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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9章 69.心计深沉

那一刻她脑中有过短暂的空白,但随即想到的便是从前他们的过往,那时他们纵情山野,他还是青葱少年,彼时她也不过是没了记忆的单纯少女。他们互相陪伴着走过了一段,或许有懵懂青涩的爱恋,然而最后她选择了别人,他也回了国。那些记忆回想起来却像是上一辈子的事,而留在她记忆深处的少年却是越发的成熟有担当,足以令她刮目相看,纵使他们已不再相识,那份牵绊却是无法抹去的。那一刻她没有想过太多,自然而然就扑到了他身后,不能看着他有事,至少不能在她的眼皮底下,让她袖手旁观她做不到。

阿月缓缓睁开眼,看到的就是苏映寒那张放大的俊脸,那张美到让女人羞愧的容颜此刻也正在看着她。他眸中明显染上了焦急和慌乱,那是她所熟悉的神态,与她在北魏所见到的不同。阿月想抬手抚上他的眉眼,将将抬起的指尖就放下,还是算了吧,他们毕竟已经不再认得,她不想让任何人还记得,就当她已经死了。

“哪里痛,还好吗?”苏映寒开口问她。他眉头紧蹙,深邃的眼底有掩饰不了的担忧。

阿月摇了摇头,方才被烈马踢中了后背,她肋骨本就有骨折,疼的龇牙咧嘴,也不知是否又不行了。但阿月是个坚强的人,不愿让苏映寒有任何的负担,撇撇嘴道:“没事,小伤。”刚说完这句话她就哇一口吐了血水出来,胸肺间翻涌起的涩意稍稍压减下去。

苏映寒没搭理阿月所谓的小伤,反是扬手将她抱起,在众目睽睽中将她抱回营帐,留下一摊子丢给菩桃去处理。身侧没有人跟随着,皆被苏映寒挥退,阿月也不知他是个什么想法不敢贸然的开口说话。等了许久就听他问道:“阿月,你究竟想要什么?”

这个问题很是熟悉,阿月从前听他问过,如今他再问想必是因她的相救想要回报吧,还以为她是带着目的的。阿月不禁在心底叹息,或许他真的不一样了,不是不一样,而他本该是如此的,只是除去了这层身份后让她看到的另一个他吧。

她想要什么,她想要的很简单,既然他问了那她就不妨直说。“如果殿下是想还阿月方才的恩情,那阿月想提的要求是放了那些同阿月一起的士兵,他们都是无辜的,根本不知阿月做过些什么。”她所说的正是纳清他们,当初苏映寒将她丢到亲卫军来也并未放过纳清他们,纳西死时她曾答应过一定要保全其他人,可如今她连自身都难保,还能做到什么?

她想要的就这么简单?苏映寒显然并未料到。抱在手中的女子分量并不重,她唇边还沾染着血渍,脸色微有苍白。苏映寒缓缓扬起抹笑来,这是他第一次听到一个人在自己受伤后竟还想着要为别人求情的。他那张妖媚的脸笑起来就能颠倒众生,此时对着她时竟让她觉得很美好,仿佛又回到了过去,他们熟悉时。阿月唇瓣也露出丝笑意,能够看到他笑,那她这些疼痛也不算白挨。

“你不是才承认自己杀了人,难道不该为自己求情吗?”苏映寒笑着质问她。

呃……她怎么忘记这个问题了。阿月有些犯难地看着他,“那能提两个要求吗?”会不会太过分?但她可是救了他耶,虽然他也未必一定要她救,可让他去挨那一脚试试,看他疼不疼,怎么说没功劳也有苦劳啊。

苏映寒抿起唇,显然是在想她的问题,他面色凝肃也不知是否犯难,但唇瓣微微勾起哪里还有半分凛冽的君主气势。阿月正等着他的答案,被他一掂一掂的抱着有些犯了迷糊,就听他的声音自耳畔传来。

“这样吧,你若愿意同我合作,你的要求我可以答应。”

这下阿月来了精神,整个人都为之兴奋,忙问道:“什么合作?”

“铲除国师一党。”风自他们身侧呼啸而过,苏映寒的声音也变得低沉而不真实。

铲除国师?阿月怔怔地看着他,他说的国师不就是贺芸罗的亲爹贺青彦吗?他不久就要同贺芸罗成亲,没事铲除自己的老丈人干嘛?再说,他就知道自己一定能帮上忙?其实是阿月不太想要掺和进这种事中,无非又都是阴谋权利的斗争。可对方是她从前的朋友,于情于理她都推托不了,阿月为何忽然有种自己中计了的感觉?

