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徇看着对方来剑,眼中精光大盛,手中大刀一扫便将李信的剑光全部裹了进去。
片刻后,刀剑一触即分。欧阳徇被击退数步,脸色大变:“你剑上果然是先天真气!”
李信听了这话面露疑色,突然道:“韩乔梵在哪?没想到你们五湖帮居然勾结魔门。”
“哈哈,你小子倒是精明,没想到欧阳帮主只是说漏了一句嘴,你就猜到了。”此时欧阳徇身后一位带着斗笠遮住面容的男子上前几步道。
此人摘下斗笠露出面容,正是魔门炼情道长老韩乔梵。
看见此人李信面色一僵,接着莫名其妙地想起欧阳倩此女来。随即有了丝不好的联想,他分了部分心神放到身后陈叔礼的身上。
一道极其微弱的破空声传来,他手中长剑往身后一挡,就听“叮”的一声,似乎什么东西被击落在地。
李信并未转身,沉声问道:“陈捕头你也投靠了魔门?”
“李兄,对不住了。我跟你不同,魔门拿我一家老小要挟我,我也是迫不得已。”身后传来陈叔礼的声音,带着一丝无奈。
“不过加入魔门也不是全无好处,圣帝已经重出江湖,必定横扫天下。我等此时投靠未来必是功臣。”陈叔礼接着劝道。
“我上次就看你是个人才,所以主动招揽你。今天再给你次机会如何?”对面的韩乔梵脸上露出诚恳之色。
“呵呵,陈捕头你们可以拿他家人要挟。我一个江湖浪子,恐怕就得毒药伺候了吧?”李信冷笑道。
韩乔梵语气依旧诚恳:“你初入圣门一些手段自然要的,不过等到我圣门执掌天下,那时大家都可以光明正大,自然会给你解药。”
对方说的好听,李信是一个字都不信。当初欧阳倩的表演比这个精彩的多。
“这样的话倒是可以考虑一下。”话还没说完,手中长剑作枪转身便往身后陈叔礼刺去。
陈叔礼眼中出现一丝惊慌之色,手中长刀慌忙一挡,随即被击退数步。
李信紧随而上。
此时他身后传来两声爆喝,随即两件兵器袭来,离得老远便能感受到风声。
《狂风剑法》只是中级剑法,李信兑换来打基础的。生死关头自然是用枪法。
形意宁思一进,莫思一停。长剑紧跟着陈叔礼后退的身形不断前进,人随剑走。
陈叔礼刚刚站稳,李信的第二剑便到了跟前,他只得再挡。一道大力传来,又退数步。
李信片刻不停长剑紧随对方的身形而进,如附骨之疽。
陈叔礼见此一咬牙,左手突然多出三根银色小针。手腕一抖,三根小针便往李信面门而来。随即他又挥刀迎上对方长剑。
下一刻他看见对方剑尖幻出三朵剑花精准地点在银针之上,而剑身却丝毫不受影响稳定前进。
陈叔礼脸上闪过一丝狰狞,毕竟是六扇门银令捕头,经历过数次生死搏杀。挥出去的刀势陡然迅猛几分。
刀剑相交,对方的剑上闪过一阵白芒。他感觉虎口一麻,长刀脱手而飞。来不及多想,他连忙闪身退往一边,眼看着李信从他身旁夺路而过。
“废物!”韩乔梵看着陈叔礼竟然不能挡住李信片刻骂了一句,追着李信而去,欧阳徇紧随其后。
李信逃至村口,前方早就被五湖帮一大群帮众堵住。
他脸上露出狠色,剑上光芒闪动,全力运转真气。五湖帮众人当先一位,一合之下连人带刀被劈飞了出去。李信随着这位被劈飞的帮众冲进人群。
猛虎入羊群,他的剑下没有一合之敌,长剑作枪有进无退。人群挤挤攘攘反倒阻了后边的韩乔梵、欧阳徇。
冲出包围后,李信想了一下便往大河边而去。去淋榆怕是自投罗网,回肴州估计也是一路陷阱。
