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等晚上皇上来时,再跟他好好讲讲!”
“唉,喜鹊,姐对你咋样?”
“姐当然对喜鹊极好!”
“现在姐有困难,你肯不肯帮?”
“姐,喜鹊能帮哪有不帮的道理!”
“不如这样吧,喜鹊你替姐嫁算了!”
“我!”喜鹊差点没被青青的大胆想法吓晕过去,连忙摆摆手道:“姐,你胡说八道什么?”
青青一下又倒在榻上落起泪来,喜鹊一见忙叫了一声:“姐!”
“姐的命真苦呀,喜欢上的男人不要,现在还非要嫁一个自己不喜欢的男人,姐不如一头撞死去算了!”
喜鹊听了急得真搓手,忙道:“姐,这太荒唐了!”
青青一撑身坐起来道:“这有什么荒唐的,姐看你与那木子欣挺般配的,你替姐嫁,你嫁过去生米煮成熟饭,皇上也就没办法了!”
“姐,这怎么行?”
“那你跟姐讲,你喜不喜欢这个木世子?”
喜鹊脸一红轻唾一声道:“谁喜欢这个败家子?”
“不喜欢,整天跟人家打情骂俏的?”
“姐,喜鹊哪有?”喜鹊不由得急了,青青忙道,“好了,好了,姐知道你没有,不过姐倒觉得这个木子欣人不错,就象你讲的,除了败家一点,但你可管他呀,到时候嫁过去了,把他管紧点,他还败什么家,你听姐的,姐不会看错的,只是姐心中有人了,不然才不把这便宜事让给你!”
“可是,姐,你怎么办?”
“我就准备老死在这王府了!”
“姐!”
“你不用管我,就我那混名,你还担心什么,弄不好这么胡作非为后,皇上还得跟姐指门亲,这次姐一定要选个自己喜欢的人,然后决计不跟那皇上混缠了!”
喜鹊一不依,青青立刻寻死觅活的,最终是胡缠不过青青只得应了,青青便拉着喜鹊躲在屋里,细细合计,一直到天黑,才合计得清楚明白。
夜里彦苏没有过来,第二日一大早却把青青接进宫里,青青先有些心如鹿撞,怕被彦苏的人偷听了去,不过觉得屋里讲话也偷听去,那彦苏跟自己在房里的话不是也会被偷听,估计彦苏这荒唐的人,再怎么也不会安排人监视屋里。
果然彦苏这样那样地赏赐了一堆,青青看着那些闪闪发光的金银珠宝,眼睛都直了,彦苏见了便道:“丫头,明日在硕王府成亲,洞房设在公主府,拜完堂就回公主府,后日木子欣就会被委以重任!”
青青回过神来,彦苏这话再明白不过了,分明是让她嫁人别失身,青青极委曲地噘着嘴,彦苏却走了过来道:“这婚事是你自己选的,现在想反悔也来不及了!”
“颜如玉,这婚事是青青自己选的,但青青为什么要自己选这门婚事,你会不明白吗?”
彦苏伸手捏了捏青青的脸蛋道:“你知道,我们是…,算了,丫头,反正已经走到这一步,成了亲也好,免得别人多嘴多舌!”
青青眼一红道了一声:“颜如玉,青青恨你,恨你一辈子!”说完转身就出了皇宫。
回到披红挂了绿的王府,青青眼一热,这种披红挂绿曾是青青所想的,但现在偏就觉得碍眼,快步回到“落香园”,却见彦苏站在院子里,青青别过头道:“人家马上就要嫁人了,你还来缠着做什么?”
彦苏走过来伸手拉过青青道:“丫头,不许跟我使气,白天在朝里忙一天,我好累的!”
青青不怕彦苏来硬的,最怕彦苏来这种软磨,象极当年的颜如玉,青青在心里叹了口气,伸手挽着彦苏进了房间,一边走一边指着屋里的箱笼道:“颜如玉,当年我好羡慕人家成亲都大箱小箱的嫁妆,没想到如今我嫁人也能有这么多嫁妆!”
彦苏听了笑了一下道:“这点嫁妆算什么,那湖上的工程只不过是个表面的东西,湖底下有一个大库房,我把这些年经营所赚来的银子,都放在下面了,那才是你的嫁妆!”
青青一听热血沸腾起来,彦苏多年的经营,那得是多少银子呀,当年花小楼在“红合楼”撒银子的时候,青青直觉得跟撒石块一般,害得她做了好几宿天下银子雨的梦,真是跟做梦一样,这撒银子当撒石块的人会成为自己的男人,虽然是名不正言不顺的男人,但却最最信任自己。
彦苏又继续道:“成亲后,也别住‘落香园’,住那湖上去,那些新修的宅子,都是我花心血布置的,皇宫也没那好!”
青青虽没去看过那些新修的宅子,但知道花小楼肯定是大手笔,于是笑道:“那以后不就是躺在银子上,每夜做梦,全梦的是银子!”
彦苏听了哈哈一笑道:“你不喜欢吗?”
“我喜欢,我就喜欢银子!”
彦苏便拉着青青高高兴兴地走进了房间,没一会喜鹊就听到青青撒娇地叫着:“颜如玉,今天还是我糟蹋你!”
