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吱!”王小姀听见门窗又有响动,难不成九爷去而复返?
“谁?”她试探着问。
没人答应。
“肯定是我自己幻听了!”她自言自语。
“一别月余,姑娘可曾忘记我?”一道充满磁性的声音在她耳边轻轻响起。
“谁?”
“嘘!”
王小姀被暗处之人吓得不知如何是好。
待她情绪稍微平静以后,那人才缓缓现身。
六王爷看着眼前的璧人心向往之,这些时日的明察暗访,他确定以及肯定飞烟是个冰清玉洁的姑娘。
没有缘由的改变了灭掉她的主意,这女子十分有趣,甚是讨喜!最主要的是绵益那小子特别在意她,自己有什么理由不横刀夺爱?有什么理由放弃这个自己生命里的第一个女人?
……
“你是谁?”王小姀压低了声音问。
“不要怕,我是对你好的人!”六王爷说话油腻腻的,明明没经验,还要装老道。
“对我好的人?”王小姀想要呵呵了。
“怎么?不信吗?不然我为何在这月夜不顾名声扫地过来陪你?”
“你的名声……”
王小姀心中不屑一顾起来。这年头满嘴胡话的人渣还不少!
“浏阳王府就是气派,你看今天九爷的盛世婚礼,多么豪华气派!城里的达官显贵悉数来贺,这等风光,怕是只有与浏阳王府门当户对的丞相千金才能匹配!不像有些人,求之不得对影自怜!”男子话里行间,无不是对王小姀的打击。
王小姀不是傻子,她的事情会自己考虑,不需要别人过多评论指摘。她分析一下男子从入室到现在的言行举止,判断那人应该不是一个坏人!他此次前来的真实目的,有待考究!
“我的事情,犯不上别人指手划脚,你若无事,还请赶紧出去!不要耽误我休息!”她口气生硬地下着逐客令。
男子嘿嘿一笑,厚着脸皮走到王小姀屋里的桌案旁边,弯腰伸手点亮王小姀屋内的烛火,将桌上的糕点、果盘集体向边缘移了移;桌子中间空出一片,他变戏法似的从怀里掏出一包东西放在桌上理了理。
王小姀看着这个自来熟的男人,甚是奇怪,世上怎么还有这么厚脸皮的人,主人家话都说到份上了,他还在那悠然自得!
“你在干嘛?还不走吗?”王小姀问道。
“走?我可没那打算!我走了谁陪你解闷?会下棋吗?不如我们比试比试?”男子有备而来,他真的不走了。
王小姀心里犯嘀咕了他若不走被人看到风言风语的传出去,自己今后还如何在浏阳王府立足?
“你这男子,再不走我可喊人了!”王小姀耐着性子给他下最后的通牒。
男子嫣然一笑,安慰她道:“美人莫急,今日九爷大婚,府中上下没人会记得你这多余之人!”
“多余?”
“不是吗?别废话了!来下棋!”男子的话不容拒绝。
对,他说的对,王小姀想通以后,干脆恭敬不如从命,欢欢乐乐的跟男子相对而坐,黑白厮杀!
……
四更天,王小姀已经困的趴在桌子上酣睡,一股清口水从她口中滴出。男子温柔的走到她身后,轻轻的抚摸一下她额前的青丝,见她睡得香甜,掏出一瓶细腻的白色粉末撒在王小姀颈间。
……
清晨,天已大亮。
王小姀睡眼惺忪的揉揉自己酸痛的腰身,想起昨晚上自己糊涂的行为,懊悔不已。
“该死!我怎么能这么掉以轻心?”她深陷在自责得深渊中。
……
“非烟姑娘,王妃请姑娘前厅用膳。”春芽在门口叫门。
“马上!”
王小姀嘴上应着,脚下迈步走到梳妆台前打扮!不照镜子不要紧,一照吓一跳!
她瞪大眼睛,伸直脖子,凑近镜子看的细心,自己脖颈上红色的星星点点的是什么?看着怎么像……天啊!先遮住见了王妃回来再研究!于是找了件高领的衣裳,简单的梳了一个马尾……
……
“哎呦!念慈啊!昨天辛苦啦!”浏阳王妃笑眯眯的牵着儿媳妇的手说。
李念慈满脸娇羞,一抹红晕将她衬托的更美艳了。
“母亲,这都是儿媳的福分,真正辛苦的,当是皇长孙!”
“哦?是吗?”听到李念慈这么说,浏阳王妃放心了。
……
“王妃,按照规矩,现在要请新人白绢了!”嬷嬷说。
“请!”
……
不一会儿,一行用红木托盘乘着一块白绢进去大厅。
“展开!”嬷嬷道。
……
“好好好!”浏阳王妃看着白绢上的一点红梅连连称赞。
“念慈啊,从今我们都是一家人了,你可得争口气,早日为咱们浏阳王府开枝散叶!”
“是,母亲。”
这一幕对于局外人王小姀来说甚是讽刺。
九爷自打来到大厅,目光就一直聚集在王小姀身上,他有千言万语要对非烟说。
“绵益,你鼻子不舒服吗?”浏阳王妃发现九爷一直在低着头摸自己鼻子。
“母亲劳心了!孩儿无恙!”九爷回过神来。
“没事就好,来多吃点多补补,加把劲儿让我早日承欢膝下!”浏阳王妃刻意提醒他。
“王妃,皇长孙,长孙皇妃,我用好了,你们慢用。”王小姀自识无趣的离席了。
没错,白绢上那朵绽放的红梅刺痛了她的心!
……
“长孙皇妃到!”
听到小厮通报,小姀停下手中写写画画的笔。
“非烟姑娘,昨天委屈你了!”李念慈笑盈盈的说。
“长孙皇妃说笑了,谁给我委屈啊?”王小姀苦笑。
“因为我的缘故,你跟绵益……”李念慈欲言又止的观察着非烟的神情。
“长孙皇妃多虑了,非烟在府上多有叨扰,请让非烟敬您一杯茶!”昨晚王小姀已经想通了,不几日她就要离开浏阳王府这个不属于她的地方了,具体去哪,还不确定,大不了就浪迹天涯。
……
“非烟姑娘,不要生分!”李念慈伸手去接茶水时,脚下不慎一跘摔倒了。
王小姀不假思索条件反射的伸手去扶,一拉一扯的,把小姀围在脖颈的领子弄掉了。
李念慈抬头的一瞬间,看到非烟颈间的星星红点,如一道电流击中心胸,大脑嗡的一片空白。
原以为,九爷与非烟只是互生情愫,岂料早已……
王小姀慌忙拾起散落的围颈,手忙脚乱得重新装上。
“妹妹!你可想成为侧室?”李念慈心不甘情不愿,还要假装欢喜的问。
“长孙皇妃,我天南海北惯了,受不住深宅大院的条条框框。”王小姀回答。
“哦,妹妹可是嫌委屈?”她拽紧了手中的丝帕,很在意非烟的回答。
“我与九爷……请您放心吧!”王小姀猜想李念慈定是发现自己的爱痕了,所以才误会她和九爷有关系。
李念慈看非烟低头沉思的模样,心中隐痛:“好吧,就不打扰妹妹了!”
此后,王小姀成了她眼中的刺肉中的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