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夜点根烟,抽了一口后扭头对陶姿说:“你先回去,这件事,我查清楚再说。”
陶姿晃着承夜胳膊,撒娇地喊他:“小叔,那你陪我去医院。”
承夜弹了弹烟头,扭头又看她一眼,从桌上拿起手机拨给梁山。结果来得人却是白冬。
白冬一进屋就嗅到气氛不对劲,他乖乖站在门口,喊了一嗓子:“大侄女,快走,小叔叔我很忙!”
陶姿回头,“滚!”
“卧槽,大侄女你这脸在哪磕的,也太他妈的吓人了!怪不得梁山宁肯倒贴给我一瓶珍藏版红酒,也不愿意过来。”安静不了三秒钟的白冬,一开口就把陶姿气得浑身只哆嗦。
说完,白冬隔空传递给我一个得意的眼神,似乎在炫耀他替我报了仇。
旁人看得出东西,可惜承夜他没有。
承夜把他们送走后,回来坐我对面对我伸出手掌。
我没说话,连眼皮都没抬一下。
“气性那么大,小心没人敢娶你。”承夜沉着脸,语气也差到极限。
我白了他一眼,跟着没好气地怼一句:“没人娶我就自己过,反正没想嫁嫁人。”
“休想!”承夜照我脑门狠狠弹了下,随即摊开我的手掌心,对着连吹好几下。
他这样,着实让我愣了下,“你干嘛?”
“心疼。”承夜抬头看我一眼,低沉的语气有些打趣:“把陶姿打成那样,你的手不也得痛。”
“咳咳咳。”我惊得一口气没上来差点把自己给呛死。
我抬手顺了下头发,好尴尬地回了句:“也不是特别疼。”
过完,我就心虚的低下头,不好在说话。
“没什么要解释的?”承夜坐直身体,剔我一眼。
我抿了半天嘴,反倒问他:“那个,你今天怎么没去上班?”
“问你话呢!”承夜又剔我一眼,并加重了语气。
闻言,我抠了半天手,最后顶着他审视的目光,开了口:“陶姿找我麻烦,叶子墨碰到就打了她,我担心她胡说,惹你不开心我就回来喽。”
他眼皮一抬,又问“没了?”
“嗯。”我点点头。
他深吸口气,俯身坐我身旁,手落在我右肩膀,用力点了点,“那这个是怎么回事?”
“脱臼了。”我往旁边躲了下,并不想让他碰。
他说:“苏沫。”
我嗯了一声,等他继续说。
他抚了下额头,显得很是无奈,“叶子墨不打电话告诉我的话,你就准备瞒我到死?”
我潜意识回了个字:“嗯。”仅半秒,我立马又改了口:“不是,不是,我是怕你担心。”
万万没想到叶子墨会为了我打电话给承夜说事情经过,或许是见不得我被人欺负,又或者是别的原因。
总之那个时候起我渐渐变得不再那么讨厌他,当然对他也谈不上任何喜欢。
担心承夜还生气,我习惯性伸出手臂要去勾他的脖子,然而才抬高几公分,我又皱着眉头落了回去。
他忙扶我胳膊,跟着凶:“迟早被你气死,走,去医院。”
话落,承夜拦腰把我抱起,我也懒得矫情,索性把脸贴他胸口抿嘴偷乐。
到医院,碰巧在门诊大厅碰到陶姿。
我翻了翻眼皮,小声嘀咕道:“冤家路窄。”
承夜低头看我,嘴角往上掀了掀,“既然碰到,上前打个招呼。”
“要去你去反正我是不去。我怕等会控制不住自己撕了她。”我转过身作势要走。
承夜揽着我肩膀,喉头上下一滑跟着就笑出声:“这么讨厌她?那还放她走?”
陶姿要不是他侄女我怎么可能会放了她,怎么也得报警告她人生伤害。
我剔了他一眼,翻着眼皮没说话。
“想不想,我帮你出口气?”承夜靠过来,故意把唇贴我耳边。
我嘴皮一掀,冷言冷语地说:“让她离你远点,我就知足了。”
“小叔,我就知道你会来。”
我这边话音刚落,陶姿跑过来就紧紧抱住了承夜,还时不时用脸磨蹭他的胸口。
这一幕,把我气得脸色当时就黑了。
我皱起眉头,冷冷盯着他们:“我去上班。”说完,我转身就走向电梯。
这时,我又听到陶姿说:“小叔,我不让你走。”
“你在这等我,我马上回来。”承夜扯开她的手,几个箭步追上我。
我胳膊一扬躲开他的手,不冷不淡地说:“别碰我,一股白莲花的臭味。”
“小叔,快点,我腿好疼。”陶姿隔老远距离喊了一嗓子,见我看她,还挑衅对我竖起中指。
“生气了?”承夜俯身看我,他的左手紧紧搂住我的腰,薄唇凑我耳边说了句话。
闻言,我不由得一怔,紧跟着就轻语笑出声。
我用胳膊肘撞了下他的胸口,又偷偷竖起拇指给了他一个赞,“陶姿要知道,一定会恨死你。”
承夜挑眉坏笑着说:“你开心就好。”
我看着近在咫尺的男人,抿嘴跟着就笑出声。
陶姿心心念的男人,不惜为了哄我开心而暗地里阴她,真不晓得若有一天她知道,会不会哭死。
我深吸口气,硬把笑意憋回肚里,然后抬起脸蛋对他说:“承夜,虽然这事挺不道德,但既然你开口提了,我也不好驳你面子,你等着我这就去安排。”
承夜大概受不了我一本正经的态度,他勾唇又把我往他怀里一带,坏笑着说:“为了表达感激,晚上我免费给你打一针。”
话音刚落,他饱含温度手指就在我后背来回迂回,惹得我浑身汗毛都竖了起来。
“滚!”闻言,我脸蛋血红,一把将他推开快速冲入电梯。
电梯门关的一刹那,我还能听到陶姿嗲着声音对承夜说她浑身好疼。
二十分钟后。
一楼输液大厅隔十几二分钟就会传来陶姿鬼哭狼嚎的喊叫,把白冬乐得嘴.巴都合不上。
其实我也没做什么,只是好心建议了下医生像陶姿这种破伤风过敏反应比较厉害的,最好还是实行老式脱敏肌肉注射。
当然临走前我又补了一句:‘注射最好还是多分几次比较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