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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大地上(下)

六个梦:此间的恍惚

第一个

黄土路面,风吹后的干净。我看不到自己,但却好像是飞翔着的,身体很轻,在土路上面,高度三公尺的地方。阳光淡黄,像是一张旧朝的纸。路上没有人,连牲畜和蚂蚁都没有,干枯和断了的草芥堆在路边,一层一层,似乎老年的皱纹。路两边是黄土的墙壁,矮而旧。上面堆着一些干枯秸秆,是玉米的,也好像是谷子的。

我惊诧,为什么没有其他的人,连声音都没有?他们都去了那儿,把一条道路留下,让我一个人,以影子或羽毛的方式,在速度缓慢的飞行当中,俯身看见?干净的黄土路面上有一些气泡状的痕迹,像鱼儿在水面吐出的那些。我想这里肯定下过雨,雨水打在地上,灰尘升起,黄土变软;又好久之后,阳光和风使雨水逃跑,黄土凝固。

但为什么没有人,连我,为什么自己看不到自己?这样一个路面,它那么干净,连车辙、脚印都没有。四周似乎有树木,黑色的躯干弯曲着,皲裂的表皮一定是谁用刀子故意划开的。树上有叶子,一种是青,一种是黄。它们安静。而感觉又好像是塑料或者纸扎的,一动不动。

我一直在飞行,始终在原地,感觉却是移动的,向前的。事实上,我在重复那条路,以及它两边的风景。那路和风景也在重复我。最近一次,我明显感觉到它有些改变,两边的土墙上多了几块石头,光滑的,河水冲过的那种,白色,黑色,还有红色,一共七块,距离均等,面目生硬,在阳光下,显得格外安详。暗色或杂色的纹路像是一张脸,五官错位但不离奇——我总感觉这些石头和我一样,有一双眼睛,它们看着我,或者看着我背后的一些什么。

干净的黄土路,多少年了,躺在我的梦境,从不沾染灰尘。变换的只是周边的一些事物,但很微小。我常常想,如果不是我,它们肯定不会被发现。尤其是最近一次:黄土路面依旧,但多了几张纸,翻转的,正面朝地的纸张,上面满是钢笔写的字,墨迹很重,透过纸背,笔画的痕迹同样明显。我想把它翻转过来,看看上面到底写着一些什么?可我不能停下来,我伸出的手掌是虚无的,就要抓到了,但它们却又跑开了。轻盈地,贴着黄土路面,但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第二个

怎么站在这儿?我惊诧,往下看,是悬崖,很高,底部是黑色的,没有烟雾。悬壁也是黑色的,黑色的石头,堆积和层叠起来的峭壁,不怎么光滑,可以清晰看到岩层的纹路。黑色之间夹杂着几道暗红色,上面依稀有成堆和凝固的灰尘。那黑色的东西好像是苔藓,但又不是,我看着,头晕。我知道自己有恐高症,想退回去,但后面好像有什么东西挡着。

身后是一个样子凶狠,像人又不是人的东西,它怒容满面,抱着双臂,眼睛冷得结冰。我无数次回头看它,想站在安全的位置,它不允许。我怎么样哀求都不行。它始终在那里站着,脸色冷峻,一言不发,死死看着我,不要我回退。我想不起它到底是谁,为什么要这样?

它要我往下跳,没有选择,我惊慌,恐惧……后来起风了,不知道从哪个方向来,大风,我从来没有遭遇过的那种,颜色也是黑色的,我可以看清它的漩涡和条纹,像是一张铁丝做成的筛子;那漩涡只要海洋才有,它在不停地旋转,在半空之中,忽而又到了我的近前。像是一双大手,一块黑色的石头。我紧张得喘不过气来。

那个人,仍旧在看我,它站立的地方,是一面山坡的顶端,长着很多的茅草,很高,但仍旧是黑色的。茅草不动,那么大的风,它们也不动,似乎一群草状的铁钉,一支支,繁琐而又茂密,钉在大地上。在它的后面,还有几棵枣树,枝干黝黑,一片叶子也没有。干枯的枝条凌空散开,我看到,它们衬在一边的天幕中,傍晚或者黎明的天幕。

我终于跳下去了,感觉有人推我,或者崖顶本身摇晃,我站不住,坠落下去。我的心脏被钢爪抓紧,向着口腔逼近。它好像不再跳动了,血腥浓重,整个鼻孔和口腔都充满了那种味道,叫人压抑而新鲜,恐惧又兴奋。我身体下坠的速度比石头还快,耳边有风,我能够看到,但却没有声音。在下坠中,风是条形的,尔后又变成丝状,呈椭圆形回旋、展开。

