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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2章 中原变故

北冥孤和纳兰悠悠一同离开,纳兰嫣婉又摸了摸漠北的额头,确认他没有出现发热的症状,便安心的守在他床边照顾着。

直到第二天清晨,漠北才醒过来。

他从床上支身起来,浑身酸痛,看看周围陌生的环境,最终把目光落在支着脑袋打盹的纳兰嫣婉身上。

纳兰嫣婉脑袋一歪惊醒过来,睁开朦胧的睡眼,看到漠北已经醒了,倒了杯水递给他笑道:“你醒啦?”

“纳兰姑娘呢。”漠北醒来的第一句话就是问纳兰悠悠在什么地方。

纳兰嫣婉道:“你别急,姐姐和将军去休息了,我这就去给你叫他们。”

“将军?”

“就是四皇子。”纳兰嫣婉粗略地整理了一下头发便出门去,“你在这等一会,我去叫他们,顺便给你准备些吃的。”

“多谢姑娘了。”漠北道着感谢,眼里仿佛看到了希望。

没想到四皇子正巧也在,真是太好了。

纳兰悠悠和北冥孤得知漠北醒来,便即刻来到他的住处。纳兰悠悠在他身边处坐下关心道:“你可觉得好些了?”

“我没事。”漠北简单的回答纳兰悠悠,他此次前来不是与纳兰悠悠叙旧的,而是有急事想告,所以并不会把时间花费在寒暄之上。

纳兰悠悠也对他的突然出现困惑,按说他现在应该在中原看着合乐才对,为什么要只身闯到草原?她询问道:“你怎么会来到这里,还半夜跑到牧民家里,让人家当成了贼?”

“我从中原一路过来,打听着纳兰姑娘的消息,得知姑娘跟胡人一起到了草原,但却不知道姑娘到底落脚在哪里,所以才除此下策,挨家挨户的找寻姑娘的下落。好在上天眷顾,让我不仅找到了纳兰姑娘,还遇到了四皇子。”漠北低沉的声音说着,尽管他已经休息了一夜,但眼中还是充满了疲惫和憔悴,这种疲劳的感觉并不是身体上的不适造成的,纳兰悠悠与他初次相遇时,他的情况也十分的窘迫,但眼中依然充满神采,炯炯有神。

而现在,他的眼中却黯然无光,弥漫着悲伤。

“你这么急着寻我,可是出了什么事了?”纳兰悠悠连忙询问。

漠北握紧双拳,请闭上眼睛,似乎下了很大的决心才说出这样一个悲痛的消息:“合乐死了。”

纳兰悠悠和北冥孤均露出难以置信的神色,但这并不是唯一的坏消息,漠北继续道:“还有,皇上他驾崩了。”

“什么?!”这个两个消息简直就是两个惊天的炸弹,让纳兰悠悠和北冥孤都惊讶地从座位上站起来,纳兰悠悠心里震惊又悲痛,小声嘟囔重复着:“皇上驾崩了,这么快……”

北冥孤也神情焦虑:“那中原现在谁在主持大局?”

漠北摇摇头:“皇上驾崩之后,中原六神无主以一片混乱,我离开的时候还是众臣纷争,皇后虽为国母,但远离朝堂也控制不了大局,由谁主持目前并没有得出什么定论。想必用不了两天,请四皇子回京奔丧的懿旨就会到达。”

“外患未平,内忧又起。”北冥孤低叹一声,他要是到了中原,军中事物又让谁来掌管。

纳兰悠悠看到他眼眸中的忧愁又加深一层,也体谅他分身乏术,便道:“中原是一定要回去的,你必须要回去安定人心,主持大局,如果不先稳定朝政,又怎么能平定边疆。”

“悠悠说得对,内政不稳必然会导致整个国家的混乱。还有父皇驾崩这件事,一定要对外封锁消息,让北冥晔越晚知道越好,否则狼族人一定会趁着混乱进攻,到时候才是真正的麻烦。”皇上驾崩,北冥孤连悲痛的时间都没有,家国重任仿佛一下子全都落到了他一个人的身上,好在,他身边还有纳兰悠悠不离不弃地一直陪伴着他。

纳兰悠悠也长叹一声,又问道:“合乐又是怎么回事?”

这件事戳到了漠北的痛处,他低声道:“我们搬出纳兰府之后,我就向平时一样每日带着合乐去太子府见太子殿下,合乐与太子也日渐亲昵起来,每隔几天都要去弑天楼小住几天,可是,有一日过了五六天还不见合乐回来,我不放心就到弑天楼去找他,可却看到太子殿下抱着合乐的尸体,细问之下才知道,有刺客闯进了弑天楼,制造混乱趁机杀死了合乐。”

北冥孤不在,弑天楼无人镇守,纳兰悠悠也不能随时照应,而北冥褚双腿残疾,根本没有能力护合乐周全,才会让刺客钻了空子。

纳兰悠悠不由攥紧了拳头,这些人就是趁着合乐离开漠北的保护,又挑了弑天楼守卫空虚的时候趁机而入,必然是蓄谋已久,她立刻问道:“那太子呢?太子现在如何?”

