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启勋有点晕头转向了,真的是吗?那云岫刚才所说。来不及了,赶快道歉吧。
这时二少郭启诚不合时宜地出现了,一来就指着郭启勋:“郭启勋你这个疯子没良心!嫂嫂为你生下了郭宁,你还怀疑她!”
郭启勋刚准备要向贾云岫道歉,现在改变想法了:“再端一碗水来!我要取郭启诚一滴血!”
“用我的血干什么?”二少问道。
郭启勋觉得自己做的很自然:“如果你不是郭宁的父亲,就不怕这个验证对吧?”
“我问心无愧为什么要做这个滴血认亲?”二少不想这么做,这事在侮辱他的人格。
但郭启勋说了:“我要证明你和郭宁没有关系,那样才能证明外面的流言是假的!否则难以粉碎外面的绯闻!”
贾云岫不解地问:“难道刚才的验证还不够?”此时她眼里含着泪郭。
郭启勋鄙视地说道:“你没有做亏心事就不要怕滴血,也不要在这洒泪!”
“我不是为我哭,我是为郭宁哭,他还没有半个月大却要被你这个狠毒的爹两次用针刺血!”贾云岫字字敲击着郭启勋此时硬梆梆的心。
没用,滴血继续。
二少为了证明自己和贾云岫的清白,挤出一滴血。
小郭宁还要受一次针刺的苦。
之后碗里两滴血,各自凝固了,郭启勋走近看,端着碗晃来晃去,确实没有容在一起,那就是说郭宁和二少郭启诚没有半点关系。
郭启勋一时半会不知说什么好。
贾云岫却已做出了决定:“现在证明郭宁是你的儿子,那你就答应我刚才的要求让我带着郭宸和郭宁住到桃源斋去,永远不见外人!”
啊?哦。郭启勋懵了,脑袋嗡嗡响,自己在做什么啊?
旁边下人催促着:“大少爷快去把大少奶奶追回来啊。”
郭启勋顾不得自己刚才对贾云岫答应的条件了,跑了出去:“云岫!”
贾云岫已经在去桃源斋的路上,她已完全死心了。对自己和两个儿子日后的生活也不知该怎么办。
桃源斋真的很远,还在坐月子的贾云岫走地很累很累,越走发现丛林越深。
她安慰自己:很好,以后郭宸和郭宁长大就在这里无忧无虑地玩耍了,再不受外面的流言干扰。
桃园斋的地势比较高,周围树林茂密,凉快干爽,是夏季避暑的好地方,也是躲避人世的好去处,就像“世外桃源”这个名字一样。
桃园斋的房子就是普通民间的屋子,有内屋外堂厢房茅屋厨房等,还有一个小院子。外面有溪流,用水都从那里取。
苹儿和梨儿早已按贾云岫的指使把吃穿用度都带来了,但来地仓促,还是有许多没有准备好,还得回永历园拿。
贾云岫坐在那里,看着小郭宸在地上走走摔摔爬爬很是有趣,小郭宁在摇篮里睁着咕噜噜的大眼睛,看着周围奇妙的世界,很是可爱。
贾云岫叹息着摇着摇篮:“郭宁,以后跟娘过苦日子了,你会怪娘吗?”
嘻嘻,郭宁似乎在笑,说着“不会”。
折红安排好了这里暂时的一切:苹儿和梨儿管理厨房,贝壳和陀螺守护这里并打用水,她和踏青负责所有衣裳洗刷。其他琐碎临时安排。
折红相信这里只是贾云岫临时住的地方,她绝对不会一生住在这里,现在她只是伤心透了,等她消气了一切会改善的。
贾云岫在院子里坐了一会,打算起身做点事,以免自己太无聊。做什么呢?她要做的是最重要的——给郭宸郭宁洗尿布衣裳。
“大少奶奶,你坐月子还没完,不可下水。”折红连忙来阻止。
贾云岫淡淡一笑:“折红,平常人家的妇人生了孩子就得下田干农活呢,哪里还管得了那么多?我猜你的娘亲也是这么辛苦对吗?不一样身体好?你别管我了,去做自己的事吧。”
“好吧,大少奶奶可千万注意自己的身体啊,要有不适就告诉奴婢,奴婢会为你请郎中。”折红说着也是叹息:这桃园斋出去的话,要走一个时辰,请郎中哪有那么容易,要是有两马车就好了,还有,要是郭宸和郭宁病了,那就更耽误不得。怎么办呢?希望大少奶奶赶快想通,也希望大少爷郭启勋快点来道歉把贾云岫接回去。
折红看看贾云岫,没有要回去的半点意思,而外面也不见个人影来,折红的期待也在动摇了。
这是搬来桃园斋的第一天,贾云岫洗尿布没多久,很远的地方就传来了兴奋期盼的声音“云岫”。是他,那个伤害云岫的人。
贝壳马上回院子报告:“大少奶奶,大少爷来了。”
“关门!”贾云岫头抬也不抬。
贝壳按令栓了门闩。不过这桃园斋的院子不是郭启勋对手,他往后退几步做个助跑就翻身进院子里了。一进来看到这副农家景象,有点凄苦,特别是贾云岫,换掉了色彩缤纷的衣裳,一身素装,花苞桃花头也用筷子随意卷了起来。
她在洗尿布,这不是她该做的事!再看郭宸,满地爬滚走,脏兮兮,郭宁的摇篮边也没个人看管。
郭启勋心里如针扎,他跑到贾云岫面前,贾云岫也已经站起来很有礼貌:“敢问大少爷来此处做什么?”