我在叫喊,惊惶、吃力、绝望——我明明叫着,声音很大,完全可以使一些人和动物感到惊恐。但好像自己也听不到。下坠,下坠,我试图抓住一些什么,哪怕一个藤蔓——我多想它们会挽留我呀,让我抓住。可是没有,一根都没有,我感觉到自己的身体,也像苔藓一样光滑。下坠的最后,我醒来,张眼也是黑的,没有声音,安静得让人没有呼吸。我想怎么了——很长时间,我不知道我是谁。

第三个

我一定会遇到的。她一个人,在一个院子里,一身浅蓝色衣服,好像是西装。她走,脚下的水泥发白,一边是花坛,有些花儿,但没有花朵,红色躯干和深色的叶子,一动不动。背后有两棵不大的槐树,比她稍微高一点点。再后面是一排平房,新修的房子,门窗紧闭,没有人居住。

不知她从哪里来到,出现,她来了,一个女人,一个优雅的女人,个子高高,身材纤细。眼睛很大,黑色的眼珠朝着一个方向。她从树下来,走,然后转弯,到花坛这边,皮鞋的后跟很高,尖细而长。一下一下敲打路面,但没声音。她脸上不见笑容,很安静,有些忧伤,嘴唇紧闭。没有唇膏,双唇是淡红色的。她看着前面,又好像看着地面。

我努力转身,但却看不到她看的地方。我急,我不知道为什么看不到她看的地方——那里是哪里?有些什么?她朝着那里走,一定要去,不停的脚步就要踩到我的身体了,我感觉自己是趴着的,她好像没有看到,或者看到了装作不在乎的样子,没有丝毫犹豫。

路面不长,她一直在走,一步也不消停,但怎么也不走过去,我和她都浑然不觉。她一直在走,我也一直在看。这样的场景,它一次又一次出现,我不知道怎么了。有很多次,我坐下来,或者躺下,甚至在办公室假寐,它就出现了,我不知道为什么,也曾经试图找出理由,但似乎都是徒劳的。

我想知道她是谁,还有那个地方:院子、槐树、花坛、浅蓝色衣服、皮鞋后跟、不停地走、隐约的方向……这些,一个人,这么多的场景,固定的一些事物,反复出现,到底为什么?她总是忧伤的,本色的脸和唇,这样的一个女人——我没有亲眼见到的,不快乐的、安静、优雅的女人,她为什么总是在我这儿出现?

我总是反复看见这一副场景;后来我才发现:她行走的道路,乃至自身身上没有阳光,远处露出的一片天空也是暗色的。我不知道这预示什么?我心情沉重,总觉得她一定是向我而来的。她去的哪个地方,我无法看到,只是不停地猜想。但我相信——总有一天,我一定会遇见它,就在那片小院子里——不见人居和烟火的房屋、青色的槐树、无花的花坛。

第四个

一定是的。这次,明显是我,在一个路上,街上,车上,头发上满是白色的灰尘,衣衫颜色灰暗:我看到简朴的楼宇、零散摊点的马路,尽头的大门朝我敞开,可我不想进入。站着,来来回回走,沉吟,踌躇,一会儿又抬头,咬牙,向着那大门,走近了,看见一些人,主要是女人,她们推着车子,从里面出来,或者从外面进去。没有人看我一眼,我满身的灰尘,脸色愁苦,像是一个乞丐,走投无路的人。

街上车辆很少,摆摊的老太太在遮阳伞下,漫无目的地看。那时,似乎是秋天,颜色和款式各一的衣服包住了行人的胸脯和小臂。我一个人走来走去,焦躁不堪。路基下面好像是田地,收割之后,冬麦刚刚冒出黄色的头颅,黑土的田里飘着一些白色薄膜或塑料袋。再远处是一家工厂,烟囱很高,铅色的烟雾翻滚,尔后扩散或上升。它背后的天幕没有光亮,阳光在我背后或者头顶,不怎么热烈,照着我的疲倦和惆怅。

这是什么地方?我一个人,为什么来到?我问自己,自己也不知道。但感觉一定有个理由,我说不清。一个人过来了,骑着一辆自行车,是个男人,脸很宽,头发浓密,但没有光泽?他路过,看看我,然后走远;又一个人骑着车子也向我而来,车链子磨着挡板,哧哧的声音让我格外烦躁。还有一个人,好像是个女人,步行,左肩上挎着一个红色坤包。脸庞向下,油墨一样的黑发掩住半张脸。她的鼻子、腮和下巴很白。穿着皮鞋,咯噔咯噔的声音由远而近。

我躲开,蹲在路边,面朝田地,看见对面的城市,在烟岚中,林立的白色建筑、尖顶信号塔、穿梭的车流和人群——不知什么时候,太阳落了,我和大地一下子黑了。我叹了一口气,声音落地的刹那。想我该走了,起身,向更长的路——抬脚,就在这时候,似乎有人喊我名字,一声,两声,三声——我回头,却一个人也没看见。

