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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3章 有心挽澜亦无力,何况无心任销亡

树精长老走进神树洞窟,瞻仰着神圣庄严的神树,神树经历万年的岁月而全然没有沧桑感。最容易老化的树皮格外引人注目,平整顺滑的浅绿色树皮从树根到树冠没有一处疤痕,保持新生时滑嫩的皮肤,树皮皮肤上覆着一层白色粉霜,在神树一呼一吸间闪现着隐隐约约的粉嫩。

神树树冠上每一个枝杈都健壮有力,展现着浑厚的天然形成的力的结构,长年累月支撑着庞大树冠的悬挂。每一篇神树树液都记录了专有的岁月印记,承载着各有千秋的喜怒哀乐,不论人们以什么样的情感去瞻仰他,总能有一片树叶情感与之呼应共鸣。

被高稚儿抓来做树液引子的树精灵的元神已经融合在神树意志里,他的母体改变了形状化作一条横生的枝杈从神树树干上延伸出来。横生枝杈慢慢地改变了树状形态,变成直溜溜的管道摸样,管道尾端以一个楔形小孔收尾,神树树液从楔形小孔里滴入一个细口琉璃瓶中。据高稚儿说,之前树液产量较多,三五刻钟便能集满琉璃瓶,而现在三五天也不到半瓶,树精长老若没有提高树液产量的好办法,高稚儿将伐了神树榨汁了事。

神树呼吸间忽明忽暗地闪烁着,积存下来的树液已经被引流殆尽,丰茂的树干正因为补给被攫取一空的树液储备而竭力分泌着宝贵的树液,每一个枝叶都充满了莫名的张力。神树作为针叶松森林的默默庇护者之一,以储备挽救针叶松森林于危难之中的树液为天职。自从树精灵作为树液引子叩开树液攫取之门之后,神树与针叶松森林之间的感应就止于树引所传达的信息,树液被源源不断的输送出去,神树却没有得到任何状况“好转”的回应。神树慷慨地将树液输送出去,直到神树积存的树液终于枯竭的时候,神树依然为了森林的祈求而输送临时分泌的树液。

高稚儿命令树精长老研究提高树液产量的计策,树精长老趁机念起唤醒森林意志的守护密语,霎那间树精长老通身栩栩生辉,令高稚儿大吃一惊的是,树精长老运用的自然力量的层级虽然在伶国的超自然力量层级之下,然而树精长来多年精进的修为仍然可以洗脱高稚儿淫威之下精神的困顿,变成一副仙风道骨的样子。高稚儿以为对树精长老失去了控制竟然生出一闪而过的慌乱。

树精长老发动自然之力与万年神树元神交汇,相差不多的岁月的打磨令这两位森林庇护者似曾相识,他们的呼吸也同步起来,忽明忽暗的闪亮在神树洞窟里愈加强烈。久居洞窟的神树对针叶松森林的生死攸关的紧要关头全然不知晓,也不能理解自己经年酝酿的自然至宝树液被挪用到了莫名奇妙的地方。树精长老运用强大的念力与神树沟通,神树才勉强意识到自己眼下应当关闭树引,终止树液输出。

“吱……”一声刺耳的尖利的声音之后,树精长老和神树之间沟通被突然打断了。树精长老被高稚儿击倒在地,神树除了不再有树液被引出之外,又恢复到原来的样子。

高稚儿无情地看着倒在地上的树精长老,也不管树精长老施法被无故中断之后所受到的重创,冷冷地问道:“怎么原本还有树液滴出,现在被你施法之后一滴也没有了?”

树精长老顾不上恢复施法中断所泄露的元气,挣扎着从地上站了起来,说:“你既然让我设法提高树液产量,你不知道法术也是需要时间才能生效的吗?”

高稚儿稍许语塞之后,依然强词夺理地说:“我让你提高产量,没有让你停止生产,怕是你的法术与我对你的要求背道而驰了吧!”

树精长老急忙辩解:“既然要改变原来的方法,自然有所进退,你如此囿于眼前得失,怎会得到长远的利益?”

“限你三日之内献上良策,否则神树休想这么舒服地长在这里”,高稚儿似乎被看穿了心事,扔下一句狠话便甩袖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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