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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岁月

高考结束后的第一个月,初中班级群里发来通告,6月27同学聚会。

夏维安兴奋不已,她急急忙忙给华明秋打电话,华明秋因家庭情况,本不打算去,可耐不住夏维安的软磨硬泡,同意去了。

聚会那天,夏维安换了一套又一套的衣服,最终选定了一条小香风蕾丝拼接连衣裙,裙子是喇叭袖一字领,今年的最新款,是姐姐夏维倾带给她的。

夏母见小女儿如此,已经见怪不怪了,只叮嘱到:“晚上别玩太晚,早点休息。”

“好了,好了,我知道了,会早点休息的。”夏维安敷衍了事。

夏母笑着出去了,她可知道这小女儿又是在敷衍自己。

下午夏维安到餐厅的时候,人已经来了一大半,华明秋也来了。华明秋见进来的夏维安,忙起身挥手叫到:“安安!”

夏维安见了,边向她走去,边和边上的同学打招呼。

坐下,和周围的同学讲了会话,这才侧身问华明秋,“阿秋,这条裙子好看吗?还有我今天的装扮怎么样?”

其实又有什么装扮呢,不过是脱下校服,穿上了裙子,松了马尾,长发飘飘。

华明秋笑着说到:“好看,好看,某某人一定会喜欢的。”

“真的好看吗?你说我会成功吗?”夏维安欣喜的问到。

华明秋脸上有一丝担忧,但又转念一想,自己印象中,初中时他们两的关系很好,也就由忧转喜了。

她还没回答,夏维安又问到:“阿秋,穆羽还没来吗?”

穆羽,男,夏维安华明秋的初中同学,也是今天夏维安的……

“没呢,估计一会就到。”华明秋说到。

一直到饭局开始,穆羽也没来,夏维安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华明秋借口去洗手间把她拉了出去。

其实夏维安心里也是很矛盾的,她和穆羽已经没有联系很久很久了,快有五年了吧,从初二到高中毕业。

说是没有联系,更准确来说是穆羽单方面的不联系自己,不回消息,夏维安依旧记得她最后给他发的信息他至今未回。可不知道为什么,夏维安脑海里始终有那个笑面如花的翩翩少年的身影,怎么都抹不去,就是高中见他一面后。

“安安。”华明秋试探的叫她。

夏维安回过神来,“哦,怎么了?”

“你想好了,真的要告白吗?”华明秋问到,她眼底又有了淡淡的忧心。

夏维安是一个敏感的人,放在平时,一定会发现华明秋眼底的担忧,可今天她本来就有些紧张,加之现在穆羽还没来,她只埋怨的说到:“什么嘛,连阿秋你也不支持我。”

“好了,好了,我那有不支持你呀,我就是确定一下。”华明秋在心里祈祷,穆羽一定不要和自己一样,千万不能。

十几分钟后,KTV包厢里。

华明秋陪夏维安坐在沙发一角,顺着她的视线看了另一个沙发上的少年。

华明秋对穆羽的印象并不深,他们初中没有过多交集,只是在后来夏维安给自己的消息中总结出来,穆羽,不应该是个居于一隅的人,他和自己太像了,也正因为如此,她才担心夏维安会受伤。

她印象中,夏维安虽然很喜欢笑,可她的思维智商一直都是在他们之上,她应该比自己看得清,怎么会这样?或许,爱情,真的会让人冲昏头脑。

自从穆羽进来之后,夏维安就只盯着他看,眼睛都发涩了,可他身边的人还坐着,根本没动过,她没有机会和她单独说话。时间已经很晚了,夏维安着急着回家,可都这么长时间了也没有找到合适的机会去和穆羽说上话。

夏维安的着急华明秋明显感觉得到,因为她的右手被夏维安的左手握得生疼,华明秋不忍心叫夏维安,只好忍着。

终于12点左右,穆羽和众人打了招呼,起身走出了包间。

夏维安也忽然站起,华明秋也被她扯了起来,周围人都看着两人,夏维安明显也被同学们给看蒙了,华明秋忙帮夏维安打掩护到:“对不起了,大家,太晚了,我们也要回去了。”

穆羽才出去酒店没几步,便听到身后有人叫道:“穆羽!”还是个女生的声音,穆羽惊讶的转身就看到了因为跑得厉害而大声喘气的夏维安。

虽然没有打过招呼,可他之前在包厢里的时候就看到她了,毕竟一抬头就见对面的她一直盯着自己的方向,想不注意她都难。穆羽实在没猜到夏维安找自己有什么事,也是一副很困惑的样子问到:“夏维安,怎么了吗?”