到了大河边,他找到吴老头打渔的船,挥剑砍断缆绳便往江中划去。
船离岸还没两丈,韩乔梵和欧阳徇已经追到。
韩乔梵爆喝一声,起身跃往小船。人在空中铁杖上光芒泛起,带起一阵风动直往李信砸来。
欧阳徇只比韩乔梵慢上一线,刀上虽无刀芒,刀势却沉稳之极。
李信长剑往外一崩,架在铁杖之上。他闷哼一声,随即剑借反弹之力撞在了刀上。
这次换做欧阳徇一声闷哼,他刀势被击退,整个人落入水中。
韩乔梵铁杖被阻了一下,身体却依旧往小船落下,手中铁杖也再次砸来。不知想到什么他脸色阴冷,目光狠厉。
李信面无表情,长剑如暴雨般刺出。一连十几声脆响,铁杖终于被挡住,他的嘴角却已经挂上了一丝鲜血。
韩乔梵此时人也落在小船之上。他冷笑一声,举杖便横扫而出。此刻却发现脚下一阵晃荡,他连忙收回铁杖柱在船上。
就见李信马步站好,左右脚轮换发力,整个小船正左右大幅摇摆着。
李信看对方似乎站不稳,手中长剑急速刺出。船上空间狭小,避无可避。韩乔梵只得勉强提杖来挡,脚下随即又不稳起来。
剑杖相击,小船晃得越发厉害。李信长剑微收,第二剑便又刺出。
韩乔梵脸色铁青,翻身入水。铁杖同时往小船吃水部位猛地一击。
“嘭!”的一声巨响,木块四飞。小船被砸出一个碗口大小的洞。船身被打的往前走了好一段距离。
李信也不管下水的韩乔梵,稳住船身,然后坐下。
他一只脚堵住漏洞使得水不至于很快满上来,双手拿起船桨便往远处划去。
小半个时辰后,小船还是沉了。李信体内受伤颇重,游了一会看见大河水面上一艘大船驶来便大声呼救。
过了好一会,船上的人好像看见了他。船速减慢往他这边靠来。
船头之上一位身着白色武服的中年大汉对一位面色刚毅,身材高大的灰袍青年男子道:“帮主。此人来历不明,此时又是非常时刻不宜让他上船。”
灰袍男子看了对方一眼:“祝护法,十几年前我刚接手大江帮时,我们还是一个江湖三流帮派。你知道为什么这些年我们能发展到今天规模?”
“那是因为帮主你武功高强,已位列地榜。”穿着白色武服的大汉说道,脸上一丝嫉妒之色一闪而过。
“呵呵,不光如此。论武功当年我爹可不在我之下。之所以大江帮能发展到现在规模便在于道义二字。利益只能买到的都会为利而去。而道义是花钱买不来的。”
灰袍男子顿了一下接着道:“眼下情势,若是只谈利益,帮中弟兄早就离我而去。而直到今天你可有听说有一个人临战而逃?”
“没有。帮主待帮中兄弟犹如手足,处事公正,一视同仁。帮中弟兄没有不敬服的。”穿白色武服的中年大汉想了想道。
“这只是一方面,另一方面便是要在江湖上也要做到道义二字。帮中高手有一半都是后加入的。还有我们大江帮这些年能够站稳脚跟凭的也是道义二字。”灰袍男子看着河里越来越近的李信眼中露出一丝精光。
随即他指着前方道:“比如这位高手。我今天救下他,就算他不愿入帮,以后也必有回报。这等高手绝非无名之辈,不可能做奸细。”
“帮主怎么知道水里那位是高手?”白色武服的大汉疑惑道。他看着在水里狗刨式前进的李信有点想不明白。
“呵呵,此处离江边多远?周边可没有船只。你再看他握剑的手,沉稳有力。我跟你打个赌,此人武功绝对在你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