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还算可以。艾令月算是勉强答应下嫁了,不过她还有要求:“听说以前贾云岫出嫁时候穿的是皇后装束,戴的是凤冠,一切礼仪都是以皇后的等级来的,既然我和贾云岫共同为郭启勋的妻子,那么我的下嫁礼仪也必须如此。”
艾令月看来是久仰郭启勋大名,对其做足了功课啊,连这十年前的事都知道。
“不可!”郭启勋拒绝这个建议,理由很多:“那时臣与贾氏成亲的礼仪是臣的父亲准备的,不是臣能做主的。而且那时的大庆比现在更稳定,也更富足才做了皇后装束给贾氏。这其中的缘由有很多,一时也说不清楚。现在公主下嫁怎可着皇后衣裳?岂不乱了皇家规矩?”
郭启勋虽然有无数理由,但是懒得说,他唯一想说的就是:我的那次婚礼,我着龙袍,云岫着凤冠霞帔,再也没有谁可以在我面前着凤冠霞帔了。
贾云岫为公主收回些脸面:“公主有公主的身份,何须那凤冠霞帔来破坏?”
事情不能就这么僵着,既然贾云岫都这么说了,且做了这么大的让步,于是艾令月公主也就气着答应了。
暂时离开行宫,郭启勋责问贾云岫:“你为什么替我答应了这门婚事?看那个艾令月公主也不是个省油的灯,将来指不定会让家里怎么吵,现在还让你屈尊和她同样身份,这不是委屈了你吗?云岫,说吧,你一定有自己的想法。如果你说得对,我就娶了艾令月,如果不对,那我现在就反悔,反正对于皇家,我也不在乎这君子的名誉了。”
贾云岫安抚着生气的郭启勋:“启勋,哪里有像你这样的,看你,要娶公主了还绷着脸。”
郭启勋握住她抚摸自己的手问道:“云岫,现在战况紧急,你别再这么慢吞吞,快说你是怎么想的吧。”
“唉,启勋全心铺在战场上了,也不想想这朝廷的尔虞我诈其实就和以前郭家做生意那般,启勋忘了在生意场上和对方谈判的时候了?一个字都不能差,一点表情语音都不能有疏忽,否则就会被对方看出底线和我们的实际情况了,”贾云岫分析地很仔细:“现在启勋你的情况也如此,你自己也知道几乎掌握了全大庆的兵力,现在的宽靖帝虽是你扶持上位的,可他会宁愿做个没有实权的皇帝吗?”
“待我收复了江北,那这大庆自然是宽靖帝的,他还用担心什么……”郭启勋说着说着就停下来了:是啊,云岫想的没错,现在我已经是功高盖主了,宽靖帝对我就像对外族一样害怕,那我以后就算收复了江北,还原了整个大庆又会有怎样的结果?还能回到靖州平安地做生意吗?
暂时不去想这些,就看眼前吧:“云岫,你看宽靖帝将艾令月公主嫁给我是为了控制我吗?”
刚才郭启勋从一时的懵懂到后来的恍然大悟都看在贾云岫眼里,贾云岫就猜得到郭启勋是明智的:“启勋,现在朝廷是大庆艾家的朝廷,支持艾家的大臣在多数,他们定不会让你掌控太多权力。现在已经在开始提防你了,以后的路,难说啊。”
“真好笑,我为大庆驱逐外敌,可背后还有大庆的皇帝在给我捅黑刀子。我这么做到底是为了什么?”郭启勋很痛苦,似乎是一时迷了方向。
贾云岫为他明亮了心中的晦暗:“启勋所做的是你的理想,为的是大庆的五万万百姓黎庶。”
“对,是我的理想,这理想快要识相了,他们这般对我,让我心寒。”郭启勋将贾云岫搂在怀:“云岫,我心寒啊。”
贾云岫安慰道:“现在大庆的百姓黎庶都对启勋大加赞赏呢,都编了歌曲来赞颂你的功绩,说护城王郭启勋平定江南收复江北,是什么星再世了,各种说法都有,连我都跟着沾光了,我都不好意思说呢。”贾云岫这回有点“嘻嘻”,刚嫁给郭启勋时候的害羞。
郭启勋一点她鼻子:“不说这个了,看把你得意的。就说那个艾令月,我看她比十个许锦元还麻烦啊!”
