻醒的，因为被子又被她踢到边上去了，而江羡刚好又出房间了没人帮她重新把被子盖好。
“我昨天好像说了不该说的东西……”花抚捂着微微刺痛的脑袋，脑海里闪过了些破碎的剧情，呢喃了一声。
好像不是好像说了不该说的话，而是真的说了不该说的话。
花抚有些怂，因为她想起了些片段，大概就是她把他们之前的计划给暴露出来了……
“你醒了，醒酒汤在这里。”江羡端着傅迟慕做好的醒酒汤走了进来，说道，“喝吧。”
她暂时也没有问她些什么事情，但花抚心里就是很怂，因为花抚她已经完全确定了她说了什么。
花抚喝醉酒后会什么都说，断片也会断片，就是断片的都会没什么影响的事情，那些后果特别严重的，她回忆回忆就能想起个七七八八来……
江羡就静静地望着花抚磨磨蹭蹭地喝完了醒酒汤。
“你知道你犯了什么错了吗？”转身去衣柜里翻了一套衣服的江羡把衣服丢给了花抚，严肃着一张脸问道。
花抚顿时想直接假装身体不舒服倒床上去了，但是在江羡眼睛的注视下，又实在做不出隐瞒的动作。
“换个话题吧，你什么时候开始幻想着我和他在一起了。”江羡看她还不想回答，便很贴心地说道。
她真没看出来花抚是什么时候开始希望她和傅迟慕在一起的，平时也没听她念叨过这事情。
完全没看出来花抚她什么时候心里多了一对西皮……
“啊，这个啊，从我把你当我女神开始就有这个想法了……”花抚揉了揉乱成鸡窝的头发，尴尬地笑了笑，随后还补充了一句，“就是我找你签/约《埃弥西斯》的第二个月。”
那时候收到了江羡合同和身份证复印件的她，把江羡的身份证复印件反反复复地翻了十多次，只知道她的作者烛暮是一个长得很好看的小仙女，其余的一概不知。
不知道江羡的性子，不知道江羡的生活，不知道江羡的为人，但她就是莫名地把她给当成了唯二的女神。
继已隐退的歌坛天后宋青漾之后的第二个女神，当然，宋青漾依旧是她心里的女神。
花抚几乎是听着宋青漾的歌长大的，而宋青漾人也长得好看，实力也很强，不走后门不约潜规则，所以自然而然地在长大之后就奉她为当时她唯一的女神了。
“……把我当女神？那时候你就不怕我是个暴脾气的人？”江羡有些无奈又好笑地开口说道。
《埃弥西斯》签/约的第二个月，她和花抚也仅仅只是在Q/Q上很官方地聊过天，平时最多的聊天就是她问她申请推荐位的时候。
“后来我也觉得奇怪啊！我还是头一次因为一篇文就认女神了。”花抚也不明白当初的自己为什么那么容易就被捕获了心了。
江羡觉得气氛差不多了，便开口说道：“好了，我们话切回正题吧，你知道你犯了什么错吗？”
花抚顿时苦恼了起来，想了想之后决定装傻，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啊？什么事情啊？我昨天喝醉了酒之后有做了什么事情吗？”
只希望她这样子能混过去，按照江羡的性子，应该不会追究的，谁让昨天的话是在她喝醉酒后说出来的呢。
但是很快，花抚就发现自己错了！
江羡只是很淡定地从口袋里掏出了手机，点开了录音机翻到了昨天晚上录下的音点了开来。
“我还很庆幸我学习了你们的方法呢。”
录音以及录视频真是一个好东西，是她以前没注意到了。
花抚听着录音里自己毫不犹豫也丝毫没有不连贯的回答，是真的很想把自己打死了。
她以前怎么没发现她喝醉酒了之后，别人问什么，她就实话实说回答什么啊……
以前在大学里的时候，花抚没少喝醉过酒，室友们也经常在她醉酒后问她些问题，她的反应也是对答如流，但是回答的都是假话。
