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夫人担心了:“娘来给你揉揉太阳穴。”
没用,郭启勋还是一直抓着头喊痛,难忍的痛。
“娘,让我来吧。”贾云岫镇定着走到卧铺边,二夫人起身,贾云岫坐下安慰着:“启勋你先忍一下,很快就好了。”之后贾云岫伸手在郭启勋腰后按摩,使劲力气按摩之后才让郭启勋渐渐平稳下了情绪,不再抓头了,他回头无力地看了贾云岫一下:“云岫,你在这。”
“嗯,我在这,启勋你别冲动,我知道你很不开心,想要去处理一些事,但是等身体康复了再去处理不迟啊,听我的,休息着吧。”贾云岫的声音中还带着小女孩的稚嫩,让郭启勋倍感舒畅,安静地躺了下来,一直看着她舒爽地笑着。
摘红和踏青端了温水过来了,贾云岫一边给郭启勋擦身子,一边说:“启勋你出了虚汗,待会要多吃些,不过是少吃多餐,我会按时给你喂的。但记得不可再发怒了,要不我就不给你按摩了,让你头痛去。”
“别,云岫,我不怒了,你别生气。我都听你的。过来。”郭启勋拉着她手。
贾云岫靠近,被他捏了一下鼻子:“敢约束夫君,云岫你大胆了。”
“讨厌,娘在这里呢,还这么玩弄人家。”贾云岫撅了一下嘴。
郭启勋可笑开了:“我就喜欢看你被我耍的样子,再过来啊。”
“不理你了,你自己睡着吧。”贾云岫撒点娇出去了,背后是郭启勋喊着“云岫你别走”。
二夫人将这对小夫妻的恩爱看在眼里,笑开了花,跟着出来问道:“云岫啊,为什么我给启勋按摩太阳穴都没用,而你给他揉揉腰他就不头疼了,心情也好多了?”
贾云岫解释:“娘,是这样的,启勋现在身体是阳气衰弱导致无法固住阴血,阴阳两虚才那么暴躁,我刚才给他按摩了命门穴,那是人体第一穴,男子固精,女子补血之处,且有静气凝神的功效,以后我会每日给启勋按摩并艾灸命门,直到他完全康复。”
“嗯,好,云岫还懂些医术,娘就放心多了。”二夫人心里稍稍放下了。
主卧内,郭启勋都出来了:“云岫,我想吃你安排的菜,怎么还没有啊?”
贾云岫扭了个身:“谁让你捏我鼻子啊?不给你吃的了。”
二夫人看贾云岫的可爱样子,就催着她:“云岫,快进去吧,现在不正是启勋喜欢你的时候了。”
“是,娘。”贾云岫脸上飞来两朵红晕,进了卧房。
郭启勋才安心舒适地躺下来,双手摆在头后面,深呼吸一口气:“还是我的大卧房舒服,云岫,过来吧,不逗你了。”
贾云岫过去,不看他,还撅着呢:“启勋你卧姿要好一些,看你这个样子,跟无赖似的。”
“不就是平躺着吗,”郭启勋躺了下来,又把贾云岫拉在自己身边来:“云岫,你最近都在玩些什么呢?说来听听,看看是不是我小时候玩过的。”
贾云岫拽开他的手一起身,昂起头道:“什么玩啊?我可是在写书,告诉你,我已经写了一册了,估计要写十册。”
“哟,哟,”郭启勋夸张道:“云岫你还会写书啊?看不出啊,拿来给我看看,是什么武松打虎的故事。”
郭启勋虽是身体重虚,但究竟是底子好,刚才云岫给他按了一下命门穴就精神好了许多,现在可以和贾云岫笑着聊了,暂时把不愉快给抛在脑后了。
贾云岫将她写的书本给拿来了,骄傲地坐在一边:“看吧,我的著作。”
“得意什么啊?待我来检查有无错字。”郭启勋不太信贾云岫的能力。
但是看了之后,他就迷了进去了:“云岫,你这些故事从哪里知道的?看起来不错啊,比先生讲的那些大道理通俗易懂,老少妇孺都可看明白。”
“好了,先喝了这碗蜂王浆,里面加了绿豆粉,给你补身子又清理肠胃的。”贾云岫将蜂王浆端到旁边了。
“云岫你边喂我边看。”
“一边看书一边进食不好。”
“那我先看再吃。”
“先吃再看,这都是按大夫所说的少吃多餐,启勋,你再不听我的,那就别看我写的下一册了。”贾云岫将碗放了下来,赌气道。
郭启勋才放下书本,邪痞地笑着过来:“好,我不看书了,但是云岫还是要喂我吃蜂王浆。”
“你怎么这样啊,你从来没有喂我吃点好吃的。”
“我就这样了,云岫你生气我就开心。”
“你自己吃吧。”