贾云岫想着道:“宽靖帝是想用公主来控制你,可惜这个艾令月实在不堪重任,她这样的性格也是好事,成不了大气候的。”
郭启勋和贾云岫这样才有所放心,于是尽快迎娶艾令月公主吧,然后赶去江北处理未完的战事。
这婚礼几乎是赶着来的,第二天就立马举行。所有费用和装束都有皇帝准备,可贾云岫什么也没得到,她不像以前那样得到了众多赏赐,现在身上没有什么好拿出来与艾令月相比。
不过她的贴身丫鬟折红有主意:“王妃绝对不能在任何地方输给那个公主。”
于是,一大早,折红就为贾云岫梳了双刀发髻,就是将所有头发都从后脑勺处挽起来成两片蝴蝶翅膀状,更似两刀片,于是叫双刀发髻。
这发髻不是一时半会能梳好的,而且现在贾云岫是急着要赶往青州去的,所以也没有把发油带在身上,于是折红忙着让果子和瓜子去街市上买了发油和木片。
这木片是包了布料的,专门用来做假发用。很快就梳好了大气不输气场的双刀发髻,至于衣裳呢,那不用愁,贾云岫随身带了几件还不错的衣裳,有明黄和大红两色的。
这样,在郭启勋迎娶艾令月的婚礼上,贾云岫一点也不输气场。
郭启勋看着艾令月拿着扇子走过来,心里不禁想着:现在是晚秋了,秋扇,谁还要?
可现在郭启勋即使被逼着接受了这秋扇。
郭启勋不想让贾云岫感觉落魄,因为贾云岫为自己受了太多的苦,忍受了太多的罪,于是在艾令月走过来的时候,郭启勋将贾云岫迁过来,向那些来恭贺者宣布:“我的妻子贾云岫和艾令月!”
贾云岫此时感动万分:启勋,你让我和公主并肩,已经是给我很大的面子了,何必在这婚礼上也这么说呢。
来恭贺者就有人恭喜道:“护城王享齐人之福,一个是东王妃,一个是西王妃。”
但是对于东西还是有区别的,东为贵,所以艾令月立刻昂头开口:“那现在本宫就是护城王的东王妃了。”
郭启勋不看她一眼:“贾云岫是本王的结发妻子,当为东王妃,公主尊贵,为西王妃。”
这把贾云岫感动地泪都要飙了,忘了现在的事情状况了,应该隐忍啊。
这下也把艾令月激怒了,自己还是在贾云岫之下啊,于是艾令月要给贾云岫一点好看。
婚礼中很乱,不知谁在这时候扯了一下贾云岫的头发,那双刀发髻立刻散了,贾云岫就批着头发散着头发在郭启勋身边了。
这是极为不祥的,贾云岫已经是为人妻了,若是蓬头散发,那就是在哭丧啊。
幸好贾云岫反应地快,将所有头发挽在头顶,然后用头巾将头发圈起来,接过折红递过来的发簪插进去固定住,于是就是男子打扮了。
贾云岫一点不为这个突然而措手不及,她很大气蓬勃地对来者说道:“民妇的夫君护城王要去抗敌,民妇就这身男子打扮,要像巾帼英雄一样为夫君祝福,祝愿夫君早日获得全胜!”
在刚才的那片痴笑声中,贾云岫不卑不亢地解决了这突如其来的变化,赢得了在场者的敬佩和掌声叫好:“王妃不亚于男子!”
现在艾令月可就气了:我的婚礼被贾云岫给夺了风采了。
谁让她乱来呢?
