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来,我人在医院。
而,床边守护我的人并非承夜反倒是沐小妹。
见我醒来,她疾步靠近床边,歉疚的模样让我不忍去责怪她什么。
她低头守在床边,紧攥着小手酝酿了好大一会才开口:“苏姐,我......都怪我,对不起。我当时太着急,然后就......”
我摆摆手,打断她未说完的话。
我忍着脸颊的痛,问她:“承夜呢?”
没想到,我话音刚落,却惹得沐小妹就哭出声。
我愣了下。
下一秒,心就提到了嗓子眼。
像是预料到什么一般,我试探着问:“发生了什么事?”
这下,沐小妹哭得更厉害。
我被她哭声惹得有些焦躁,说话时嗓音不免提高了许多,“说话!”
“承总,他,他......”沐小妹说话一抽一顿,搞得我心也跟着忽上忽上,不能好好呼吸。
好在,她在我发火前,将话说完整:“承总,被警察抓走了。”
我一听,急了。
刚掏出手机,屏幕就闪现出梁山的电话。
我急忙按下接听键,里面梁山的声音略显焦急,“嫂子,你人在几楼,我过去接你。”
我没答,反问他:“承夜,他......”
“嫂子,见面说。”梁山打断我的话,再次问:“嫂子,快告诉我几楼。”
‘等下, 我问问’这句话还没说出,病房的门‘砰’的一声被人从外面踹开,紧跟着就闯入好几个陌生人。
其中一人,大步上前挥落我手里还在通话的电话,薅着我的头发就把我人从床上扯下来。
我毫无防备,即使手先着地,可还是磕痛了膝盖。
“你们谁?”我咬牙撑着膝盖传来的痛,冷脸打量这些陌生人。
他们冷笑不说话, 反倒是沐小妹开了口:“秋哥的医药费我,我赔。求求你们......”
“啪——”
沐小妹没说完,他们就狠狠给了她一巴掌。
像似不解气,紧接着又甩了她一巴掌,而后说:“沐小妹,秋哥的手一天不好,你他.妈的就甭想有好日子过。”
说完,他把目光落我身上,盯我看了两三秒,像是在回忆什么一般。
他突然从裤兜掏出手机,二话不说‘咔咔咔’对着我的脸就连拍几张照片,人随后就出了病房。
我有些蒙圈。
更蒙圈的是,刘哥回到病房就把他的人全部喊走,只不过在临走前,又很意味不明的瞅了我一眼。
我皱着眉头,起身。
满脑子都在回忆那个眼神。
还没屡清,房间的门又‘砰’的一声被撞开。
眼皮还没抬,耳边就飘来沐小妹吓破胆的求饶声,直到梁山出声,沐小妹才算安静下来。
见我平安,梁山猛松口气。
他没过问刚才的事,我也没说。
我把所有注意力全都集中在承夜的事情上,我问梁山:“律师去了吗?”
他先点头,随即又摇摇头。
最后叹口气,对我说:“陶老太把人扣在公司,禁止他出公司半步。”
我不解,“什么意思?”
梁山沉思片刻,说:“陶老太要见你。”
“见我?”我很惊愕。
梁山点头,也不再绕弯很直接地说:“本来很简单的事,因陶老太插手而变得棘手。她一来是警告承夜,没她这个靠山他什么都不是。二来也是为了逼你做选择题。”
我似懂非懂,“所以,我没得选择?”
梁山露出为难的表情,不再说话。
为了逼我离开,不惜拿他孙子当赌注。
赌我对承夜的爱。
呵呵,还真是一个老狐狸。
我看着梁山问:“我若不去,承夜会怎样?”
“轻则几天,重则几个月。”梁山还要往下说,却被我挥手打断。
“我去。”
或许是我的爽快让梁上有些微怔,他抿了抿嘴最后还是选择了沉默。
毕竟他不是我的谁。
陶雪珍像似早就料到我会同意一般,老早就订好了位置等我。
我扯掉口罩很随意端起面前咖啡喝着,丝毫不在意她眼底含带讥笑的目光。
她越笑,我越无所谓。
到最后,还是她扛不住先开口:“苏沫,我就知道你会来求我。”
她高傲的姿态,让我禁不住笑出声,“不要想太多,我就过来告诉你,别费心思了,即使承夜蹲了号子,我照旧爱他,永不弃他!”
陶雪珍有些震惊:“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你这么自私的爱,会毁了承夜的一辈子!”
我有些不耐烦的掏掏耳朵:“毁掉承夜一辈子的人不是我而是你!别自己做尽了坏事让我替你背锅,我又不是背锅侠。”
对面陶雪珍的脸色怒成猪肝色,我继续看着她说:“我辈子非承夜不嫁,如果你想继续拆散我们,尽管放大招。不过我劝你最好悠着点,也省了我狂吹床头风!”
我从口袋掏出几张百元大钞压.在咖啡杯下,唇边勾着一丝浅笑,“承夜还等着我去看他。还别说,这么长时间没见他,我还怪想他。”
说完,我起身丢下怒到浑身发抖的陶雪珍扬长而去。
话虽说得那么爽快,可心里还是为承夜担心不已。
因为走神,我压根没注意站在我前面的人。
直到我一头扎进他的怀里。
下一秒,我就红了眼眶。
我伸手紧紧抱住他,鼻子一酸差点掉了泪:“怎么在这?”
“不在这,万一你跑了,我怎么办?”
我吸吸鼻子,刹那间想起什么,“你一直都在?没蹲号子?”
承夜轻笑,伸手将我揽入怀里,并没回答我的问题。
我在他胸口用力掐了下,扯着嗓子问他:“回答问题,不许撒谎!”
陶雪珍走来,并骂了我一句:“泼妇。”之后又看着承夜淡漠地说:“不要得意!”
陶雪珍走后,我抱着手臂冷看着承夜,突然觉得委屈到心酸。
从知道他被警察带走,我满心全都是担忧,甚至做好,长久为他送饭的打算。
可他,倒好!
感受到我的怒吼,承夜依然没急着解释。反而捧着我的脸问我疼不疼。
我一下子挥落他的手,提高嗓音指责他:“你利用我。”说来我也挺傻的,别人说什么我全都会信,偏生会因此遗落所有理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