“别,我来喂你一口。”
“你喝过的我不要。”
“来,吃一口。”
“不要啦。”
……
郭启勋吃了药也进了一些流食后,晚上了,该入睡了。
贾云岫想到他这些日子来,身子都被韦萱给掏空了,所以今晚不要和他一块睡:“启勋,我去旁边睡,你有不舒服就喊我。”
郭启勋拉过她来搂在怀里:“云岫在旁边,说点有趣的事吧。”
贾云岫在他怀里躺下了,郭启勋并未与她云雨,她庆幸郭启勋没有再耗身子,但又叹自己这几日好不容易等到郭启勋和自己宿在一起,却不能与他行夫妻之事。
“启勋,你在海边每天都巡逻吗?海兵们知道你是郭家长子,肯定会让着你,你的上司也会看在爹的面子上而给你特殊,我觉得这样不好。”贾云岫在他怀里问着这个早就想知道的事。
郭启勋这次与她倾心谈:“傻瓜,我换个名字去报名当兵,就没人知道我是郭启勋了,我就和普通海兵一样了。”
“这是个好办法,这样就让你从最底层做起,一层层懂地郭家的大业,启勋,爹这是在锻炼你呢,”贾云岫思索着点头,忽然好奇地睁大了眼问道:“启勋,你是用什么名字去参军的啊?”好奇地都爬到了玉枕上了。
郭启勋对这个就不愿说了,闭眼:“这有什么好说,睡吧。”
“你根本睡不着,告诉我。”贾云岫拿出她挠腋窝的绝技了。
郭启勋痒地笑着告败了:“好好,告诉你,我在军队中叫大锅子。”
“大锅子?”贾云岫“噗哧”笑了出来,翻过身来踢着腿,按着肚子道:“启勋你胡乱编也编个好听一点的吧。”
“唉,就知道你不懂。”郭启勋有点失望。
贾云岫笑完了,笑地打嗝才停下来,一边打嗝一边说:“谁说我不懂?‘郭’和‘锅’字同音,所以启勋就以‘锅子’为你的假姓,而你是家中长子,所以名字就是‘大’,这样不就是‘大锅子’了吗?”
“呃,呃”贾云岫还在打嗝呢,郭启勋侧身看着她,觉得这丫头还真懂不少呢,不过这样子可不像是个才女啊。
“你猜中了,不过你刚才大笑,现在打嗝是给你的惩罚。”郭启勋给她拍着背,话里戏耍她一下。
“启勋你又笑我。”贾云岫笑累了,打嗝也累了,照顾郭启勋一整天累了,就这么在郭启勋拍着背的时候睡着了,睡地很香。
只是,没有睡太久,就被郭启勋翻来覆去地吵醒了。她揉揉眼问道:“启勋,哪里不舒服吗?”起身点燃了蜡烛。
郭启勋很烦躁地在卧铺上说着:“不知怎么回事,眼睛都睁不开,但就是睡不着,越睡不着越心烦,我以前一躺下就睡着,从不担心这些老人家的病。”郭启勋说着,觉得是自己身体大不如前,且老了垮了,躺着无力地看着头顶。
贾云岫穿好大衣下床,安慰他道:“启勋,你这不是老人的病,只是因为太过烦躁而已,不用担心,我有办法。”尔后喊道:“摘红!”
刚入睡不久的摘红立刻进来了:“大少奶奶何事?”
“去把我艾灸的铜罐子拿来,”贾云岫说完就轻声安慰郭启勋:“启勋你先起来坐好,我来给你艾灸一下。保证你马上睡地呼呼的。”
“真的吗?”郭启勋坐起来,却是一副病怏怏的样子,靠着卧铺一侧不想说话。
摘红已经将贾云岫艾灸的一套器具准备好了,贾云岫坐在小板凳上,将郭启勋的双腿放在自己的大腿上,再将艾草放至于铜罐子内,然后包上铜罐子给郭启勋的脚底涌泉穴做艾灸。
“大少奶奶,让奴婢来给大少爷艾灸吧,看你都困得睁不开眼了。”摘红担心贾云岫的身子。
贾云岫将眼睁得大大的:“不行,你找不准穴位,必须我来给启勋艾灸。”
郭启勋看着贾云岫不知在玩什么,想叫她去睡觉,但自己很烦躁,只怕会吼着她。
一炷香的功夫,艾灸结束,郭启勋渐感脑子安宁清静了,想要昏昏欲睡了,好想问云岫耍的是什么魔法。
贾云岫被艾草呛地咳了两下,尔后起身扶着郭启勋躺下,细声问着:“启勋感觉好些了吗?头不昏胀了吗?”
“嗯,清爽多了。”郭启勋迷糊着笑着:“云岫你真聪明。”
睡着了,睡地很舒服,一觉醒来,神清气爽,精神奕奕,但看身边贾云岫趴在卧铺上,头伏在双手上,还有点小呼噜并流着涎呢。可爱的丫头,她怎么这么没有睡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