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云锦便道:“我爹不是在保你吗,隔天就替你上折子,不过你爹怎么反没动静了!”
木丽儿听了叹口气道:“我那个爹的心大约跟着他主子去了!”
“先帝对硕王实在是好!”
“先帝难不成对你爹又不好,哎,彦容母子两真是糊涂了,竟做这种天理不容的事,居然毒害先帝,他母子也真是蠢透了!”
“是呀,这杨氏看上去挺精明的,怎么做这样的蠢事?真怀念先帝在的时候!”易云锦这话一讲完立马知道讲错了,忙道:“你放心好了,我爹和我哥都在为你的事想法子呢!”
“你要明白,先帝没了,朝里的格局肯定有个变化,皇上眼下除了有不少武将,没有特别亲待的文臣,如果让朱翰林他们占了先机,咱们就一堆哭吧!”
“我知道,我们是一条线上的蚂蚱,对,彦苏不就是你以前喜欢的那个花小楼吗,你现在可算是如愿以偿了!”
“只是…”
“难不成他还是喜欢南阿玲珑那个小贱人!”
“那个小贱人居然给他生了个儿子,鬼知道是不是他的,但看他居然…居然没有一丝的怀疑,每天都爱不释手!”
“我爹正在这事上帮你做文章呢?”
“真的?”
“我爹讲了,当年他在宫中任职,与宫里几个管宫中秘录的老公公挺熟悉,听为皇上嫔妃做记录的老公公讲过,说南阿凤珍在赐死前曾有两个月未来月信的记录!”
“这意思是…说…”
“听那我哥那意思是说这南阿凤珍分明是怀了身孕才被赐死的,她既然没死,她生的女儿,就应该是皇上的骨血,既然是皇上的骨血,那这南阿玲珑与彦苏不就是…”
“兄妹!?”
青青也吃了一惊,这群人为了权势,还真是无所不为,神通广大,连这二十多年前的事也可以翻出来。
“对,既然是兄妹,他就算再喜欢,也不敢立呀,那不就是明目张胆的乱伦了吗?”
“真的,这太好了,真是太好了!”木丽儿实在没想到有这样的事,激动得在房间走来走去,“这事,你们要抓紧办,一定要抓紧办!”
“我爹自然抓紧,只是派人寻了那本秘录来,翻来找去,独独就少了南阿凤珍的记录!”
“怎么会这样?”
“估计让人给毁了!”
“但是我听说德容皇后被赐死后没有多久,那南阿凤珍也失了宠,在宫中直到被赐死,都没被招幸过!”
“鬼才相信,先帝在最爱慕德容皇后的时候,还和一个下贱的婢女...”易云锦说到这里忽想到那下贱婢女生的儿子正是彦正,立刻打住了,木丽儿倒没心思取笑易云锦,接口道,“听说南阿凤珍长得特别漂亮,否则怎么会赐死德容皇后?”
“那德容皇后是因为奸情才被赐死的!”
“对呀,说当时西雀名将海子花倾慕德容皇后美貌,那德容皇后也爱慕海子花年青俊美,德容皇后似乎就是跟这海子花的奸情被皇上发现赐死的!”
青青吓了一大跳,小心肝又扑通扑通地跳了起来,又听木丽儿便道:“我曾听我爹夸海子花,说是他生平第一对手,除了一身好武艺,还善于攻城夺地之战术,有勇有谋,为人最是光明磊落,如果不是对手,倒愿意与这样的人结为知己,只是可惜了,海子花喜欢了自己不喜欢的人,害了德容皇后,也害了他自己,德容皇后被赐死后,他自杀未遂,被他皇兄带回了西雀,从此也颓废了,每日借酒打发日子!”
青青没想到彦苏的母亲是因为这个海子花被赐死的,那这陆采月不就是海子花的女儿,怪说不得一直觉得她长得不象东泠人,原来她的父亲果然不是东泠人。
青青做梦也没想到会听到这样的消息,易云锦便道:“这宫里的事,真是…,但南阿凤珍有孕被赐死的,却是无是非议…,只是不知道她这肚里的孩子是不是先帝的,如果是,为什么明知道她有孕,还会被赐死,如果不是,又会是谁的呢?估计是不是,只是先帝自己最清楚了,可异先帝没了,这就成了个迷!”
“弄不好先帝看清了南阿凤珍的真面目,明知道她有孕,怕她再祸害后宫,所以把她给赐死了,但对外却是不敢公布的!”
“南阿凤珍还真有些手段,不仅没有死,还生了那个女儿,南阿也没人知道那南阿玲珑就是先帝的女儿!”
“这就是南阿凤珍聪明的地方,如果她说这南阿玲珑是先帝的骨血,那南阿国的国主位她还能坐得稳吗?那些遗老还会拥戴她吗?”
“会不会这南阿玲珑真的不是先帝的骨血,而是南阿这群遗老中,哪一个的,被先帝知晓了,怕皇室蒙羞,所以赐死了南阿凤珍!”
“不要在这里胡乱猜测了,总之这南阿玲珑是南阿凤珍的骨血最好,不是,也得让她是!”木丽儿一句话掷地有音,“这事,太傅大人办妥当了,以后有我木丽儿,就有你们易家的荣华富贵!”
