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青郁闷地看着又拍又打的老权与花如花,真怀疑花如花的不寂寞是什么意思,不会是花如花打算改行给老权当皮条客吧!
老权一听便道:“哪来那么多废话,还不赶紧上车!”
花如花赶紧手脚并用重新爬上青青身后那辆马车,青青知道运粮队好些人都是部队刚刚招募来的老百姓,所以老权带上花如花也不算违规,运粮队本来也不是作战部队,好些都只不过是有把子力气。
按花小楼指使花如花混到颜如玉身边的目的是为了当宰相,现一个未来的宰相,归粮队,貌似还非常感激运粮队带上了他,青青又打心里的得意起来:小样,既然想当宰相,就等着我漠青青好好磨练磨练你吧!
青青得意完又往颜如玉住的北街望了一眼,对于颜如玉此次的无情,青青打心里咬牙彻齿地恨:臭耗子你这次跟青青还玩真的了,讲那么多的好听话,原来都是假的,一不依着你,你就…。
想着青青气恼地打了自己的肚子一拳,早知道颜如玉这样的无情无义,自己何苦下不了那个决心,照这样颜如玉此时脑袋一热,要自己肚里的孩子,到时候翻脸,肯定比眼下还无情。
不过不管青青后不后悔,运粮队启动起来,她想找颜如玉问个清楚也罢,与颜如玉了断也罢,都是水中花,镜中月的事,运粮队出了铜城,便渐行渐远了。
运粮队一出铜城,就遇到倒霉的下雪天气,因为所有的车都是负重的,所以速度一下就慢了下来,老权最担心的是哪一辆车陷进泥潭里,不停地打发小黄巡视着。
青青不止一次听到易水天、木子欣骂爹骂娘,正骂着,小黄急冲冲地骑着一匹大骡子跑回来道:“权叔,不好了,前面有车陷泥里去了!”
老权骂了一声便叫:“马上让人把车弄出来,弄出来别忘了铺上石块,别让后面的车再陷进去了!”说完权叔又道,“小子,人手不够呀!”
青青知道这小子是在叫她,于是一探头道:“易水天、木子欣去前面抬车子!”
穿着皮头篷,头完全在藏斗篷里,手还缩在皮袖套里的易水天、木子欣一听立刻叫道:“颜小青,你想干什么?”
青青哼了一声道:“怎么你们想违抗军令吗?”
两人正在骂,小周打着马回来道:“权叔,张将军讲咱们运粮队太慢了,比甲乙两队都落后了,要加紧!”
青青赶紧道:“要有不服从命令的怎么办?”
“不服从命令还了得,直接砍了!”
易水天与木子欣气得叫上他们的跟随:“走,前面抬车去!”
青青才得意地看着两人打马走的背影哼了一声道:“小样,跟我斗,玩死你们!”说完才意识到老权、小周都还看着她,于是赶紧讪讪一笑道,“对付公子哥,就得用这样的办法!”
老权便道:“小子,还是你有办法,居然给运粮队找了几个抬车的!”
青青得意地道:“那是自然,我颜小青是谁?”
老权与小周没想到青青还给根棍子就往上爬了,赶紧打住,各干各的事去了,青青一看自己聪明之举没夸耀的人了,只好又缩回车里。
马车略停了半个时辰,便又开始往前动了起来,小周打着马过来道:“权叔,照眼下这种行进方式,不行呀,会被先头部队甩得很远的!”
老权抹着斗笠上流下来的雪水道:“没有办法,下雪天,马车拉的东西重,路却滑,这一段的路都是商队的车马压出来的,不好走呀!”
小周便道:“跟不上先头军,光凭运粮队的这点子人马,想护住这么多粮食,那简直是天方夜谭!”
老权便道:“老汉运了这么久的粮食,哪有粮食一定得跟先头军走呀!”
“难不成又有姚将军又在运筹帷幄?”
“这些打仗的事,咱们哪懂,反正大家伙尽最大力往前赶就是了!”
青青听了也难勉着急,看这几天装车,知道这批粮食不算小数量,她不知道甲乙丙三队是不是也运这么多粮食,如果都是这么多,那颜如玉就要铁了心西进。
老权也道出了青青的疑惑:“那甲字队、乙字队、丙字队是不是也是咱们这么多粮食呀?”
小周便道:“那就不知道了,那么大几船的粮草都没了,难不成还能留在铜城?”
“也不知道只是先头军吓唬吓唬波诺,还是大军真的要西进!”
小周摇摇头道:“谁知道,如果只有我们这一队运这么多粮食,弄不好就是吓唬吓唬波诺,把他吓回五阳隘完事!”
“也是,姚将军与易将军作战风格还是不一样的,姚将军要保守一些!”
小周也道:“也是,铜城打了那么大个胜仗,姚将军立的是一等一的头功,这再继续西进,万一败了,那功不全白立了吗?”
青青才急了问:“小周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难不成你的意思姚将军有可能根本就不西进,那我们与先头部队,不是去送死?”
小周便道:“按理姚将军不会这样的,我只不过是推测罢了!”