婚礼结束,送走客人,洞房花烛夜。
郭启勋听从贾云岫的嘱咐:这洞房你一定要圆了,否则公主向皇上一哭闹,你可就要多了许多麻烦。
郭启勋哪里有心情在这个时候圆房啊?只有按照贾云岫的意思,借着一点酒味让自己熊火上升点去洞房吧,可是郭启勋对艾令月的第一句话就是:“你不要凭你公主的身份欺负云岫。”
之后不容艾令月说什么,就按部就班循规蹈矩顺理成章地进行着该做的。整个过程呢,郭启勋是闭着眼的,他心里憋着气啊,所以艾令月的衣裳全部被他气地撕破了。他很凶猛,将所有的闷气和隐忍都发泄在这个公主身上。
持续了很久,这是郭启勋的房中实力。公主很享受,一遍遍地喊着“启勋”,郭启勋没有任何回应,只是将公主当作发泄的工具了。
公主很享受,郭启勋也很享受,但只限于体肤上的享受。对郭启勋来说,这种享受是任何一个女人都可以给的,而郭启勋真正想要的不止是这个。
洞房过去了,郭启勋就带着贾云岫和艾令月一起往青州赶去。
“我们要快点,估计现在孩子们都在青州住下了。”郭启勋加快了马车的速度。
在马车里,艾令月是一个劲地往郭启勋身边蹭着:“启勋,以后我称呼你王爷还是相公呢?”
“随便你。”
“启勋,我感觉有些想吐呢。”
“吃得好穿的好会想吐吗?”
郭启勋对公主没有什么好话。
看贾云岫似乎是很不舒服,郭启勋觉得贾云岫难道是吃醋了?看到年轻漂亮的公主,贾云岫难免会担忧啊,可是,云岫,你还不明白我对你的心思吗?
郭启勋坐到贾云岫这边来:“云岫,你是不是不舒服?”
“没事,我们赶快走吧,前线的战事不能耽搁了。”贾云岫就这样努力地说着,头倚靠在郭启勋肩膀上。
似乎是两个女人在各自向郭启勋示好,要将郭启勋抓在身边。可是郭启勋觉得贾云岫不会这么不懂事地和艾令月计较比试啊。虽然说郭启勋心里只有贾云岫,可是贾云岫也不会现在这么夸张地与公主比赛啊。
郭启勋觉得奇快,突然听贾云岫似乎是真的受不了了:“停下来!”
郭启勋让马车停下来,扶着贾云岫下车,贾云岫呕吐了一阵子,之后笑着站好了:“呕吐了就舒服多了。”
“云岫你这是?”郭启勋担心了。
贾云岫拍着他:“怎么启勋还不知啊?都有几个孩子了,也不懂这是怎么回事。”
郭启勋如以前每次,将贾云岫抱起来:“云岫你有了我的孩子了?”
“哎呀,放我下来,”贾云岫拍打着他:“又不是第一次做爹,看你开心的。”
郭启勋就是难以掩饰自己的高兴:“云岫,我们所说的可不能忘,不生十个孩子就不停,记得啦。”
贾云岫幸福地撇了他一眼:“这话都说了十几年了,我听着都耳朵起茧了,你不累吗?”
“不累,从不觉得累。”郭启勋将贾云岫搂入怀中,抚摸着她的肚子:“这个小家伙来地真是好时候,是来预祝我战场胜利的。他肯定是个男孩。”
贾云岫将郭启勋推开:“只念着男孩啊?就想着儿子,你不知道我们的郭嫣有多听话,比郭辰郭柠郭佑好多了。”
“哦,那就女儿吧。”郭启勋依着贾云岫。
贾云岫看他垂头,就笑了:“跟你开个玩笑的,依照我以前孕育的经验,这个孩子是儿子,你开心啦?”
郭启勋确实开心,兴奋地手舞足蹈,将所有烦恼抛在外面了。
贾云岫念着:“算来,这孩子是启勋你刚从江北沙漠那里回来时候有的,现在启勋你要去战场了,他就给我点麻烦让我们知道他来了,这是要急着来给他的爹爹鼓气还是要急着去为他的爹爹一同上战场杀敌呢?”
“他是知道我要离开一阵子,想出来让我抱抱,学点剑法了,这小子,将来机灵得很啊。”郭启勋得意着:我的每个儿子都是人中之上的。
贾云岫和郭启勋无限欣喜。
艾令月坐在对面可就不开心了,开口就是:“启勋,难道你不知道贾云岫是伺候过我咸奉帝哥哥的,还为咸奉哥哥生了一个公主呢。你就能保证这个孩子是你的不是我咸奉哥哥的?”
贾云岫要为自己的孩子正名:“公主,这话不能乱说,你知道启勋从江北沙漠回到菀州后,咸奉帝禅让,之后我才和启勋共同有了这个孩子。这算日子都算得出,我可以发誓,如果这孩子不是启勋的,那我就遭天打雷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