“太子没事,没有受到损伤,那些刺客就是冲着合乐去的。但是合乐的死对太子打击很大,合乐死后,太子伤心了很多天,原本他的情绪在合乐的安抚下已经好了许多,也愿意一个人出来晒太阳,等着合乐到他身边去,但是自从合乐死后,他又回到了以前的老样子,闷闷不乐的,在屋里也很少出门了。”漠北尽量克制着自己的感情,用平和的语气讲出这段伤心的过往。

合乐的死不仅对北冥褚打击很大,对漠北何尝不是一次痛击,他与合乐相处的时间比太子还要久,合乐让他明白了很多以前从未体验过的牵肠挂肚和喜怒哀乐,他早就把合乐当成自己的孩子一样看待。

纳兰悠悠却一点都不同情北冥褚,反而对他充满了失望和愤怒:“你是说北冥褚又颓废起来?他究竟是怎么想的,合乐的死他难道没有责任吗?弑天楼高手如云,北冥孤出征前早就交代过他们要听太子调配,但凡北冥褚多一丝的警觉,好好经营弑天楼,布置好弑天楼的防卫,合乐也不会死。他不是没有这个能力,而是自从他双腿残废之后便习惯于依赖别人的保护!他到现在还想不通吗?!”

纳兰悠悠越说越气愤,心里对北冥褚一而再再而三的颓废很是不满,就连太子的尊称也不在意,直接直呼大名起来。北冥孤轻轻把纳兰悠悠揽到怀里,合乐是个讨喜的小孩儿,又伶俐懂事,纳兰悠悠对他也颇有感情,合乐被人杀害,她也是心里难过才说出对北冥褚如此恨铁不成钢的话。

北冥孤安慰着纳兰悠悠,向漠北问道:“你可曾调查过是什么人潜入弑天楼杀了合乐?弑天楼的守卫在江湖上也算顶尖,若是没几分本事想潜入我弑天楼杀人也不是容易的事。”

漠北悲痛地深吸一口气:“四皇子有所不知,您长期在外征战,弑天楼无人管辖,比平日松散了许多,守卫也出现很多空缺和漏洞,太子殿下对楼中事物不闻不问,大家都纷纷猜测弑天楼要倒了,所以才让那些杀手得了空子。我经过几番调查和询问,那些杀手的功夫不弱,太子和合乐又都是手无缚鸡之力的人,他们选了守卫较弱的时候潜入,所以即便楼中的人迅速赶来支援,也只能保住太子。”

江湖上的人原本就生性随散,平日里也是因为有北冥孤在楼中坐镇,才紧凑听话,他离开许久,有人心生懈怠也是常事,但话又说回来,正如纳兰悠悠所说,如果北冥褚能多少管理一下,也不至于让楼中出现大乱子。北冥孤愤愤一敲桌子:“这帮人,觉得我远在塞外便管不着他们了?看来我也得回去好好整顿一番弑天楼。你对楼中的事物这么了解,想必一定细致调查过了,还查出了些什么?”

漠北很是自责地扯出一道苦涩的笑容:“我调查的太晚了,如果我能早些意识到,或许也不至于如此。”

北冥孤把手掌放在他的肩膀上给予安慰:“现在不是后悔的时候。”

漠北点点头,继续说道:“我明察暗访,循着蛛丝马迹一路调查,最后确定是狼族杀手潜入中原刺杀合乐,八成便是北冥孤授意。我查明之后情绪很激动,也怨太子没有照顾好合乐,找到太子几乎跟他打了起来,可是他还是低低沉沉,后来我也想过一些办法想激励太子重新振作,驱赶狼族制裁北冥晔,为合乐报仇,重振家国,可是太子一直没有回应,还是日复一日的自顾自的悲伤,我不想再拖下去,便来到边疆想投奔四皇子殿下,一来保家卫国,二来,我也想手刃狼族兵,亲眼看到北冥晔落网,为合乐报仇。”

说着,漠北站起身来,单膝跪地,端端正正地向北冥孤行礼,请求道:“还请将军收下我,哪怕留我在军营里当个小兵我也愿意。”

北冥孤示意他起来说话:“我军现在正是用人之际,你武艺高强,心思也细腻,如果能够留在军中当个先锋自然是好事一桩,我又怎么会拒绝。”

北冥孤允诺他随军,漠北兴奋的抬起眼睛,铿锵有力道:“多谢将军!”

“现在军中事务繁杂,父皇又驾崩,我势必要回一趟中原,你准备准备,随我回军营,我回中原的这些时候,你就帮着打点军务,以防狼族人攻破防线,我不知道你对兵法知道多少,但狼族人并不擅长用兵之术大多只是靠着蛮力拼斗,我相信凭借你的经验,再加上军师的辅佐,坚守城池应该不成问题。”北冥孤根基较浅,在军中缺乏能够依托的信任之人,漠北的来到正好让他找到心腹,也免得军中势力无人制衡,让军师一人独大。

漠北谦虚地自荐道:“实不相瞒,家父乃前朝守将,我自小便随父亲镇守边关,先皇打下江山前朝覆灭后,父亲战死沙场,我才四处漂泊起来,对于带兵打仗、兵法计谋在下还是略知一二。”

北冥孤惊喜地勾起嘴角笑道:“你竟然是将门之后,好极,好极!你怎么不早说,如此我便又多了个得力之人!”

“在下的身世涉及前朝往事,四皇子您又是当今皇室中人,我怎么敢对您提及身世背景。”漠北诚实道。

北冥孤不禁问道:“那你父亲是前朝守将,又死在战争之中,你对我们皇室可还有怨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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