青青便道:“那你别在这里危言耸听了,小心本管事治你个涣散军心罪!”
小周赶紧应了一声:“是!”
青青便道:“赶紧的,好生打探,与先头军保持联络!”
小周只得应了一声,打着马走了。
青青在车内希望老天保佑,这雪赶紧停下来,刚才前面有车陷下去了,心里着急,还有些出汗,马车一走顺畅,青青就觉得坐着不动,慢慢周身都冷了,刚觉得冷,就听到花如花不计前嫌地在马车外关心地问:“小祖宗,坐车里冷不冷呀?”
“你说坐着不动,冷不冷呀?”青青没好气地回道,花如花便伸手递了个银质手炉道:“捧着,多少暖和些!”
手脚都有些冻僵的青青不由得有些感激地道:“如花爹,你真好!”
花如花听了又不讲前嫌地道:“小祖宗,你就别跟里感激你如花爹了,你要是心疼你如花爹,就少闹腾点,如花爹就阿弥陀佛了!”
本对花如花有几分好感的青青听了又不满了:“如花爹,你说你这一把岁数了,跟着来折腾啥,不累吗?”
花如花赶紧道:“不是不累,是不敢累!”
青青有些没听明白,但她对另一桩事更感兴趣便问:“如花爹,你前次讲那个木丽儿对你亲儿子花小楼死缠烂打,是真的还是你给你亲儿脸上贴金 ,这木丽儿是硕王之女,除了地位显贵,那模样不比她那东泠第一美女的姐姐差,你亲儿还会不动心?”
花如花一听便道:“小祖宗,我那亲儿也是有操守的!”
青青哼了一声才道出自己真正想问的事:“你还讲这木桑儿跟景王是有婚约的,最后那木桑儿怎么嫁给太子了?”
“那硕王的王妃是个极好看的女人!”
“你见过?”
花如花“嗳”了一声道:“那看木子欣,你也知道她娘肯定是那种生得祸国殃民的主呀!”
青青一想这木子欣果然长得还不差,只是自己听颜如玉讲过他的败军本事,所以就算再好,也懒得多看两眼,当然最主要是青青一心就只有颜如玉那张面团脸的缘故,于是便道:“你又没见过,怎么讲得跟真的一样?”
“这硕王爱他这王妃是出了名的,不纳妾不逛花楼,一心地守着这王妃,只是与这王妃成亲三年才有了木子欣,所以对那木子欣喜欢得跟个宝似的,你看快二十八的人了,亲也成了,整天就象十七八一样,无所事事!”
青青觉得花如花这皮条客,对木子欣的评价倒比较中肯,只听花如花又道:“这王妃一开怀,生了木子欣后,不过三年又生了木桑儿,据说那木桑儿生下来的时候是冬天,王府的牡丹花突然全开了,好些人就传说这木桑儿是牡丹花精来投胎的,那硕王没想到不过六年就得了一双子女,也是知的,与那王妃更是恩爱,谁知几年后那王妃居然又怀了身孕,这一胎自然就是木丽儿,那王妃的身体好象并不太好,大约生了两胎也耗尽了精力,生下木丽儿居然闹了个血崩,没了!”
青青听了“呃”一声,那花如花便道:“你知道这可把硕王伤心得头发都白了一半,因为他爱极这位仙逝的硕王妃,之后一直未娶,对那三个子女也是宠溺到了…,你看到木子欣就知道宠溺到什么地步了!”
青青赶紧点点头,平常觉得花如花罗索,讲什么都东一句西一句的,但眼前这运粮之路,还不知要走多久,青青也就信马由缰地由得花如花瞎侃,花如花道:“皇上当年最爱的就是你男人,你男人那时候也不是景王,而是立了太子的,硕王又是皇上最喜欢的一个臣子,而硕王的女儿才三岁便现天人之姿,那时你男人和现如今的太子爷都极是喜爱木桑儿,于是皇上就在你男人八岁,木桑儿三岁的时候,为他们指了婚!”
青青嗯了一声,花如花又继续道:“那硕王本也喜爱你男人,于是你男人一时就成了硕王府的常客,当然你知道就太子那人,但凡你男人有什么好东西,他和他娘都看着不顺眼!”
青青虽觉得花如花对彦容的评价比较到位,但一想这颜如玉少时得到的实在太多了,不招人嫉妒也怪了,花如花又继续道:“你男人的娘没了后,你男人也就成了落难的凤凰,那木子欣是啥样,你是见着的,这木桑儿在你男人落难的时候只有五岁,却因为人笑她将来是寡妇命,就在你男人落难后的第三年硬缠着硕王,要重新结亲!”
青青听了着实佩服这硕王的三个子女,花如花却道:“你也知道,这重新结亲,对女方肯定不利,硕王那么好名节的一个人,无论如何也不肯答应木桑儿,这事就一直拖了七年,七年你男人都没从西雀回来,硕王才不坚持了,为木桑儿另择了夫君,当然这一次是由永淑皇后亲自指婚,虽不如上次皇上指婚,但还算隆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