第五个

我不止一次看到。中午,我牵着爷爷,他眼睛盲了,看不到路,再大的太阳在他眼里也是一只萤火虫。我们走着,从家里,沿着向上的石阶路,路过武生家、二奶奶院子和大奶奶的石头楼,往水井的方向走。好像是秋天,田地里没有庄稼,只剩下玉米茬子,一些蝴蝶和蜻蜓在干枯的枣树枝上飞呀飞的。对面青山上的材树叶子还没落,但都黄了,风吹,沙沙的响声,隔着深河谷传过来。

窄小的路上空空的,我们一直缓慢地走。左边的土坡上堆满了新收割的庄稼秸秆,再后来是一大片苹果树林,几颗红脸的苹果挂在树梢,看我们,像小孩子的脸。接着是花椒树,很老了,花椒很多。从树下经过时,祖父惊叫了一声,像是被葛针扎了。我看他,他也看我,眼睛不再呆滞,爷爷说我脸上有颗黑痣,在嘴唇上边,鼻子左边。我说没有,爷爷说有。我们争吵,爷爷的声音粗大,我的尖细,我说不过他,就哭了起来。

后来是水井,老水井,它在持续向上,喷着白色的雾气。旁边长着一棵三尺多粗的杨树。再下面,是一座池塘。我们就在池塘边儿走,看见一条蛇,花蛇,头上有两只明亮的角儿。我晕了一下,什么也不知道,慢慢往下跌,感觉身子在云彩里面飞,四周是风和白色的雾。我很高兴,不一会儿,到了一个地方,像山洞,但里面有光,光滑的石凳子上摆放着好多新鲜水果。我左右了看了看,不见一个人,但似乎有轻微的脚步和呼吸。我喊,使劲喊,但不知道要喊什么。后来有风,不知道从哪里吹来,透骨的凉。

我抱紧自己,沿着一条洞窟摸索着走,很黑。我看不到什么,也看不到自己。我好像在找爷爷,我心里念叨着:爷爷到哪儿去了呢?为什么不对我说一声。再后来,我看到了蛇,大片的蛇,堆在一起,扭动,连崖壁上都是。它们向上爬,身体扭来扭去,像柔软的绳子,像女人的腰肢。

一条一条的蛇,越积越多——哪儿来的蛇,那么多,我害怕,往后退,转身,却还是蛇,我大叫起来,想跑,却跑不掉。一个女人,不知何时出现,脸很白,像纸,像荷花,腮有红色,形状如苹果。她冲着我笑,很神秘的笑。

她的笑声在湿润的洞壁上缭绕,尖利刺耳。我害怕,哭,不知道她为什么笑。可我越是害怕,她笑得越是厉害。我想逃跑,可她却像蛇一样游过来,从空气中,缠住我,越来越紧——我想我就要死了,我不想,但没有办法。死的那一瞬间,我看见了爷爷,他在河边,戴着一副黑色的眼镜,也在向我笑。接着是母亲,站在院子里,看着梧桐树顶,一群喜鹊呱呱叫着。

第六个

是一匹枣红马,很漂亮,除了脸部一条刀样的白色,都是枣红色的。那好像是傍晚,一片草塘上,身后是大片杨树,整体的黑。鸟雀的翅膀之上是将坠的夕阳,血色的,光芒落在大地上,也落在枣红马上。枣红马站着,不动,孩子一样,鬃发在风中飘扬。有很多次,我看见它,只是站立着,不吃草,眼睛看着远处。远处是天空,白色的云彩有时像狮子,有时候像人。枣红马看,我也看,它咴咴叫,声音婉转而嘹亮。

我就在它旁边,但始终无法接近。我看着,像是另一个自己。我想走到它身边,摸摸它的脖颈,耳朵和脸,听它响亮的喷嚏。我开始走,一步一步,感觉很快,脚下的青草发出折断的声音,黏稠的声音,一点都不清脆。我的脚步很轻,但步幅很小。遇见一些水流,完全能够跨过。我使劲跳,但却落在了水里,水很凉,像冰,一下子深入到了肌肤和骨头。我明显感觉到了一大片肥沃的淤泥,身体迅速下陷。我慌,叫喊,空无一人。我哀求地看着枣红马,想它走过来,用尾巴和后蹄,把我拉出来。

可是它没有,眼睛依旧看着远处。我继续下陷,慢慢的,胸部之后,是头部和手臂。我感觉到了压力,来自泥土、青草和水的压力,像是一群人,使劲挤压着我——可我却爬出来了,好像是一只鱼,它突然出现,让我抓住它的尾巴,轻轻一摆,我的整个身体就出来了。