他记得她。

初中三年,他一直名列前茅,可他前面总有一个人,那个人便是她,夏维安,一个女生。

已经很晚了,路上行人稀稀落落的,夏维安结结巴巴的说到:“穆,穆羽,我,我有话与话和你说。”

穆羽一直知道夏维安是个胆小的人,不擅长课堂发言,可在他印象中,夏维安从来没有说话结巴过,他忍不住“扑哧”笑出了声。

夏维安看着面前眉眼弯弯的少年,竟一时呆住了,初中的时候,她就一直觉得穆羽长得好看,一笑起来更是如此,多年后再见他的笑,竟不知所措了。

“夏维安?”穆羽觉得有些失礼,毕竟两人已经三年不见,也没什么联系,当年的同学情也被时间磨得差不多了,他清了清声音叫她到,发现对面的女孩在发呆,穆羽又再叫了一声,“夏维安?”

夏维安反应过来,看着穆羽,这几年来,他真是越长越帅了,夏维安觉得。她犹豫了好久才闭着眼睛说到:“穆,穆羽,我,我喜欢你。”

这回呆住的是穆羽了。

初中的时候穆羽一直觉得夏维安除了有女生的外表外,她的性格,特别是学习上的那股冲劲,特别的男人。

在中考的小三科结束后,穆羽就不再励志去和“女汉子”夏维安争班上第一的宝座了,因为这个女生,真的太强了。她身上的那股劲,是他所望而不得的。

他一直记得,有一次她给自己讲题,小嘴一动一动的,滔滔不绝,好像,她天生就是学习的这块料,是一块璞玉。可让穆羽忘不了的不是她的能力,而是,讲题时,她那双眼睛,怎么说呢,那双眼睛,黝黑深邃,干净纯洁,没有一丝杂质,像能把人吸进去一样,那次,穆羽看呆了。

可穆羽知道,她和自己不是同一类人。

她虽然厉害、骄傲,可,她也努力,她更有那个资本,但她终究是温室里的花骨朵儿;而自己,是那种,永远不能停住脚步的人,所以说,他们不一样。

好像过了一个世纪那么长,夏维安才听到他的回答。

华明秋一直在远处看着两人,直到穆羽走了她才跑过来,拥住了哭泣的夏维安。

“阿秋,穆羽为什么不喜欢我啊?阿秋。”夏维安一直哭着问到。

华明秋突然不知道要如何安慰她了,穆羽和自己太像了,太像了,不会为爱情停住脚步的。

有些人注定要为生活奋斗,永远停不住前进的脚步,就如自己,也如穆羽。

最后华明秋只安慰她说到:“安安,别哭了,你会遇到更好的人的。”

是啊,夏维安,这么单纯的小姑娘,不该被她们带着过早看到世间百态。

那年夏天夏维安去剪了齐耳短发,说是要吊念一下她那份未见光就死了的暗恋,电话这头的华明秋哭笑不得。

华明秋是在初三那年认识夏维安的,那年学校按考试成绩分班,她有幸分到重点三班,就是那次分班,她和平时玩得好的朋友分开,认识了夏维安。

华明秋一直记得那时候的夏维安,乌黑柔顺的长发,喜欢笑,有两颗虎牙,笑起来的时候特别可爱,像只小老虎似的。

那时候华明秋便知道,她和夏维安做朋友,其实一部分原因是因为夏维安有了她们那个年纪的天真、稚嫩,是自己所没有、所渴望的。

那时候的华明秋为生活奋斗,想着再努力再努力一点,就能走出那座大山,不知不觉间忽略了身边的夏维安。

直到多年后她事业有成,在繁乱的国外拿了绿卡,住着豪宅,开着名车,穿一身隆重繁琐的晚礼服参加着上流社会的宴会。夜深人静,透过落地窗看着外面的万家灯火,那时她才恍然,这么多年,她得到了名与利,却也失去了夏维安,那个曾经给她温暖的女孩,失去了那份纯真的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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