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沫,你不能骂人,你这样对胎教不好。”叶子墨开始教训我,全然忘了之前那些粗话出自谁的口。
话音刚落,丁浩也跟着教训起来,“嫂子,你以前可不这样。承夜听到肯定会生气。”
他们俩就像忘了之前仇恨,合起火来在这给我上思想教育课。
我听到忍无可忍,推开他们朝马路那头走去。
“苏沫,车!”
“嫂子,小心!”
当我听到时车已来到我跟前,我潜意识护住肚子不停地往后退,可能太慌乱我把自己绊倒在地上。
不多时,我肚子开始一阵阵痛。
我吓坏了。
可脑子里突然冒出的小黑人告诉我:“失去,才能从新开始。”
我承认当时有些动心,甚至与小黑人想法一致。
可当血顺着裤腿流出来的时候,我后悔了。
“救护车,救护车。我的孩子,孩子。”我惊慌到语无伦次,眼泪更是大把大把往底下掉。
送医院途中,我听到丁浩打电话,虽然听不清他说什么,但我知道接电话的人是承夜。
我怀着一颗期待的心,期待一下车会第一眼看到他。
可,老天偏偏不让我如意。
丁浩切断电话,看着我漏出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大概两三秒后,他大吼一声:“停车。”
然而并没有人回应他。
他似乎更急,语气也更加恶劣,“我让你们停车,听到没?”
“操!你他妈的找死是不是?”叶子墨猛地回身,攥着丁浩衣服就要揍他。
我深呼吸,努力压回心致命的失落感。
丁浩为何在这时非要下车,答案无需多问,毕竟我不是承夜。
“让他走吧。”我费死劲才说出这几个字,说完,我缓缓闭上眼,不愿去应丁浩那含有内疚的目光。
“嫂子,其实……”
“滚!”
叶子墨打断他的话,又在他下车时踹了他一脚。
十几分钟的路程,我就像经历了一场人生洗劫,更明白自己若是失去,该会怎样的后悔。
医院。
一番检查,我被送进一间过于封闭的诊室。
屋里除了我就只剩一台彩超机,而医生则不知去了哪。
半响,有个男人推开诊室的门,还没来得及诧异,他突然上前捂住我的嘴巴,一股难闻的气味传入鼻间,不多时我就昏了过去。
后来发生什么,我一概不知。
只是醒来,我人在家里。不仅如此,我肚皮上还贴了一块纱布。
“苏沫,你醒了?有没有哪儿不舒服?”见我睁眼,叶子墨立刻从凳子上弹起,快速来到床边,“差点被你吓死!”
我拧眉,有些不解:“发生了什么?我不是在……”
“医生给你做检查,你不配合,大吵大闹中也不知碰了哪儿把肚皮划破一点,好在医生救治及时,不然……”
“你说什么?大吵大闹?划破肚子?”
叶子墨一番话,更是让我惊讶,我分明记得有个男人进来想要伤害我,这最后怎么又成了我自残的把戏?
我掀开被子,刚要掀衣服,叶子墨突然大喊:“等,等一下!虽然我无所谓,但你也不能这么直接脱给你看。”
虽听到,可我还是掀开衣服,仔细看了一番。
就那么一小会,我整个人犹如跌入悬崖一般,心碎一地。
他,承夜,就这么迫不及待。
呵,心真他妈的痛。
他难道不知,羊水穿刺DNA鉴定会对我以及孩子造成多大伤害。
他不知,所以心狠。
我手覆盖在伤口处,低头,拼命忍住绞心的痛。
叶子墨看出我的异样,关心道:“苏沫,你怎么了?是不是担心孩子?放心,医生说了只要在家卧床休息两周保胎,孩子肯定没事的。”
似乎担心我不信,他马上举手发誓:“真得,我不骗你,我叶子墨若是骗你苏沫,我就……”
“谢谢你。”
他叶子墨曾给我地狱般伤害,也曾给我阳光般的温暖。
最近太多事,我很疲倦,倦到只想缩在某个角落独自舔伤。
叶子墨有些惊愕,仿佛我的道谢让他有种穿越的不现实。
好在他很快恢复原本面容,没有过于夸张去试问我为什么。
我随便找了个借口把他支出去,房间静下来,脑子还是乱成一团糟。
时间过得很快,一眨眼一周过去。
为了解开心里疑团,我专门趁叶子墨不在溜了出去。
我去了承夜家里,没人。
我又去他公司,被告知他人去了国外半月后回来。
不知为何,我总觉得秘书是在撒谎,他承夜人就在公司。
既然闭门不见,我只能守在他公司门外来一场守株待兔。
快进入腊月的天,寒风吹的我脸生疼,我望着几米之远的咖啡厅,犹豫片刻,最后还是待在原地咬牙死撑着。
记不清等了多久,我只觉得双腿冻到麻木抽筋,整个人都冻得瑟瑟发抖。
“别等了苏小姐,承夜她真不在。”梁山出现我面前,开口就让我面对现实。
我勾勾僵硬唇角,摇摇头,表达自己坚持:“没关系,我就这等他回来。”
闻言,梁山潜意识往上瞥了一眼,跟着说:“您怀着身孕,万一冻……”
我抬头,抬头看着属于承夜的楼层,属于他办公室的玻璃,苦涩笑着说:“我就想知道,为什么。”
说完,我把目光落到梁山脸上,很认真地说:“我就一个问题,问完我就走。”
不等他开口,我又继续说:“得不到答案,我就一直在这等,等到他愿意见我。”
“苏小姐,你这是何苦。”梁山想劝我,可看我态度坚持他也没在说什么,转身回了大楼里。
心里第六感觉告诉我,高层某一栋有一双深邃的眼睛正一眨不眨盯着我。
也正是这种感觉,给了我拼死等到底的信念。
老天不负有人心,我终于等到承夜。
他出现时,我已冷到讲不出话。
“说。”他单手插~入口袋,又抬起另条胳膊瞥了眼手腕上的时间,“五分钟。”
我想站起,我讨厌他居高临下藐视我的眼神,可双脚麻木,还没起,人又坐回原地。
迫不得已,我只能仰脸望着他问:“为什么,为什么要做伤害我以及孩子的事,你不信我,恨我,我不怪你。可你为什么要偷着去做羊水穿刺的DNA鉴定,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