昨天怎么就翻车了？
难道就因为这个话题是她自己挑起来的，所以后面江羡问她什么，她就怎么如实回答了？
“我知道我错了……”证据都在江羡的手机里放着呢，花抚再想抵赖也没办法，只好承认了，“错在我不该背着你，配合傅迟慕的那些方法，还提意见……撮合你和傅迟慕。”
但她也是撮合完就后悔了啊，虽然后悔也并没有卵用。
江羡其实根本没打算质问花抚太多，毕竟虽然计划是她完善的最多，但根本原因还是在傅迟慕那里。
如果傅迟慕一开始就没有提出他的计划，那根本就不会有后面的事情……
她和傅迟慕在《埃弥西斯》杀青之后也不会再有交集。
“我不怪你，你今天还要去公司上班，拿衣服去洗漱一下换好去上班吧。”江羡想了想说道。
这里离花抚上班的地方还挺远的，坐地铁没个一小时到不了。
花抚也不敢说什么拒绝的话，拿上衣服就跑去了盥洗室。
……
傅迟慕在客厅的沙发上坐了许久了，他心里很想去听听江羡跟花抚到底讲了些什么。
但毕竟他犯了错，只能乖乖等着审问。
花抚临近出门前，有些无奈地看着傅迟慕，留了一个“你走好”的眼神给他。
于是，傅迟慕心里就更慌张了，总觉得要完完怎么办……
“你有什么要说的吗？”江羡走到傅迟慕的面前，望着他。
因为身高差距太大，尽管傅迟慕是坐着的，但江羡的视线也没有下移多少。
“我不该对你设计下局的，是我太冲动了。”傅迟慕的认错态度很好。
虽然那个局并没有什么实质性的发展。
“在认清自己的心思之后，应该认认真真地找你告白的，而不是靠这种自以为万无一失的设计。”
“大概这世界上像我一样智障地用这种方式去和对方在一起的人不多了吧……”
说到最后，傅迟慕还是忍不住难过了起来。
如果他没有那么做，顶多是个江羡确认关系晚一点，但总归是能走到一起的，迟到也不是不会来。
但现在不一样了。
如果江羡要提关系作废，适应期也不用适应了，那他以后就算再努力，希望也微渺了。
“我们先各自分开好好想想吧，更准确的该是我要一个人多思考思考。”江羡抿了抿唇，开口说道。
她真的太需要时间去思考了。
傅迟慕睁大了眼睛，呼吸都快停滞了，眼里只剩下了江羡的身影，好久好久之后，他才听到自己低到不能再低的声音，“好。”
“嗯。”
傅迟慕连那箱衣服都没有带走，回房间穿上外套之后戴上口罩和帽子就离开了。
花抚早就在上班的路上了，这回傅迟慕也走了，习惯了家里安安静静的江羡忽然觉得自己很不习惯了。
安静地过分。
江羡的耳朵仿佛回荡着傅迟慕还在时，和他交谈的回声。
突然就挺想把傅迟慕喊回来了。
……
接到命令来接傅迟慕的林白景一路上都是很好奇的，好奇傅迟慕怎么没住几天就让他把他接回去了。
直觉告诉林白景，不要多问不要多问，多问了性命堪忧。
“走吧。”傅迟慕坐上了车。
林白景猜不透傅迟慕现在的心思，开口问道：“你打算去哪里住住？”
“这里哪里有房子，就住哪里。”傅迟慕无所谓地开口说道。
住哪里都没有住在江羡那里好。
林白景回忆了一番，很快就回忆起了这附近哪里有傅迟慕的房子，重点是离这里还不算太远，坐车子二十多分钟的路程。
是一处小高楼。
傅迟慕站在二楼的阳台上望着江羡家的方向，但其实根本看不到江羡家的那栋高楼。
早晨的风微凉，吹得傅迟慕莫名地有些发冷。
“自作孽啊。”傅迟慕低头感叹了一句，慢慢握紧了拳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