那时候,我浑身轻松,污泥也不见了,衣服和身体都是暖的。枣红马还在那儿站着,看我,好像在哭,豆子一样的眼泪,清亮亮的,透明。我忘了刚才的一切,看它,再向着它走过去,一步一步,脚步声依旧很大。几只背部发黄的青蛙,蹦落在我脚面上,呱呱叫一声,仰头看看我,又叫了几声,然后迅速跳开。

我走近,就要抓住了,一眨眼,枣红马却不见了,我一阵惶恐,心疼,懊悔,我哭了。那时,落日还是落日,杨树还黑,四周不见一个人,鱼儿在水底沉睡;唯一的声音是我和青蛙的。而那马儿哪儿去了呢?我沮丧,转身,低头往回走,走着走着,不知何时又转过身来,又看见枣红马,它身上没有缰绳和鞍子,依旧站在原地,风从西边吹来,枣红马鬃发飞扬。

有一种人就有一种散文(代后记)

帕斯卡尔《思想录·论文风》中说:“自然安排其全部的真理,是每一个都在其自己本身之中;而我们的办法却是要使它们彼此一个包罗着一个,但这是不自然的;每一个都有其自己的地位。”以前读到这句话,我是不以为然的。散文乃至一切的文学写作,都应当是精英化的,一个人代一群人立言,一部作品当是一个社会乃至一个国度包罗万象的反映和体现。但现在看来,这个认知是有问题的。首先,全球化进程日益加快,社会分工及人心的思想和变迁也在精细化和繁复化,就像一种思想再难以统摄众人且人人信服并认同一样,文学也是在起变化的。

特别是当下时代,全民文化素质的提高,乃至某种独立意识的觉醒,都使得文学创作不再是这一类人哪一类人的“专利”了。文学更趋多样化,但其根本的动力是文化传统及个人趣味,乃至精神意识上的“自我”认识程度的飞速提高,导致文学创作再不可能被少数人所垄断。就当下的散文创作而言,浮在面上、会炒作且能够被炒作的渐多,而真正的写作者是沉潜的,与众不同的,他们始终对外在的非文学因素保持警惕。以旁若无人式的写作姿态来求索或者完成自己内心向往的文学图腾。

这些年来,我发现的一个问题是:不管是那一种艺术门类,只要师从西方的,都能在国内引起关注和好评。与之相对的是:很多中国艺术家特别是文学家的作品,基本上都可以在西方世界找到源头或鼻祖。这是一件悲哀的事情。也是中国作家舍却自身源远流长之文学传统,转而向西方寻求文学“营养”与某种文学“标识”,以得庇护和“保佑”的有力见证。因此,我格外敬重那些具有独立识见,在艺术道路上不跟从、不盲目、不随风漂浮的写作者。他们虽然没有获得大面积的赞赏,以致被奖项和媒体覆盖,但这种特立独行的德行,这种敢于自觉规避这个浮躁的时代及文学气氛的“愚顽”,正是当下文学写作当中所缺乏的,也是应当予以重视和敬重的。

具体到当前的散文创作,我觉得,最大的症结不在于把散文写得如何艺术,如何把散文写得多长。而在于,把散文写得太像散文了(小说和诗歌也存在此类问题)。包括我自己在内,一下笔,就预先给自己定一个“很散文”的大致框子,所有的思维及素材,包括语言方式都不自觉地按照心中的那个“框子”的线条行进。写出来的东西,果真如我们所愿,成为了一篇“散文”。而恰恰是太像散文的散文,使得散文面目雷同、语言乃至情感都给人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还有的写作者,几乎是亦步亦趋的,向着某一些得到认可且很成功的散文作品“进逼”,最终的结果是,全国的散文基本上一个模样,这个作者和另外一个作者难以分辨出来。

散文是个性的艺术,作者的文化素养、教养及思想质素、思维方式、生活经验、价值观念都应当是迥异的,因为,出生家庭及环境的熏陶,教育的程度和行事和认知事物的态度都不可能千篇一律。造成散文雷同、多无创造性与独特性的结果,是写作者无主见、无胆识、无独立思想与对散文的惯性操作所致。因此,我以为,散文应当再次回到割据混战的状态来,写作者应以重复和雷同于他人为深刻的耻辱,以无独立的思想识见与区别于他人的文体个性作为自身的“戒律”,让我们的散文更趋自我、更趋宏大、更趋壮观、更趋优雅与“一枝独秀”。

所以,我觉得,有一种人就有一种散文,求异不求同,应当是散文写作的一个基本态度。此外,还有一个问题是:在文学的批评和推介上,应当多一些正义,少一点私情和功利,多一些艺术上的兼容而少一些人事上的摩擦。作文和做人应当有所分野,不可将之混为一谈。为真的优秀的作品鼓与呼体现的是一种胸襟和境界,为蝇头小利而相互诋毁则也会使自己裹足不前。

杨献平

2011年11月2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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