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小楼为了引彦容出来,在“红合楼”折腾了几来日,觉得没一点劲,跟和在木桑儿那里折腾的感觉一样,他有些吃惊,怎么自己最近似乎最着急就是回去,不见着那个丫头,就会寝食难安,生怕她又惹出什么样的事来。
没见彦容来,花小楼也不想等下去了,正准备离开时,彦容却走了进来,面带怒容地问:“你这些日子又去哪里了?”
花小楼打了个哈欠漫不经心地问:“坊里有一堆事!”
“你怎么还分不是不分轻重缓急,你知道老二被老头子封为大司马的事吗?”
“听说了!”
“你那天在宫里就知道这事了吧?”彦容更为气恼,“你为什么不制止老头子?”
花小楼听了冷笑一声拍拍彦容道:“太子爷,你还真是太看好花某子,那老爷子是你亲爹,这么大的事不先告诉你,却先支会花某,到哪儿讲也讲不过去吧,况且太子爷已经拿彦老二最喜欢的女人试探了一番,彦老二连最心爱的女人都任由太子爷染指,太子爷,你干嘛要这么紧张那个彦老二!”
彦容听了面色才缓和过来道:“小楼,这种事大意不得,我们两现在是拴一条线上,一荣具荣,一损具损,这个道理你要明白!”
花小楼笑了起来又拍拍太子道:“这个太子爷你放心,小楼明白,明白!”
“你这次回来,怎么不知会一声?”
“回来只是办点生意上的事,然后又要走!”
“又要走?这巴上就腊月了,你还要走?”
“太子爷,你也知道北方的生意是在别人的地盘,那边天寒地冻的,不是有事,你说小楼犯得着这腊月天去那边受苦。”
“你不会过年也不在‘宝阆’过吧!”
“事情解决得顺利,自然就会早些回来,解决得不顺利自然就会晚些回!”花小楼本是一心来等彦容的,忽然就急着想回去,不想应付彦容了。
彦容看了花小楼一眼便道:“要不要一起喝一杯?”
花小楼摇摇头道:“得回了!”说完也不管彦容脸上的怒容,便走了。
花小楼一消失在楼里,凤琼妈妈就笑咪咪地出现在彦容面前叫了一声:“太子爷,来了?”
彦容看了凤琼一眼问:“这花小楼又让凤妈妈大赚了一笔吧!”
凤琼掩嘴一笑,往彦容身上一靠伸出五个指头,在彦容面前晃着道:“太子爷知道,以花爷的出手,在这里待五天才赚个几千两,也不算多啦!”
“他在‘红合楼’待了五天!”
“可不是吗?”凤琼乐滋滋地说道,只是话还没说完,彦容已经怒气冲冲地走了,凤琼乐滋滋讲完没见了彦容的身影很好奇地问了一句:“咦,人呢?”
凤琼哼了一声,笑了一下,转身扭进了房间。
青青在榻上休养了五日,这五日她是人歇心不歇,至少想了十个不去军营侍候颜如玉的借口,只是几日都没见着颜如玉,估计应该已去了军营,她想的所有借口都白想了,便鼓起腮帮子想既然颜如玉去了军营,自己怎么样逃脱王妈的“魔爪”,出去找二混子潇洒快活。
王妈见青青托腮乖乖爬在书房的案子上,一会噘嘴,一会翻书,一会与雪儿嬉闹,这丫头与刚来时那股子落寞完全不一样了,虽然颜如玉时不时会做些反常的事,但颜如玉却又在娇纵着青青,这种娇纵,让青青越发多了灵气,人也淘气起来,有时王妈甚至觉得不是象青青。
王妈见青青没出去淘气,略松了口气,拿起针线在一旁忙碌起来,刚扎了没几针,外面就有人走了进来道:“王妈,奇娘娘来了!”
