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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缘灭

顾明词梳洗之后,却见顾府一片热闹,似有什么大喜事儿,便问身旁觅音:

“是有什么事儿吗?为何今日府里如此热闹?”

觅音也奇怪,便道:“奴婢也不知为何”,于是就随意拉住了一个匆匆经过的小丫鬟“请问,今日府里是有什么大事儿吗?怎么这般热闹?”

小丫鬟开心笑着答道“今日沈将

军派人来向大小姐提亲了,你们还不知道吗?”

顾明词一个踉跄“向,大小姐提亲?”

“是啊”小丫鬟仍然开心笑着肯定道

觅音一听便知不好,一看顾明词的脸色,忙打发小丫鬟道“你快走吧,这里没你什么事儿了”

小丫鬟奇怪的看着觅音,便又忙自己的事去了

觅音看着顾明词的脸色,小心劝道:

“姑娘,咱们回去吧?”

“不,他终于来,向姐姐提亲了,这样大好的喜事儿,咱们怎么可以错过呢?你说是吧,觅音。”顾明词孤寂笑道,强装镇定,

突觉喉间又是一阵腥甜,却强自咽下,扶着觅音的手有些急匆匆的向前厅走去。

觅音看着顾明词死死地抓着自己的手,隐隐有些刺痛,但更多的是心疼顾明词,顾明词虽然不说什么,但倒底自己是自小便与她待在一处的,她心里想的什么她能不知?但此刻她已不知再说什么,

顾明词抓着觅音的手来到前堂大厅,见地上全是一箱箱的梨花木雕花镂空大箱子,箱子上都系着红绸,再看顾明月,亦在大厅坐着,脸颊陀红,母亲拉着她的手说着体己话,而自己的父亲大人,正满面容光的招待着沈府派来的人。

顾明词突然感觉这里的一切与自己好陌生,好像自己本来就不应该来这里似的,所有人都在笑,只有她,只有她

顾明月见顾明词突然进入大厅,脸上突然闪现一抹尴尬,她是隐隐有些知道的,顾明词也喜欢沈烨,

但是怎么办呢?自己也喜欢沈烨,自从那一次在宫宴上初见沈烨,她便知道,这便是配得上她顾明月的男人,所以她不会将自己的喜欢隐藏起来的,尽管顾明词也喜欢沈烨。

何况,最重要的是,沈烨也喜欢她。

顾明月落落大方起身,远远地看着顾明词,嘴角微微上扬“四妹”

顾明词就这样静静地看着她,良久,

浅笑道:“长姐,沈将军向你提亲了,恭喜你”

顾明词都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觅音看着顾明词明明心里伤心却仍强装欢笑的样子,自己心里也疼痛起来,大小姐的样子明明是知道顾明词的心思的,却这般做,自己实在是为顾明词感到伤心,手上传来的痛感越来越强烈,她感受得到顾明词此刻的内心定然是波涛汹涌。

“谢谢四妹道贺,长姐也祝四妹早日得到良缘”顾明月良久笑答道,

却始终未走上前,而顾明词也就这样远远地看着她不作一步。

看着父亲大人送走沈府派来的人,看着母亲拉着顾明月的玉手纤纤,看着一众人将彩礼抬入后院,看着她们有说有笑……

顾明词不知自己是如何离开前厅的,亦不知自己是如何走回自己的院子的,只知道,脑海里都是那句话“沈将军派人来向大小姐提亲了”,都是那些系着红绸的雕花箱子……

刚走到栖思阁内院门口,顾明词再也忍受不住,心里一阵翻涌,“噗—”觅音连忙拿手帕接着,打开手帕一看,竟是殷殷血迹,顿时哭着抽泣道:

“姑娘,姑娘,你这是怎么了啊,你不要吓奴婢啊—”

“觅音,你说,是不是我错了,我应该早知道的,我应该早知道的,他那日同长姐一块儿回来,他看着她的神情,我便该知道的,,,”顾明词似没有听到觅音说的话一样,自顾自说道

