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你为何没有重伤?我明明看到你每天都被打得快要死似的。”敖枫问出了他在这个地方最大的疑问。
“艾伦没有想过,恩师的妻子,居然就是水系的法师,而金妮当然就学会了不少的水系魔法。我虽然愚笨,但是我也学会了一个最关键的水系魔法:自我疗伤。”答案就是这么匪夷所思,只是加登没有必要撒谎。
“也是因为你长期使用这个魔法,才慢慢修复了你的脑袋?”敖枫推测道。
“我想答案也是差不多,我也只能推测出类似的结果。”加登答道。
“那么你为何还关心悉尼柏林的事情?”敖枫又问道。
“因为我一定要回去找艾伦报仇。咳咳。”可能是加登的情绪很激动,这还是敖枫首次听到他在没被打的情况下咳嗽。不对!这种咳嗽似乎并不是一种习惯,反而像是一种隐性的病态。
“你打算单枪匹马地回去?面对首都成千上万的守卫?”敖枫笑了一下,他觉得这是不可行的。
“我没有快时间了。咳咳。”加登似乎有点异样,他的脸色忽然难看起来。
“什么没时间?你不是懂得疗伤魔法?”敖枫奇怪道,他上前去查看加登的情况,现在连肉眼都可以看出后者的情况似乎有点不妙。
“自我疗伤,是无法治疗一些一生下来就患有的重病的。”加登回答说。
“咳嗽?”敖枫试探着问道。
“我也不知道,医生说是肺有问题。咳咳。”加登这次的咳嗽,居然咳出血来。
“肺?”敖枫对医学同样了解不深,所以也没有办法。
“我的身体每况愈下了,要不乘现在大乱逃走的话,恐怕还真会死在这个地方。”加登补充说道。
“你十年都忍了,还差这些天?”敖枫的说法不无道理,毕竟不死帝国的兵锋估计也快要抵达人类帝国首都了,假如艾伦负责坚守该城,多半也会壮烈牺牲。
“我就是不想他死在别人的手里,况且我也只是最近思想才恢复过来。”加登的说法,证明了这十年之内,他只是凭借潜意识发动自我疗伤来自救,不然的话,多半也是像他所说的,会死在这个死囚房了。
“你这时候去悉尼柏林,肯定就是送死。”敖枫说道:“更应该去那里的人,是我,只有我才能救悉尼柏林。”
“你是敖家的人?”加登忽然将敖枫的身份猜出来的,但是要猜出这一点,对于加登来说,应该并不困难。库帕大师门下的人,多半都与敖家有联系。
“不知道你是否认识我的一个堂叔叔,据说他也是拜在库帕大师门下……”敖枫忽然想起这么一桩事。
“他的名字可是叫敖文嘉?”加登似乎还真的认识,他直接回答说。
“你怎么知道的?”敖枫觉得有点难以置信,这名字都能够说出来,他的堂叔叔就算是拜师,应该也是用化名的吧。
“因为那个人就是我。”加登笑了笑,算是默认了。
“你不是叫……”敖枫呆了一下,也不知道怎么问下去。
“我未见过你,你应该是旁支的吧?”
“是的,我并不是云都的嫡系,我是米若克堡的旁支。”敖枫开始有点信加登的话了,因为区分嫡系或者旁支,的确不是外人所能够胜任的。
“这一代的嫡系的应该是敖文、敖观,还有敖闻之,闻之的名字还是我给取得。”加登如数家珍地说道。
“全中。”基本上,除非是敌对势力的探子,不然的话真的只有敖家内部的人,才会知道嫡系的性命。加登显然不是前者,因为单纯看他被困在这里,伤势严重的情况,就不是一两个月可以做到的。
“那就好办了。”加登忽然想到了什么,开心地说道,他的脸上,似乎重新燃起了希望。
“好办?”敖枫没反应过来,他稍微想了一下却没有想出答案。
“我可以答应将我毕生魔力都传授给你,但是你需要以敖家传人的名义发三魔毒誓,发誓一定要替我杀死艾伦,好替金妮报仇。”加登给出了一个非常优厚的条件,一个作为艾伦和菲尔同门学弟的毕生魔力,简直可以使一个普通人,立时成为最强法师!
“我为什么要杀艾伦?我又和他无冤无仇。”敖枫有着自己的审世态度,从不会被这样的诱惑所吸引。
尽管这个诱惑,还真的非常吸引……
至于加登所说的那个敖家专用的三魔毒誓,传说中敖家先祖,一直都受魔鬼的控制,敖家传人在成年之后,都是在走着入魔的路,无论他们一生做多少的好事,救多少的人,入魔的诅咒都将让他们最终变成杀人狂魔。
而三魔毒誓则是敖家最大的毒誓,宣称只要违反了这个毒誓,就会马上入魔,彻底变成杀人狂魔。同时由于祖训的关系,所以敖家中人,只要选择了发出三魔毒誓,就绝对不肯违反约定的。
“因为只要你没得到我的魔力,你就无法从这个死囚房里面逃出去。要是拖延了时间,悉尼柏林被攻陷了,那么人类帝国就等于灭国了。你就成为了敖家的罪人。”加登的分析一环接一环。
“罪人……”敖枫最关注的,只是自己在敖家的下场。
“我们敖家的人,从来就不关心过程,只在乎结果。无论要杀多少人,只要完成了我们的目标,那都是值得的。”加登循循善诱道。
敖家本来就是这样唯目的论的,这种习惯已经传承了好几百年。
“所以你一定要发毒誓,以换取我毕生的魔力,因为这是你达到目的的唯一方法。”加登的话虽然可耻,却毫无破绽,完全因为这本来就是大实话。
“为什么要逼我这样选择?”敖枫依然无法排解自己需要以杀人来换取的力量。
“因为我很清楚自己绝对撑不到杀死艾伦的那一天,我恨这个人,我恨他杀死了金妮!”加登的表情变得狰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