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子缓缓行驶在K市得道路上,我看着窗外陌生又熟悉的景致,眉头微微的皱了起来,我是赌气不想理承夜的,可车子开了有四十多分钟还有到达目的地的迹象,我不禁有些着急。
看着窗外路过一栋栋高层,我有些心慌意乱,“那个......我们是去医院吗?”
听见我的声音,承夜的目光从窗外移到我的身上,他眉头微挑一下,笑着说:“沫沫,你的耐心还有待提高啊。”
明显调侃的意味,让我的眉头愈发的皱进,“你知道我是为什么回来。”
承夜继续笑,道:“当然,不过医院只能明天去。”说着,他轻轻的敲了敲手腕上的表。
我白了一眼承夜,知道他是说时间太晚,就算我内心再怎么迫切也应该注意一下会不会影响到别人。
看着一闪而过的景物,我的心情渐渐平复下来,想着这里就是我生活过的地方,再看窗外,心中竟有一丝异样。
没过多久,车子在一栋别墅门口停了下来,我一看是别墅而不是酒店,眉头微蹙了一下。
承夜先下的车,有佣人从别墅里出来,看见承夜转身走向我,眼眸中流露出诧异,不过很快就遮掩过去了 。
“晚饭准备好了吗?”承夜把手里的行李箱递给佣人,伸手牵起了我的手,这动作他做的很顺畅,就好像曾经做过很多次似的。
我们刚走了两步,佣人提着行李从后面超过了我们,她在进门前脚步顿了一下,眼眸中闪过一丝忧郁。
承夜眉头微蹙一下,道:“这位是少奶奶。”
佣人微怔,转而又点了点头,“太太和沈小姐也在家。”
听她这么说,我的心里“咯噔”一下,所谓太太,不难猜到是承夜的母亲,那沈小姐又是谁呢?如果只是客人的话佣人完全不必要特意点出来。
作为女人,该有的警觉性我还是有的,佣人这么一说我就明白,那位沈小姐怕是跟承夜关系匪浅。
我偏头去看承夜的态度,他沉着一张脸,完全看不出喜乐。
承夜拉着我继续往里面走,我的脚步却放慢了下来,在知道这里是承夜家的时候,我就有些排斥的,现在又听说承夜家里还有另外一个不清不楚的女人,我就跟不想进去了。
承夜感受到我的迟疑,手下使劲一带,打乱了我的脚步,他的手就在这个时候该牵为搂。
他拥着我走进别墅,我的脚刚垮进门,就听见“哗啦”一声,一个瓷杯在我的脚下破碎,碎片带着水渍溅到我的脚背,微微有些刺痛。
我眉头微蹙,脚步也停了,心中升起怒火,不悦的看向承夜。
这算几个意思,我可是他亲自带回来的,不看僧面看佛面,我这刚进门就给我来这一出下马威,这是摆明了不欢迎啊。
“滚出去!承家不会让这种伤风败俗的女人进门的。”沙发上坐着的女人横眉怒视着我,她的手缓缓放下,毫无疑问,我脚下的瓷杯就是她掷出的。
就算我失去了记忆,但面子还是要的,反正我本来就不想住这里,这个杯子正好给了我一个合适的理由。
“我还是住酒店吧,你这门槛太高,我迈不进去。”说完,我就伸手去推承夜。
承夜一把拉住我的手,固执的压了下去,“迈不过去?简单,我抱你过去。”
我蹙眉震惊,这可还有长辈呢。
不待我反应,承夜的胳膊已经穿过了我的腋下,我身子一沉,人就被他抱了起来。
“承夜,你还当不当我是你母亲!”那女人脸色陡然苍白,愤怒冲到我们面前,冷眸扫过我的同时,身子微微有些颤抖。
看到她这个样子,我心里有些不舒服,虽然是她在为难我,但毕竟她是长辈,真要是气出了个好歹,我看二舅罪过了。
承夜倒是一点都不在意,他嘴角微挑露出一丝冷笑,“您当然是我的母亲了,只是你也别忘了,我跟沫沫是夫妻,你把她往外赶,是不是想连我这个儿子都不想要了?”
“你、你、你......”承母“你”了半天,还是没有找到合适的词汇来说教,最终只能把目光又转移到我身上,“都是你这个狐狸精教唆的吧,承夜已经从来不会顶撞我!”
我蹙了下眉头,不准备背这个锅,“阿姨,我是巴不得你能说服你儿子让我走呢,你难道看不出我一点都不喜欢这里吗?”
“什么?”承母一脸震惊,她没料到我会是这样的反应,“你......你不喜欢承夜?”
我愣了一下,这个问题似乎是个坑,难道要我当着承夜的面说自己不喜欢他?那之前我们之间发生的事情又算什么?睡都睡过了,现在再说不喜欢就有些矫情了。
不等跟我回到,我就感觉承夜搂着我的手微微收紧,我抬头看他,正好就对上了他的怒火。
“你要是敢说一个不字,我就在这里办了你,一直干到你永远不敢再提那个字为止!”承夜咬牙切齿的说。
他的话不止吓到了我,也吓到了离我们很近的承母,承母看我的眼神出现了怪异。
我不敢说不,因为承夜什么都做的出来,我可不想在这里做那种事还被人围观,只能选择闭嘴。
承母是真的被吓到了,毕竟自己的儿子是个什么样她自己心里还是有数的,于是我们就僵持在了这里。
承夜抱着我站在承母的正对面,承母当着我们进门的路,她不肯退让,我们也不好进去。
正僵持着不知怎么办才好的时候,一声轻笑响起,“呵呵,好了伯母,承夜还不容易回来,你就别为难他了。”
话音刚落,一个看起来非常端庄贤淑的女人款步走了过来。
她一过来便伸手挽住了承母的胳膊,一声“伯母”叫的那叫一个亲热,搞得好像她也是承家人似的。
我挑眉看着那女人,心中笃定,她应该就是佣人之前说的沈小姐了,看她的样子虽然带着浅笑,但挽着承母的动作更像是在宣誓着什么。
这个女人来者不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