“姑娘不要再说了,,,,”觅音哭得不停

“他喜欢的是顾明月,一直都是她,是我错了,一切都是我自作多情,我以为他将马鞭送给我,救我,是对我有好感的,倒底来,是我错了,是我错了,,,,,,,”顾明词越说越神情惨白,眼里盈盈泪水却始终不让它落下,

觅音看着自家姑娘的样子,哭得不能自已,扶着顾明词至床边,服侍顾明词躺下,顾明词也不反抗,只是望着床顶的纱,一只手死死抓着觅音,嘴里不停地自言自语,觅音说的什么她都好像没有听到一样

“姑娘,你哭出来吧,哭出来就好了,,,”觅音便哭泣便安慰顾明词

顾明词听了她的话,反问道“哭?我为何要哭?我为何要哭?,,,,,,”说着说着,泪水倒底是滑落下来,遍布面庞,觅音一边缓缓拍着顾明词的肩膀,一边不停哭泣

“你哭什么呀?,,,,,,”顾明词边流着眼泪边笑问道

也不知这样过了多久,顾明词终于睡去,脸上尤自带着泪痕……

觅音看着自家小姐这般模样,心疼不已,此前看顾明词见沈烨的神情,她便料到顾明词对他有意的,想着顾明词若是能寻得一个好良缘也不必让人担忧了,顾府几位姑娘中只有顾明词孤单一人,无人为其谋划这些事情,

“唉~”觅音轻轻叹气,微微摇头。

是山花烂漫,顾明词轻摇小扇,顾盼间摇曳生姿,他背着他站在离她不远处,缓缓转过身,薄唇微微上扬,朝她伸出手,她便只管这样静静笑着,轻触他指尖,突然,他的笑容逐渐凝固,身形离她远远地退去,而这时,一个身姿丰盈的女子从他身后缓缓上前一步,挽住他胳膊,他侧过身,温柔的看着那女子,搂上她的腰……

猛然映入眼帘的是床顶的罗纱,原来是梦,

顾明词起身至香积案旁,执起小毛笔,翻开经书誊抄起来,

觅音进来时便看着顾明词认真而又安静的抄写着经书,颇有岁月静好的模样。

觅音上前,顾明词抬头对着觅音缓缓一笑“觅音,你看,我的字迹是不是没有以前好了?”

觅音见她似已无丝毫伤心之意,边磨墨边小心回话道:“姑娘的字向来是好的,从未变过”

“觅音,将沈将军送的马鞭锁上收好吧,日后也不怎么用得上了。”顾明词从容将毛笔粘墨,在砚台上来回点了点,淡淡说到。

“姑娘,看开了?”觅音小心探问道

“是啊,人便是这样,我与他倒底也不曾见过几遍,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顾明词淡淡道。

“姑娘想开了便好”觅音也总算是终于松了一口气。

“觅音,我那件墨蓝绣花的裙子替我找出来,我要沐浴更衣”顾明词淡笑,人总不能一直沉浸在无意义的悲伤里,她相信,莫大的悲伤也终究会随岁月积淀而散得烟消云开,

一篇经文抄完,顾明词看着自己的作品会心一笑,站起身,往内室走去,换上最喜欢的衣裙,让觅音为她挽了个既清爽而又不失单调的发髻,微别上簪花,于鬓角插入一只流苏簪子,

玉骨素手对镜轻抚发髻,站起身,轻轻转了个圈,期待问着觅音道“好看吗?觅音”

“姑娘今日真是尤其美丽呢!”觅音笑道,感觉顾明词好像又回到像在寺庙里的样子,那时的她也是这般一边想极力做好一个大家闺秀,一边又带着淘气。

“在府里成日待着着实无聊,咱们去找柳歆姑娘一块儿吧”说着,顾明词便拉着觅音悄悄出府去了柳府。

柳歆正在庭院里静静作画,柳盂上前,看着画道:“还差了那么一点儿火候”

忽见下人来报:“小姐,顾姑娘来访”

“可知是哪位顾姑娘?”柳歆笑问

“顾四姑娘”

柳歆连忙道“快去请进来”

话毕,不多时,便见回廊款款而来的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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