王妈愣了一下,不知朱云奇怎么会来“落香园”,不过自从颜如玉任了大司马,这朱云奇也时常送些汤粥过来给颜如玉补身,不象以前那般,每次见着都板个脸,跟尊活菩萨一般。
青青听到了,有些不解地看了王妈一眼,王妈却冲她一笑,表示不用怕,青青知道这朱云奇也好,陆采珠也罢,遇着王妈,连想荼毒“落香园”都成了一种奢望,见王妈起身去迎接,自然也跟着就去了。
没一会朱云奇就带着珍芳等四五个丫头,后面又跟了四五个婆子走进来了,青青发现这朱云奇有个特点,到哪都喜欢带一堆的跟随,不知是壮威还是别的什么缘故。
青青先怕朱云奇是来找岔的,与王妈行礼后,朱云奇并没有为难让两人反和霭地让两人起来回话。
青青先有些诧异,随后想到颜如玉当了什么大司马,这朱云奇又是汤又是粥地没间断过,朱云奇大约改变了招术,将以前的施压政策改为结交政策,心里不由叹道:还是当官好呀!
朱云奇坐下后,吩咐王妈与青青都坐,两人都有些受宠惊,青青见王妈坐下,也小心地在王妈对面坐下来,朱云奇便问:“王妈,怎么王爷没在园里?”
青青一听朱云奇果然是来找颜如玉的,又一次在心里感叹这当官真好!
王妈恭喜地回道:“回娘娘,王爷刚才还在,转身又不知去哪里了!”
朱云奇哦了一声,眼睛转到青青身上道:“哟,才几日不见,这丫头怎么越长越水灵了,过来,让本宫瞧瞧!”
本来已经轻松下来的青青一听又紧张了,不由得看了王妈一眼,起身走到朱云奇身边,朱云奇伸手拉着青青打量了一会夸道:“王妈,别说自打玲珑公主来了府上,王爷的好事是一桩接一桩,这公主还真是个旺夫命呀!”
王妈一见朱云奇是来讨好青青的,捏紧的手慢慢松开了,青青没想到恶毒刻薄的朱云奇居然会讲这样好听的话,心也一宽,朱云奇拉着青青坐到身边又道:“来,也让本宫沾沾这旺气!”
青青只得在朱云奇身边坐了下来,朱云奇待青青坐下便道:“对了,王妈,今天本宫来还要与你商议一桩事!”
王妈赶紧面上带笑道:“娘娘有什么吩咐老婆子一声就好,怎么亲自跑这一趟!”
“反正刚用过午膳,怕积了食,所以正好走走!”
“请问娘娘有什么要吩咐老婆子的?”
“这也快到腊月,马上就要过年了,本宫想王爷这不委了官,那和以往都是不同的,咱们景王府也应该好好拾掇拾掇,让它有番新景象才好!”
王妈一听连连应道:“还是娘娘想得周到,这自是应该的!”
青青有些纳闷,这府上不是新来一个大管家仇一天,朱云奇不去与仇一天商议,却来这里与王妈商量,青青正想着,忽手被人一下捉住,青青大惊,抬头一看正是朱云奇身边的一个婆子,不由得叫了一声道:“你要干什么?”
王妈也站了起来叫道:“娘娘,你要做什么?”
朱云奇却笑了一下道:“你们且莫紧张,这不听说公主这阵病着,所以特带侍候本宫多年的嬷嬷给公主瞧瞧,这嬷嬷医术是非常高明的!”
王妈便大声道:“娘娘,这可不用劳烦您了!”
那婆子一摸,立刻对朱云奇道:“娘娘,果然是了!”
朱云奇一听,本来笑着的脸一下阴了下来,抬手就给了青青一个耳光道:“你个下贱的小蹄子,果然不是什么正经的东西,本宫就知道你装清白是来唬弄王爷的,果真给本宫猜着了,真的就怀了野种,怎么你还想把这野种也栽到王爷头上?”
