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乎所有来电李海都录了音。研究小组在进行工作前，李海放给大家听。他问大家听后有什么感受，猴子赵子亮余和声都说，一个字：乱！赵子亮说，“眼底影像还原仪”还未研究成功，我们的压力就很大了。李海说，周小以或出轨给了我们研究“眼底影像还原仪”的念头和动力，但我们研究“眼底影像还原仪”的意义是深远的。科学工作者一定要讲究道德品德，切不可利用科技手段满足私欲，获取不当利益。研究小组成员纷纷点头同意。接着，猴子说，“眼底影像还原仪”一旦研制成功你会照师母吗？几秒钟后，李海说我很矛盾，很想要一个结果，又最怕有一个结果。人都这样，一方面要解密，另一方面又怕谜底伤害自己。
猴子说，师母的行为真假不论，就凭她时常和张大康外出的行为，也是任何男人不能容忍的。我觉得导师最好的方法是和师母离婚，这婚一离，你心头的结就抛掉了，你就不会再为此事纠结烦恼。
赵子亮说，猴子你年纪尚轻，不懂婚姻爱情的深刻意义，离，是那么容易的吗？婚姻是那么轻率的吗？
猴子说，要是你家小青背叛你和别的男人好上了，你会怎么办？
那还用说，离！
猴子说，这不结了。
赵子亮说，这当然不一样，你能证明师母和张大康有事？
猴子说，没事也不能两人时常在一起，还一起双双对对外出！
李海打断说，别争了，工作吧。
研究小组每月给盖头一定工资，吃住全包。研究小组还决定，等科研成功，获得人类大奖后，要分一部分奖金给盖头，还要在研究成果名单上加上盖头的名字。他们向盖头表达这个意思时，盖头手舞足蹈，盖头可能听进去了。春节快到来时，研究小组放了盖头的假，猴子带着研究所赠送的年货负责送盖头回沱巴。李海也有了时间回一趟家。半年来他很少回家，其实回不回都一样，周小以几乎都不在。
一开门，周小以也刚从外面回来。她身上的画夹都还没有卸下。屋子是整齐的，孩子在外地上大二，少人住的房子是整洁的。李海眼里出现幻觉，他看到张大康走过来卸她身上的画夹。定睛看后，发现是儿子。儿子放寒假回来了。晚上一家三口下馆子。吃的是涮羊肉。儿子和他母亲说着话，李海插不进嘴，他也不想插话。他们母子俩说的话，李海不感兴趣。说到艺术，周小以不失时机地谈起自己的画，她话的意思是希望儿子赏识。可儿子是个直率人，他看过母亲手中的画稿后一口否定。周小以很不高兴，说你懂什么，什么艺术修养都没有，像你父亲一样！一辈子只有科研，毫无生活情趣。儿子说，扯我爸干吗？母子俩闹着别扭，李海想调和调和，却不知道说什么。后来还是儿子退让，儿子说，其实老妈的画不是画给普通人看的，因为艺术性太强，常人欣赏不了。听了这话，周小以心里的气就没了。李海心里想，儿子干吗要说违心的话呢，好就好不好就不好，不好说好是在害人。趁他们母子俩旁若无人地说话，李海盯着周小以的眼睛，随着她的话语，他脑中闪出一个个她和张大康亲热的场景。也许这些场景是真实的，也许只是他自己的想像。
晚上睡在一张床上，周小以找过来寻求亲热。李海没有半点感觉。周小以知道他就是这么一个人，心中的怨气也就没有发出来。她问他半年来工作怎么样？他说，成果一个接一个。接下来李海就没话了。周小以主动说起她这次的沱巴之行。她说，你也不问问我和谁去的呀？你不是怀疑张大康吗，怎么不问问他的情况？李海掀开被子跳下床，说无聊！李海去到书房，他想找一找有关生命科学方面的书。周小以跟进来说，好久没见的盖头我今天见到了，听说刚从城里回来，被一个科学家弄去搞什么科研了。你是科学界的人，你知道这个事吗？李海说，当然知道，就是不告诉你！
李海最后还是告诉了周小以。他让她听录音。听完录音，周小以显得很平静，说，猴子真是没有良心，他居然劝你和我离婚。你不是很想知道我和张大康的事吗？我全告诉你吧，也不用你费那么大的劲去研究什么“眼底影像还原仪”，等你研究出来就太晚了。我和张大康关系比较暧昧。你听说过美女爱上老丑男的故事吗？他们被困在一个狭小的空间里，为了生存，他们想互照应，相互扶持。他们的团结和真诚打动了对方，他们的感情就产生了。我在和张大康一次次外出中，建立了良好的同志感情，因为我们时常需要照应，需要团结协作。至于你想的男女之事暂时还没有发生，我想，将来发生的可能性不是没有。我原本是不想和张大康好的，可是不和他和谁？你吗？可是你人影呢？你有情趣吗，你有时间吗？你不是想离婚吗？我这就把离婚协议写好，随时奉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