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下,穆芦这位素妃,位于八个妃位的最末端,且前面七个妃位都被占满了,她也难晋升了,这自然就是火气不断了。贾云岫就让她发火去:去吧去吧,去烦郭启勋吧。
“皇上,为什么就是臣妾没得晋升啊?”穆芦每日在郭启勋面前说这话。
郭启勋也终于对穆芦有些心烦了,于是就把贾云岫教他的话给说了一遍:你有个儿子做太子,你还去较劲这些做什么?
可是穆芦就是要脸面啊,她要挺着某对物体走路的,要不,前面会压着心脏,很难受的。现在的地位让她感觉挺不起来。
总之郭启勋是想了好多话来劝说,但不能再晋升穆芦。
穆芦还真是不气馁,为了这事情,她还去找她名义上的儿子郭觅来诉苦:“郭觅,你看你现在是太子,母妃却是西四妃之末,这让你出去怎么见人啊?你去与你父皇说说吧。”
郭觅才不在乎穆芦的身份高低,他只想着让自己的亲母穆苇回宫,可是穆芦烦不胜烦,每次郭觅来问安,穆芦就说此事。
郭觅没法,现在名义上是穆芦的儿子,而穆芦是父亲的宠妃,那就满了她的心意吧。郭觅就只有去对郭启勋说这事,却是被郭启勋劈头盖脸的骂了一顿:“郭觅你是太子,怎么管起后宫的事来了?”
贾云岫知道这事,哼一笑:“他们都活该。不过呢,这郭觅也真是惨,在郭启勋和穆芦两头受气。郭启勋啊,你该骂的人是穆芦不是郭觅。但我也不为郭觅可怜。”
现在已经让穆芦和郭觅之间的硬拼凑的母子关系出现了裂缝了,贾云岫决定让他们的关系更加糟糕。
贾云岫必须用一些下三滥的伎俩,因为别人对她用过,所以她要用类似的伎俩去对付那些人。相比于那些人,贾云岫的伎俩算是可以原谅的了。
她有一份密诏,就是皇上郭启勋给她的:若是穆苇回宫,杀无赦。
制造假圣旨,然后买通穆芦宫里的一个宫女,在郭觅去给穆芦问安的时候,让这份密诏“不小心”地落在了地上,“恰巧”被郭觅捡到。
捡到了圣旨是要归还的,奈何郭觅是好奇心杀死猫,他打开了密诏,内容让他胆战心惊:传旨穆芦,若穆苇胆敢回宫,凭此圣旨,杀无赦。
这是贾云岫伪造的圣旨,将接旨的人改成了穆芦,那么穆芦就成了郭觅的敌人了。
现在,郭觅心急没有仔细判断这圣旨的真假,就将圣旨放回原处,随后第一时间出现在仪和寺里。找到他的生母穆苇,将那圣旨的事情说了:“娘亲,父皇不许你回宫,这要如何是好啊?如果你回宫,那姨母就可凭那份圣旨杀了你,娘亲,我去向姨母求情吧。”
“傻瓜,这事不能说出去,尤其是现在你的权力还不稳固,就更不能说了,不能让人知道你看到了那份圣旨。”穆苇先稳定好郭觅的情绪。
然后呢,穆苇心里渐渐清晰了:皇上是担心穆芦树敌太多,若皇上先驾崩,那穆芦无依靠就只能依靠郭觅过日子。而我才是郭觅的母亲,皇上想让穆芦没事,那就只有用这方法。
“不对啊,如果将来娘亲真的要回宫,而穆芦凭圣旨杀了娘亲,那郭觅你肯定不会善待穆芦。皇上为何要将这密诏给穆芦呢?这不是害了穆芦吗?”穆苇思考着说着。
郭觅照着这思路想:“或许是父皇一时糊涂了吧?”