“放心好了,我爹可不是糊涂的人!”
“好了,我今天出来的借口是要去看我姐的,不能再耽搁了!”
“好,好,你快去吧,快去!”
木丽儿便急急走了,青青的心一团乱糟糟的,以为易水天不会来了,正想离开,偏小桂子在窗口道:“公主,那易大公子来了!”
青青只得又停下来,没一会那易水天进了屋子,正要走的易云锦立刻道了一声:“哥,你来了,我正准备回府呢?”
“用了午膳,再一起回去!”
“好吧!”
“刚才我看到木丽儿了!”
“是呀,她今天借口出府看姐姐溜了出来,跟我在这里闲聊了一会子!”
“木丽儿这丫头诡计多端的,跟她姐不一样,你别什么话都跟她讲!”
青青没想到陆采月跟水氏都不是心思多的人,这易水天却与这母女儿两完全不一样,一眼就看出木丽儿不是省油的灯,易云锦便道:“这话你都讲过那多次了,我自然知道!”
“你呀,你呀,就是你把眼下的行情变得这么被动,这木丽儿跟那彦苏分明是一伙的,否则怎么在怀王打得好好的时候,告诉你这样的事,你分明就是被人家利用了!”
“好了,好了,为这事,我都捱了爹的板子了,你还提,不让人活了是不是?”易云锦的话声带足了哭音,易水天便道,“怎么,你做了还怕人讲,爹好不容易为怀王争来了兵权,可好,在老头儿死的时候,居然没有用得上,如果当时怀王拥重兵在阆北,他彦苏敢这么猖狂吗,老头儿都死了,他玩这一套,明眼人谁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光他是花小楼这一档子事,爹就可以口诛笔伐,做一堆文章的,现在却连口都开不起!”
“爹现在不是要保木丽儿,来保住我们易家的地位吗?”易云锦有几分不耐烦地道,“你们就知道地位地位,没一个人顾怀王的死活!”
“保木丽儿,爹才不会做那傻事,就这个木丽儿,你以为把她保上去,她真能帮我们易家,放心吧,没那好事!”
“什么!”易云锦听了十分诧异,“哥,爹这段时间忙伙不就是在帮木丽儿吗?”
“我说我的傻妹子呀,爹这都在帮你忙活?”
“帮我?”
“对呀,爹现在是保的不是木丽儿而南阿玲珑!”
“啊!”易云锦吃惊地叫了一声,青青差点也叫了出来,跟这些人混了这么久,她从不知道会有这样的好事落自己头上,然后听易云锦问了一句她想问的:“哥,为什么?”
“你看彦苏身边那几个女人,彦苏最喜欢哪一个?”
易云锦哼了一声道:“木丽儿讲得热闹,我看彦苏那心思分明在南阿玲珑那小贱人身,兄妹居然连孩子都生了!”
“对,彦苏的心思其实在南阿玲珑身上,否则他不会天天待在‘落香园’!”
“可爹讲了他们有可能是兄妹,他们这叫乱伦!”
“乱伦好呀,所以爹才一心要保南阿玲珑,一则彦苏高兴,二则这个南阿玲珑极可能成为将来的利器!”
“将来的利器!”
“对呀,怀王一旦得以生还,肯定要安静几年,这几年让他们蹦跶去,爹还不失势,等到时机成熟了,这南阿玲珑与彦苏是兄妹的事不就是我们最好利器!”
“哥,你和爹考虑得也太长远了吧,怀王眼下在明阳湖生死未卜,哪还有那么多时机?”
“爹自然也在想办法催促彦苏动手!”
“那到底什么时候动手呀?”
“彦苏不会坐看南阿那群人变强大的,现在对明阳湖已成合围之势!”
“只要怀王一天不被救出来,他就多爱一天罪,就多危险一天!”易云锦并没有因为易水天这话而高兴,反是叹气地讲道。
青青没想到这易云锦左右都不离救彦正,对那彦正看样子还真不是一般的喜欢,听了这两通对话,她被这些内慕和一起一伏的大计整得心都乱了,自己也思绪万千,见易氏兄妹用了午膳走了,也怏怏离开了酒楼。
青青觉得那酒楼到底不如自己与小峰的茶馆好,一想到小峰,青青叹了口气,便又往茶馆去。
刚过了正午,茶馆的人也不多,不过茶馆经了王妈的手,干净雅致了许多,也不象以前那样乌瘴气的,以前那些个暗娼、皮条客、杂耍的经营没有了,来的客人谈生意闲聊的居多。
青青依旧便寻了个角落坐了下来,刚一坐下来就看到硕王在另一个角落,这发现让青青觉得挺纳闷的,这硕王难不成真贪这王妈的姿色,但人家花如花也没讲错,就硕王这地位和身份,找个比他女儿还小的大闺女也不是难事,看样子王妈还是有些魅力的。
青青怕被硕王看到,因为自己在庆功宴那一出,算彻底失了硕王的心了,之前青青觉得这硕王对她倒没什么恶意,现在应该应该是不屑居多,青青这一转头,却看见易之山与王妈一起走了进来,易之山只着家常的袍子,那种灰白色的,如果不是款式不同,青青真当他只有这一件衣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