“你想要我怎么做?”

“你听我安排就行。”

“为什么选中我?”阿月问出心中的质疑,就在不久前他们之间还没到这种默契程度,她记得苏映寒还在怀疑她,那么此刻他心中的怀疑消除了?

苏映寒目注着前方,唇瓣滑过一丝笑意,淡然道:“我相信你是一把锋利的剑。”所以说他是要她成为他手中能斩杀敌人的武器?

————

那是阿月在宫外最后一次见到苏映寒,后来他将她抱去让巫医诊治,到是没什么大问题,让她休养个一段时间伤即可复原。阿月既然成了苏映寒的救命恩人,暂且这么算着,自然待遇同奴隶不同,显毓不仅令人给她僻了一处地方,还让仙儿跟着去伺候她。谁能想到绝处还能缝生,两个女子自是开心不已。不日仙儿便随阿月跟着苏映寒安排来接他们的辇轿回宫。

这事传入魏宫又是另一番境地,不仅是贺芸罗反对,魏后也不赞成。阿月这个名字早在魏宫已经声名鹊起,那日因她女儿身的身份被发现差点就要杀了她,没想到她摇身一变从军营中待了些日子又重新回到魏宫来,这个女人显然有些手段且非常不简单,魏后又怎容她再回来,岂不是给魏宫招了个祸害么!

贺芸罗则是以大祭司的身份反对阿月来魏宫,其实她心里清楚当初她想害阿月几次都不成,让阿月到魏宫就更难对付。贺芸罗是个女人,她以女人的直觉对阿月产生敌意,总觉得阿月将会对她构成威胁。再说她做的那些事阿月未必就不知情,若是没有将她除去,难保阿月将来不会反击。这件事扰得贺芸罗近来都不得安生,花费了几番心思想要再去对阿月下手,可又怕被苏映寒察觉出什么来,别事情没办成反到惹他厌,那是贺芸罗绝对不愿看到的局面。好在婚事临近她也没时间去管这些,一切先等她坐上太子妃的位置再说吧,她等这一天已经等的太久,没有什么比这个更重要的。

当然阿月去往魏宫若是以为她以什么显贵的身份那自当不可能,苏映寒能给她的身份也只能是个小宫女,这还招来了许多的非议和争论,但碍于阿月救过苏映寒,纵使底下朝臣有反对声也不能让苏映寒去做那忘恩负义之人,这个问题闹到最后自是不了了之,人反正已经到了魏宫,只要她安守本分没有错处可寻那是最好,若是她胆敢犯出一点事来,那么多眼睛都盯着,自然不会放过她。往后阿月要想在魏宫生活下去必需战战兢兢,循规蹈矩,否则必定有千百种方法去惩治她。

阿月与仙儿身为宫女,被安排在浣衣局,那里是洗衣服的地方,只做最粗重的活,而他们两个新人也别妄想去洗宫妃皇子的衣服,最多就洗洗小太监宫女的。每日里都有管事嬷嬷会盯着他们,一盆一盆的衣服多不胜数,连腰都直不起来,哪里还有什么闲工夫去想其他事,更别说是能偷个懒歇息会了。阿月忽然后悔起来,那个苏映寒说的什么鬼话让她一起去对付贺芸罗贺青彦父女,她现在连能多睡会都是奢侈的,他该不会是故意匡她吧,累死她了,活了这么多年她都没干过这么多粗重的活,也不知何时才能熬出头啊。阿月无语的看着蔚蓝的天空,身后又一顿管事嬷嬷的打,嫌她洗衣洗的太慢偷懒。

“阿月,你没事吧?”仙儿趁着管事嬷嬷走开的空档低声问她。摆在他们眼前的有数不尽的衣衫,旁的宫女都去做其他事,就他们在这里浆洗。最近几天他们没日没夜的干着活,还是什么都做不好,连顿饭都吃不上,真不知他们是否故意的。仙儿心中也是窝着一团火,眼看着他们的五指因为长时间浸泡在水中而变得又粗又大,这种滋味或许没有做过的人不会懂。

阿月身上也比仙儿好不到哪去,每日里都会有鞭痕出现,新伤换旧伤就是他们每日的状态,管事嬷嬷对他们也是异常严厉,稍有做不好就必需重做。

阿月遥遥头,转而问仙儿:“后悔吗?被我带来这种地方做苦力?”她不太确定仙儿是否会埋怨她或者怨恨她,毕竟这又是种不一样的生活。

仙儿眉眼低垂,手中动作还在继续,但她唇角露出的笑意却是实实在在的,毫不遮掩的让她看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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