“不会,皇上不会糊涂,就现在看来,皇上是不许我回宫与穆芦争夺将来的太后之位的。所以这事情有些蹊跷。”穆苇还无法想到,于是让郭觅去做一件事:“郭觅,你回宫后假装不知情,想法让你姨母来仪和寺看我。”
“嗯,好。”郭觅马上遵从他母亲的意思回宫去了。
次日,郭觅去给穆芦问安的时候就提到:“母妃,儿臣去过仪和寺探望儿臣的娘亲了,”这话说来真拗口,但还得说:“儿臣的娘亲有些憔悴,听她言语中尽是说着以前与母妃一起说说笑笑的日子。不知她是否想念母妃了。”
穆芦是有良心的,以前穆苇帮她出谋划策那么多,现在该去看看她:“这样啊?那今日本宫去仪和寺看望你娘亲。”
穆芦就这么应下来了,这些天因没能晋升,穆芦正在与皇上怄气,所以也没有去向皇上请个令牌。而守宫的护卫也不敢拦着这位眼高于顶的宠妃,于是穆芦就这么去仪和寺了。
找到穆苇后,穆芦一阵好哭:穆苇,皇上将那些不知名的女人都晋升了,却没有晋升我,我还是素妃……
无用的话一大堆。
穆苇越听越觉得不对,于是劝了她:反正皇上最宠你,没必要去争夺那妃位,将来肯定是太后。
随后呢,穆芦主动提出:“穆苇,要是你在宫里就好了,你一定可以帮我出主意让我得到晋升。”
“可是我不敢回宫,皇上既然下令让我在仪和寺修行,那就是让我这辈子都不得回宫,若是我回宫,只怕是死路一条。”穆苇这一句是在试探。
穆芦拍胸脯保证:“怎么会啊?有我在,谁敢动你?将来我们姐妹一同将贾云岫给赶出宫,我们一个东太后,一个西太后,贾云岫什么都不是。”
穆苇可以肯定什么了,于是对穆芦说道:“姐姐,这话不能乱说,虽然现在只有我们姐妹,也要担心隔墙有耳。”
“穆苇你怕什么?你知道吗?皇上现在根本不愿意碰那贾云岫一下……”接下来的话就毫无意义了。
穆苇好不容易送走了穆芦。过几日等郭觅来的时候,她对郭觅严厉说道:“那圣旨确实有蹊跷。我看你姨母的样子是完全没有阻止我回宫的意思。我太了解你姨母了,她的神经是直的,拐不了弯,从她话里就可肯定她没有要杀我的想法,估计现在她去向皇上求情让我回宫了吧?”
“不瞒娘亲,姨母从仪和寺回来就去向父皇求情说让您回宫,但是被父皇拒绝了。”郭觅说道:“我也觉得奇怪,如果姨母知道那密诏,就不会去向父皇求情让您回宫了。”
“这密诏有问题,是有人想要故意用它来破坏我和你姨母的关系,至于是谁,你留神便是,如果不知道,那就算了,先保住你的位置要紧。”穆苇给郭觅定好了一步步的计划。
同时,穆苇也一直在想:这密诏是怎么回事?皇上有无颁类似的密诏给谁?不管有无,皇上是讨厌我这无法否定。为什么啊,跟了皇上这半辈子了,却还是得不到皇上的半点喜欢。姐姐,皇上对你的喜欢可以分一点给我吗?
穆苇有些难过,不过她也早就看透这事了,不会很伤心,那么就只有盼着自己的儿子郭觅早日登基称帝,将来自己也可神气地从这个地方走出去。
至于穆芦呢,穆苇是这辈子都被她踩在脚下,她自知自己条件很好,是能得男人喜欢的,可是有穆芦挡在前面,自己从来就没能获得过皇上郭启勋的正眼相看。
穆芦,就算你没有想要杀我,待我从这寺庙出去后,我是不会让你好受的,我要让你下辈子受活苦!
皇宫里的穆芦暂时还很逍遥,依旧做着她的宠妃。
贾云岫却不解了:为什么那密诏没有引起穆苇的疑心而做出对穆芦不利的事呢?难道是被穆苇给识破了?
那就只有暂时停止计策了,想不到好计策就不要去实施,穆苇太狡猾,不是一般的计谋可以对付得了的。现在就看穆芦在皇宫里能闹出什么来。再看太子郭觅在朝政上能有什么作为。
让贾云岫开心的是:郭觅在朝廷中到处碰壁,被束缚了手脚,做不出成绩。
这个,还得感谢郭启桐,是他在暗中调整朝廷中的各种关系,让郭觅成为一个被孤立的太子。这样,很难有进展。
而远在兖州的郭治又传回来好消息了:王妃再生一子,郭治再踏平一个胡虏国。
此时的郭治已经是名满天下了,成为百姓眼里最勇敢的皇子,人人说道郭治都竖起大拇指。郭治的功绩已经超越了他的哥哥郭柠郭佑。已经是郭启勋最得意的皇子了。
但是郭启勋并不因此而得意,他看着国家的版图,在郭治收复的胡虏国附近画了一个圈,自言自语道:“有五个州的面积大啊。”
贾云岫听着,猜想郭启勋是害怕了,他又害怕郭治了,那会做出什么事来呢?
