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市日报社的周年庆典在C市一家豪华酒店里举行,除了报社的工作人员外还有一些特邀嘉宾,而陆羽则是这众多嘉宾中的一员。
庆典流程安排很紧,从上午十点开始,欧阳松便在酒店大厅里向所有来宾汇报这些年来报社取得的成绩,并对各界人士在这些年里对报社发展作出的贡献表示感谢。
欧阳松站在台上显得格外高兴,谈吐得体,举手投足间都彰显着睿智。
作为一社之长,欧阳松的表现在别人看来倒也正常,但陆羽却不由得打心眼里佩服起他来。因为欧阳松明明知道蜡像会在今天向他下手,却表现得如此镇定。
但陆羽却很自信地对自己说,这次不会再有事了。是的,这次与蜡像的战争他觉得自己已经稳操胜券。他从没有如此自信过,蜡像的作案手法他已经摸得清清楚楚了。当然,前提是如果蜡像在人群中的话。
边强放下手中的活,在人群中找到了陆羽。他来到陆羽身边,打了个招呼。昨天陆羽被蜡像折磨的事情他也知道,但是却只字不提。让边强奇怪的是,这次不见了魏明。
“咦,陆兄,怎么不带魏明来啊?”边强不解地问道。
“他有事要办,所以来不了了。”陆羽回道,显然他早已经想好了答案。
“这倒真是个例外啊,以前你每次外出可都是将他带在身边的。”边强说。
边强的话触动了陆羽心中的痛楚,他挤出一丝苦笑,摇了摇头没有回答。
庆典活动有条不紊地进行着,欧阳松的发言也到了最精彩的阶段,台下掌声雷动。陆羽紧张地看着台上的欧阳松,脑子里一直在思考一个问题,那就是,如果自己的判断是错的,蜡像还在这些人里的话,那他会用什么方法实施谋杀?
凭陆羽对蜡像的了解,他相信这次蜡像还会和前两次一样,采用下毒的方式,而且蜡像还会聪明地制造条件让欧阳松“自杀”。
再进一步想,如果是这样,那他又会在什么地方做手脚呢?陆羽还在不停地思考着这些问题,尽管他已经将魏明锁在了房中,但他还是不能完全放下心来。魏明有重大的嫌疑,但还是不能排除其他人作案的可能。这种可能性就算只有一成,自己也不能放松,因为这一战只要出现一点纰漏,自己就全盘皆输了。
不知不觉中,欧阳松的发言居然完了,台下响起了热烈的掌声。
随后便是报社对嘉宾的答谢会,但这中间有半个小时的休息时间。
欧阳松就趁这个时间来到了陆羽的面前。
“呵呵,欧阳前辈的发言真是精彩啊!”陆羽笑着说。
“嗯,我在这圈子里混了这么多年,这点本事都练不出来,那岂不是让人笑话了吗?”欧阳松仍然是一脸轻松。
欧阳松扫视着人群,陆羽不知道他在寻找什么,应该是在看谁比较可疑吧。这也正常,欧阳松应该认为蜡像就躲在他身边,正冷冷地盯着他。但是陆羽还是苦笑了一下,狡猾的蜡像可不是用肉眼就能揪出来的。
半个小时的休息时间就这样过去了,第二项活动很快开始了。
会议将在酒店的专门会议室里面举行,那些被邀请来的嘉宾在报社工作人员的引导下走向宽敞的会议室。欧阳松则站在会议室门口和每一位与会人员握手拥抱,以示欢迎。
不知道为什么,在走向会议室的过程中,陆羽心里一阵发慌。因为会议室又将是一个封闭的空间,蜡像如果要动手的话,一定会选在这个环节。
蜡像真的是魏明吗?蜡像真的不在现场吗?会不会是自己判断失误?如果蜡像要在这里动手的话,他会用什么方法?他会利用欧阳松的哪一个习惯?
一连串的问题浮上心头,陆羽的心绪也烦躁起来。
是的,这些问题自己已经解决了大多数,但是,万事都有意外,如果蜡像的行动超出了自己的预料呢?毕竟他是一个狡猾的家伙。
在陆羽思来想去的时候,会议已经开始了。
宽敞的会议室里坐了二十来人,大家都分排坐在会议桌旁,而欧阳松则坐在会议桌的主席座位上,空调的冷气无声无息地吹着,刚好对着主席座位。
按照陆羽的要求他被欧阳松安排坐在了他的身旁,而陆羽对面便坐着边强。
时间到了,欧阳松清了清喉咙然后开始发言。
欧阳松讲了些什么陆羽没怎么听,他的情绪还是不可抑制地变得紧张起来,冷气越来越凉了,陆羽心中的不安也越来越强烈。
不停地扭头瞄着旁边的欧阳松,陆羽在心里不停地祈祷,拜托,千万不要出事啊!
但是,不幸就在一瞬间发生了。可能因为冷气太强的缘故,欧阳松突然打了个喷嚏。还没等陆羽回过神来,欧阳松的表情突然变得僵硬起来。
很快,欧阳松紧捂着自己的胸口,痛苦地呻吟起来。
“不好!欧阳前辈,你怎么了?”陆羽心里一凉,失声喊道。
“完了,出事了!”边强也大惊失色。
随着两人的呼喊,整个会议室里喧闹起来。
而欧阳松则在这喧闹声中,抽搐着向地上倒去。
陆羽第一次被吓得面如土色。蜡像,该死的蜡像,他再一次出奇制胜了。这一下,三个人都出事了,陆羽还有路可退吗?他的脸上满是悲痛与绝望。是的,他现在全盘皆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