青青一时没有明白过来,愣愣地看着说翻脸就翻的朱云奇,原来还以为是来讨好颜如玉的,没想到还是来找岔的,王妈连忙道:“娘娘,请…”
朱云奇却一抬手指着王妈道:“还有你这个老糊涂,本宫早看你不安好心,以为在王爷身边,平日就象高人几等一般,现在竟帮着这个小贱人藏着掖着,怎么你想讨好她,让她给王爷生个野种,将来你就可以出人头地,你想的美,给本宫掌这老婆子的嘴,狠狠地掌!”
几个婆子一听立刻上去抓住王妈压在地上就照着王妈脸上抡起巴掌来。
青青见了连忙叫了一声:“奇娘娘,你凭什么要打王妈?”
朱云奇看着青青冷笑道:“为什么,你还在这里装糊涂,今天本宫不仅要打这个老东西,还要替王爷清理门户!”
“清理门户,娘娘是要把玲珑清理掉?”
“南阿玲珑你还真不要脸,也很会演戏,你现在肚里怀了野种,本宫清理的就是你!”
青青听了愣在那里,好一会才道:“娘娘的意思是玲珑怀…?”
“还装!”
青青听了头轰地一下就大了,脑里一片空白,忽听到颜如玉的声音传了过来:“爱妃,你兴师动众的在这里做什么?”
朱云奇一听到颜如玉的声音,立刻换上笑容,起身行了礼,然后带着几分得意回道:“王爷,你回来了,可好了!”
颜如玉有几分好奇地问:“爱妃,什么可好了?”
朱云奇忙道:“王爷,平日妾身讲什么,你总不信,眼下妾身拿实了这证据!”
“证据?什么证据?”
“这南阿玲珑果然不是个好东西,妾身已查清她怀了野种,请王爷裁夺!”
颜如玉听了便问:“爱妃这话,小王怎么听不明白?”
朱云奇便道:“王爷是十一月十日收这小贱人房的,至今不过半个月,这小贱货就有了身孕,王爷,当初这小贱货还装什么清白,真是太可笑了,妾身看杀她十次都不足解她骗王爷之恨!”
颜如玉哦了一声忽冷笑道:“朱云奇,小王一直以为你是个清心寡欲、贤德贤淑的人,把个景王府都交给你打理,没想到你却是个妒心极重,只因为小王宠爱玲珑一些,你就这么恨玲珑,想出这样的招术,你可真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呀!”
朱云奇一听急了,忙辩解道:“王爷,妾身这贴身的嬷嬷,医术是远近都有名的,她侍候本宫十来年了,从没出过错,王爷不信可以再找那有名的郎中给这小贱人诊诊呀!”
“放肆!”颜如玉冷下脸吩咐道:“来人!”
立刻应声走进来两个青青没见过的护卫,颜如玉便道:“把这个妖言惑主的老东西拖出去砍了!”
朱云奇“啊”了一声:“颜如玉你想干什么,你敢!”她话声刚落,两个护卫已经极是麻利把刚才给青青摸脉的婆子拖了出去,那婆子一个“冤枉”还未来得急出口,就被两护卫一挥刀身首异处了。
朱云奇吓得脸色苍白,半晌说不出一个字,最后一屁股坐到地上道:“王爷,你…”
颜如玉却不紧不慢地道:“朱云奇,你听着,你在想什么,小王知道,你想干什么,小王也清楚,如果你还这么执迷不悟,别怪小王容不下你!”
朱云奇没想到自己一番苦心帮颜如玉清理门户,却换来这么个结果,那真是要多委屈有多委屈,眼泪一下就流了下来,却听颜如玉依旧冷冷地道:“今天的事,若有传出去,小王但凡听别人议论,你等的下场就如外面躺着的那个人!”说完道了一声:“滚!”
朱云奇听了爬起来捂着脸哭着跑了,那一队跟来的丫头婆子全都唬得脸色苍白,好一会才回过神来,慌慌张张给颜如玉行了礼便都跑出了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