“拟旨,平西王郭治长子郭滔来京接受奖赏。”郭启勋的决定就是这样。
稍微懂些政务的人都能明白郭启勋这是什么意思。
贾云岫对这个已经不满了:“郭滔今年才三岁,你让他来京接受奖赏,他也不懂啊?要奖赏就直接送去给郭治好了。”
“云岫你不懂,我这么做是想让郭治觉得我的诚意。”郭启勋说着谎话也不打草稿,对于郭治,郭启勋就是这样的,从不改变。
“是让郭滔来做质子还是将郭滔过继给郭觅啊?”贾云岫一语中的,怔怔地盯着郭启勋。
郭启勋恼怒:“云岫,你不得干政!”
“我没有干政,我只是为我们的孙儿着想,他才三岁,你让他离开父母来京,这里对他来说是个什么地方,他都不知吧?”贾云岫一字一字掷地有声,尔后狂吼:“自古藩王就是要送质子来京,皇上你为何不说让自己的孙子来京做质子呢?”
啪!一个巴掌。郭启勋这个巴掌不重,因为脸上没有,都打到心里去了,在贾云岫心里,更在郭启勋自己心里。
回想郭启勋年轻的时候与贾云岫吵架也动手过,但那时候是年少不懂事,现在,郭启勋还能用这个理由吗?
贾云岫也没有去摸着自己的脸,只是看着郭启勋,不敢相信:这个巴掌是因为郭治而来,不是因为穆芦。
贾云岫曾想过,假如自己哪天惹怒了郭启勋而被掌掴,那一定是穆芦使坏,可是多少年过去,穆芦也没少在郭启勋面前说贾云岫的坏话,但贾云岫从未因此而被郭启勋掌掴。
今日却是因为贾云岫帮儿子郭治说话就被掌掴了,贾云岫着实没想到,心寒到极点的时候,贾云岫却笑了,浮在脸上的笑是那么轻飘飘,很快就会消散一样:“是臣妾说错话了,臣妾不该干涉皇上的决定。”
“云岫……”郭启勋的声音中,贾云岫消失离开。
郭启勋不知为何打了贾云岫之后又要将她喊回来,喊回来做什么啊?能解释什么吗?
郭启勋自己也不知该对贾云岫说什么了,只感觉刚才掌掴贾云岫的手在隐隐作痛,如千万根针刺。
沉默一阵后,郭启勋还是固执了他原来的想法:让郭治的长子郭滔进京。
贾云岫在流远宫里给郭治写信,知道事情无法改变,贾云岫只有咬唇写道:母后一定拼死保护郭滔。
西边兖州。
郭治收到郭启勋的圣旨,又是气得发飙,将圣旨撕了个粉碎。王妃林氏在旁边落泪:“郭滔才三岁啊,让他独自去京城吗?父皇为何要做这决定?”
“郭启勋是担心我独霸一方,所以要让我把郭滔送去京城做质子。”郭治一手拳头拍桌子,一手轻轻地抚摸长子郭滔的头。
这小家伙已经扎了两个小球在头上两侧,还不知人世险恶,玩着各种小型刀枪和玩具。一会儿一声“爹”,一会儿一声“娘”,稚嫩地那么可爱。
郭治夫妇怎么忍心将他送去那龙潭虎穴的京城啊?
看着儿子一会,郭治决心:“我先上书给郭启勋说郭滔身体不适,不宜远行。如果郭启勋不答应,那就别怪我在这西边独自建立一国,将来与他交战!”
郭治对他父亲的称呼完全是直呼其名,王妃林氏劝了多次了没用,林氏也不再劝了,就由着他去。
现在重要的是孩子的事,林氏分析道:“不知为何父皇这般介怀你,明明是你立了大工,他还要将我们的儿子送到京城去做人质,这是怕我们造反吗?”
“是啊,夫人,你见过这样的父亲吗?”郭治没有把他对郭启勋的所有怨恨原因都说出来,但是林氏也感觉得到郭启勋是做得太过分了,匪夷所思了,以至于郭治现在就决定了:“现在就回了郭启勋的圣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