“云岫你怎么这么说话?我这不是来接你回去吗?”郭启勋摇着她的肩膀晃着她脑袋。
贾云岫现在占了伤风了:“你已经答应过我,如果滴血检验出郭宁是你的孩子就让我住在桃园斋啊。为什么还要我回去?我不是让你丢尽了脸吗?”
郭启勋抓住这道歉的机会:“云岫是我错了,我不该怀疑你,你那么可爱真纯,从成亲那天就是,我是昏了头才怀疑你。跟我回去吧,在这里住,我不放心你。”
贾云岫掐下他的双手:“你还担心我什么?你会有很多女人给你生孩子,郭宸和郭宁对你都不重要,更何况我这个没用的女人呢?走吧,自己走,我不想赶人。”贾云岫转身继续打算洗尿布。
郭启勋搂住她从背后,说着发自肺腑的情话歉意话:“就当夫妻吵闹好吗?我们以前也吵过,很快就和好了啊。”
“这次是吵架吗?你打我骂我,好几次,若不是折红踏青护着,我都不知郭宁能不能保得住。你骂我‘贱人’,每一次我都记在心里。为了不让郭宁难受,我当不存在,可我忘不了!”贾云岫猛地转身推他:“你走,你走,说好了的就别反悔,以后老死不相往来!”
“云岫,要怎么样才肯原谅我呢?”郭启勋简直要哭了,抓着头发后悔莫及。
贾云岫端了一盆水:“再不走就别怪我赶人了。”
郭启勋默默地转身,念着刚出生不久的儿子郭宁,他还在摇篮里,去看他一眼,他今天被针扎了两次,都是自己鬼上身才上小郭宁受这苦。
“当心!”郭启勋全身紧张起来把剑出鞘将小郭宁摇篮边的一条七步蛇砍了,一剑斩在七寸处,蛇瞬间亡命。
贾云岫和折红等看地心惊肉跳:刚才要是蛇咬了郭宁……
她们不敢再想。
郭启勋伤心而恼火:“贝壳陀螺是怎么守卫大少奶奶和小少爷的?连蛇来了都不知!”
“奴才该死!”贝壳和陀螺也有些冤,刚才光顾着看郭启勋劝贾云岫了,就忘了看住小郭宁的摇篮了。
贾云岫连忙来检查郭宁是否无恙。
郭启勋趁此想到一个好主意:抱走郭宁,云岫就会跟着来了。
于是他迅速收好剑,抱起郭宁就跑,郭宁哭了。贾云岫追上来,她自知抢不过郭启勋,就生狠地在他手臂上猛地咬下去,眼睛望着他。
郭启勋任她咬,这点痛相比云岫怀孕时受的苦来说根本不算什么。只是郭启勋看着云岫眼中那不见底的愤怒和记恨,心里说不出的苦和惭愧。
贾云岫紧紧抓住他的手,像雌鸟护幼崽一样凶狠:“郭宁是我的命,你要抢走他吗?把他给我!”
“你是他娘我是他爹,他也是我的命!”郭启勋和贾云岫争论着。
贾云岫一句话反比回去:“你还可以有其他孩子,可我这辈子不会再有孩子了。把他留给我!”
郭启勋僵持中,贾云岫再次发了狠话:“如果你再这样,我会离开郭家,带走郭宸和郭宁!”
郭启勋将郭宁还给了贾云岫,暂时的,他是这么决定的。交代贝壳陀螺一些事后就一步一回头地离开了。
很快,郭启勋的贴身下人郭强送来了驱蛇的硫磺,驱蚊虫的香草,各种大小蚊帐。
郭强在贾云岫耳边劝着:“大少奶奶,奴才多嘴了,你看大少爷想地多周到,什么都准备好了,还要所有下人一起想桃园斋缺什么,他就买什么过来……”
“郭强你别说了,我不想听到他的名字。”贾云岫起身送他:“谢谢你特意来一趟,可我现在没什么赏你的。”
“唉,大少奶奶说这话做什么。”郭强叹气走开了。
郭府内,关于郭启勋滴血认亲把贾云岫气地带着孩子住进桃园斋的事已经大传特传了。
故作不知的大夫人穆合瑾等到郭老爷回来就在那里唉声叹气:“老爷啊,我没能管好启勋……”
郭老爷带着人气势汹汹地来到永历园:“这个畜生孽障!今日要好好教训他一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