喜鹊轻轻摇了摇头,就不明白为什么彦苏明明这么喜欢青青,偏给青青什么荣硕公主的名份。
彦苏被青青糟蹋得浑身舒泰,所以那成堆的朝政处理起来也特别快,只想赶紧处理完了,就去王府接青青,偏偏这天事多,就是快,也到深夜才处理掉,刚准备动身,小桂子急急忙忙跑了进来道:“皇上,不好了!”
彦苏皱了一下眉问:“何事这么惊慌?”
“公主…,公主…,她…”
“青青如何了?”
“公主没了!”
“没了?什么意思,怎么会没了,不是让人盯着的吗?”
“是一直盯着公主上的花轿,没想到嫁到硕王府的竟不是公主,而是公主身边的丫头喜鹊,大家都急了,回府也没有找着公主!”
“什么!”彦苏狠狠地捶了一下案子站了起来道,“有没有查清楚公主去哪儿了?”
“查清楚了,公主扮成迎亲队伍中的一个丫头,跟着喜轿出去的,但没跟着花轿去硕王府,而在半途上溜了,上午就出了城门,往北去了!”
“有没有去追?”
“已经去了两拨人马了!”
彦苏听了轻轻揉了揉额头道:“青青不会骑马,跑不了多远?”
小桂子却道:“但是追踪的人传来消息说公主不仅会骑马,还骑得很好,而且公主似乎还会遁术,比寻常要难追踪得多!”
彦苏的眼一下睁得大大,然后骂了一句:“死丫头,看我把你捉回来,不…,”忽又觉得讲这话实在没有会么意义,于是便道:“通知易之山,让他们注意拦截,别让丫头进了明阳湖!”
“是!”
小桂子说完转身赶紧出去了,彦苏才抓起案上的砚台狠狠砸到地上,想起当年差点在王府后面那湖里,自己明明是去糟蹋这丫头,却差点被这丫头弄死,彦苏才知道其实自己对这丫头也知道甚少。
追青青的人一直追到明阳湖边,就失去了青青的踪迹,易之山也没有拦截到青青,青青就消失了一般。
明阳湖一围就是数月,按彦苏的计划一是对明阳湖围而不攻;二是派人遣上岛散布各种谣言;三是安抚收卖下面立场不稳定的人,最终岛上起了内哄,南阿凤珍与鲁永丰被人反叛的取了首级,而东泠军队进攻的时间却订在冬季,明阳湖到了冬季,北面的湖水会结冰,东泠国兵马可以直接进攻,这对水战有利的南阿反贼就没有了任何优势。
有着天险的明阳湖最终是极轻易地被打了下来,虽用不费一兵一卒有些夸张,但真的是不攻自破,是易之山带兵以来损失最小的一仗。
易之山没有什么取胜的喜悦,因为这一仗对于彦苏与他不过只是探囊取物的一战,攻下只是迟早的事,自己竟没拦截住青青,这让易之山有些没想到,现在想到青青在牢前惊马的事,也是故意迷惑他的,谁也没有想到青青不仅善于游水,还有一手好骑技,她可真会伪装,在没把握的时候,她居然可以不轻举妄动数年,这份耐性也是超人的。
站在窗边的彦苏听到声音转过头,见是易之山便问:“如何?”
“多亏皇上的好计谋,几乎是不费一兵一卒就取下了明阳湖!”
彦苏点了点头问:“人呢?”
易之山便拍拍手,没一会良光带着鲁成、应儿走了进来,三人磕头行礼起来后,易之山才道:“启禀皇上,这就是此次立头功的鲁成与应儿!”
鲁成赶紧上前一步,看到彦苏的面孔有几分吃惊地道:“花…,花…”
易之山忙道:“休得胡说,这是当今的圣上!”
鲁成是个混子,那头脑自然反应极快,赶紧一拱手道:“皇上万岁,万万岁!”
彦苏听说过鲁成种种,也见过一两面,说句实在话,从心里并不特别喜欢这个人,淡淡一点头问:“鲁成,听说你有大礼献给朕!”
鲁成有些激动,赶紧应了一声:“是,皇上,微臣有大礼!”说完又叫了一声,“应儿!”
应儿立即捧着两个盒子递上来道:“皇…,皇上,这里是叛贼南阿凤珍和鲁永丰的人头!”
彦苏冲小桂子一挥手,小桂子忙上前接过盒子,交给旁边的内侍打开查验无碍,才重新捧回盒子递到彦苏面前。
彦苏一看果然是南阿凤珍与鲁永丰的人头,脸上才有了笑意道:“鲁成,你是明阳湖之战的第一大功臣,朕除了要重重赏你,还要封你为嘉义侯!”
鲁成一听立刻热泪盈眶地道:“臣多谢皇上!”
彦苏点点头又赏赐若干,这鲁成与应儿才退了下去,然后盯着南阿凤珍的人头,久久不移开眼睛,易之山上前轻呼一声:“皇上,总算大仇得报了!”
彦苏嗯了一声转过头问易之山:“彦正呢?”
“受了不少苦,一条腿也打断了,好象有个丫头一直护着他,南阿凤珍大约还没来得及处置他,就被鲁成、应儿杀死了,到底捡条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