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已经闹到了现在,差不多现在该解决的都解决了,连宏让木灵以及丞相的一些老臣留下,而其他的大臣之女,看见这样的情形,也没有要多留的意思,只是一齐行了礼,说着要回去仔细想想,便就转身离去了。而梦芯看如今形式这样,虽然心中十分不甘,但如今可是千万不能轻举妄动了,心思复杂的跟着各位贵女一起离开。
一旁的月馨看见这些人都三三两两的散去了,自己留在这里也是自讨没趣,便对着站在她旁边的丞相夫人使了个眼色于是便装作体力不支要向后倒,而丞相便正好扶住了月馨,便对连宏说道:“陛下,馨儿实在是今日种种经历太多,实在是没有精神再支撑了,还希望陛下恩准,让贱内带馨儿回去。”连宏没有说话,只是点了点头,示意让她们回去,丞相看了她们母女一眼,而木灵则是眼皮都没有抬一下,她是实在不愿意见到月馨那副矫揉造作的姿态,看了还让她心烦。
丞相夫人扶着自己的女儿离开了大厅,月馨是巴不得自己赶紧离开,今日真是万分凶险,差点可就是要断送自己的性命。而月坤在旁则是一言不发,只是离开前冷冷的看了木灵一眼,正好碰巧木灵抬头,对上了月坤的眼光。木灵看到这目光只当是愤恨,虽然这目光令人十分的不快,但此刻木灵也没时间和精力计较这些小事,只是皱了皱眉头,便收回了向外看的眼光。而齐淑兰此刻也无心在殿内多逗留,既然该解决的事情已经解决了,那现在最重要的事情就是自己的儿子了,便对着连宏说道:“陛下,臣妾先去看看太子,就不在这多留了。”
连宏看了看齐淑兰便让她去了,还说道:“皇后照顾太子的同时,也要照顾好自己,要是皇后也累倒了可如何是好。”
“陛下不必担心,臣妾一切心里有数。”
木灵也已经猜出来连宏将她留下了的目的了,现在谋害一事已经有了结果,至于到底真相如何,她自己心里和明镜的一样,以后该当如何自己当然是十分清楚,眼下此事已告一段落,而眼下最重要的事情便就是连珏的性命了。
殿内现如今安静的连一根针掉下来都听得见,留下来的几个老臣一个个都是老狐狸了,自然不难猜测自己这位陛下的用意,几个老狐狸互相你看看我看看,也不敢多言,毕竟此事不是能由他们开口说话的资格,而木灵则在一边装傻充愣,坐在前面的连宏也一直冷着一张脸,看不出脸上是何种情绪。
就在双方想着谁先打破这个僵持的局面,连宏突然先开口:“现下那董氏一案已经有了了解,太子妃今日也是辛苦了。”
“父皇严重了,发生这样的事情是谁都不愿意看到的局面,那董氏毕竟是太常丞家的女儿,自然是要给她一个交代的,况且事关儿臣,以及皇家颜面,不能不重视对待,没什么辛苦可言。”木灵此言说的十分的冠冕堂皇,连宏留她下来可绝对不是要给她几句宽慰之言就没事的了。
“老臣觉得,太子妃的大喜之日似乎并不是很顺利啊。”
一在旁的大臣突然开口,此言一出,丞相也开了口:“吴大人不说这事,我这老糊涂倒给忘了,陛下今日也受惊了,幸而陛下吉人自有天相,并无大碍,只是却不曾想让太子殿下以身犯险,至今还生死未卜。”
丞相说完此言还哀叹了一下,其余大臣听闻此言也皆都发出哀叹之音。
“若不是吴大人说了此言,朕本也不想提起了,免得惹你伤心。今日事情连连发生,倒是让你受了不少委屈,你嫁给珏儿本是喜事,却如此一波三折,是我们连城有失,寡人在这里向你赔个不是。”
“父皇此言可是折煞儿臣了,既已经是一家人,又哪里来的赔罪一说。”
“难得太子妃这样识大体,此前朕在皇后那里听说你有法子能解这毒,不知是何法子。”
绕了这么多弯子,终于还是把事情绕到了正题上,连宏既然已经将此话说的如此明白,又特意让这些在官场沉浮几十年的老臣留下了,这个用意就很是显而易见了。只不过他没想过连宏居然会将话问的如此直白,想来也是不想给她台阶下了,让她直接在场做出决断来
“回父皇的话,儿臣确实对母后说过此言,但这法子儿臣也不确定是否能行,要是万一不仅没有救到太子殿下,反而还伤了太子殿下的身体,这岂不是大过错?所以这法子儿臣觉得不妥,也只是和母后一提,想来居然被母后记住,实在是没什么用的法子。”
“太子妃此言差矣。”另一老臣开口说道:“且不说这方子到底是否管用,就算不管用也到底是要一试的,如今太子殿下不省人事,时间一长,此事必然瞒不了多久,到时候他国知晓,自然就会激起对我连城这狼子野心,倒时候这才是大事不妙啊。”
“姜大人所言非虚,况且娘娘您也说过,这法子可能没用,那就是有希望,还未尝试,便就下这个决定,娘娘也是太草率了。”
木灵一直听着这几位喋喋不休之言想着应对之法,她的任务自然是不能救这连珏,但是私心上她也希望连珏能够平安。突然想到连珏对自己的维护之情,心里不止是感激,更多是感动,至少还有人可以护着自己,况且一直拖着不救确实不是办法,名义上自己是连珏的妻子,岂有丈夫病倒,妻子知道其医治之法却还推辞的道理。一定是要给出一个解释了,要不然于情于理这都是说不过去的。
木灵轻咳了一声说道:“几位大人所言确实是本宫之前没有考虑过的,思虑不周,那既然如此本宫就将这法子说出来也不要紧。”
木灵微微一顿说道:“禀告父皇,之前我说过的法子其实也没什么特别之处,只是此法的药材是极为难得的,本身就极难生长,采摘入药更是不易,而且据儿臣所知,这药连城境内现在是没有的。”
连宏听了此言也猜出了是何意,木灵把方子告诉你们,但是也只是把方法告诉你们,至于你们是否能够实现,这就和我无关了。而这药想必要不就在这木灵身上,不然就在这西城。
木灵继续说道:“此药名唤兰玉银根,虽说西城长着一些,但实在是地域太过去险峻,这么多年也没有人去碰触过此药。”
“既然长在西城,那不可就是正好?”丞相开口说道。
“不管此药如何凶险难得,朕一定是要拿到,不知太子妃可有什么办法能够拿到这药。”
木灵低着头说道:“儿臣也不怎么晓得,要待写封书信给我的父皇,方能有一个确切的答复。”
连宏看着木灵说:“那样也好,说到底我们如今两国已结百年之好,自然是要齐心的,若是能够助其一臂之力,我们连城自然是会记住这份恩情。两国素来有些误会导致民不聊生,百姓苦不堪言,现如今确实不同了,百姓也能修养生息,安居乐业,若再有这些事情,永修安宁和平,岂不是天下喜闻乐见之事。”木灵听懂这话的弦外之音,看似是在低头求药,实则是另外一种威胁。
木灵沉思了一会说道:“父皇所言有理,待我讲父皇所说之言写于这信中,想来也一定极力促成此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