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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双孤重逢(7)

温红狐道:“这就对啦。”拈起一粒天心丸。谢恩张嘴以待,温红狐将药丸轻轻送入他的嘴中。谢恩突然将嘴一合,咬住她的纤纤指尖。

温红狐轻轻一抽,没抽回来,笑道:“怎么,要把我的手指也吃下去?”

谢恩笑吟吟的道:“我不但要吃你的手指,还要把你整个人也吃下去。”

温红狐心中一跳,红晕满脸,嗔道:“你再胡说,我不理你啦!”

谢恩道:“你不愿为我生一个孩子么?”温红狐更是大羞,四周望了一眼,幸好没人。原来叶、铁二女见他们重归于好,早已避下车去。

谢恩见她神情腼腆,娇羞无那,别具一种风致,心中柔情顿生,正待乘机亲亲她,蓦地里自丹田中冲起一股炙热无比的气息,迅速散布周身,刹那间热血沸腾,快速地在体内奔腾起来,胸口如有一堆大火在熊熊燃烧,炙得浑身发热,不一刻间,额头便涔涔出汗,背上内衣亦被浸湿。忙曲膝坐倒,凝神敛志,摒杂止虑,左手心向天,右手心向地,双掌相对,运起师门无妄功内功心法,来引导这股炙热的内息。

无妄功乃佛门正宗内功,属天下一门至阳至刚的神奇功法,具有起死回生之效,日前谢恩得以重伤不死,虽仗天心丸奇药相助,但这无妄功也起着很大的作用,无妄真气鼓荡于胸腹间,不致使气脉立断,才可以缓而救之。此刻那股内息在无妄功导引之下,渐渐回归丹田,谢恩丹田中愈来愈热,内力愈聚愈多,源源不绝,宛若永无止尽一般。

直过了一支香时分,四肢百骸内的奇热之气才渐渐消除殆尽,俱都聚集于丹田之中。谢恩只觉肚腹如胀,热不可当,象要爆炸开来一般,拼命咬牙运功,周身汗水蜿蜒而下,宛如一条条蚯蚓。

热息在丹田中犹自奔腾不息,弄得谢恩头昏耳鸣。过了许久,一道热息忽然沿背心督脉尾闾、命门、中枢、灵台诸穴直向上冲去,过了颈部大椎穴,进入脑海之中,通过后脑风府、脑户,顶心百会几大穴,沿胸前任脉一路向下行来,居然顺畅无阻,进入丹田气海之中,与本身内息水乳交融,浑为一体,再无半分涩滞。心中一喜,心知这股热息经这么一运转,天心丸药力就全都为自己所用了,当下更是凝神收志,全力运转内息,不敢有半点分神。

又过良久,忽有一股冰凉冷气自脊背直冲上头脑,头脑轰鸣一声,霎时之间,只觉全身空空荡荡的,什么也不存在了,腰、腹、胸、腿、颈、头全都化为无存,似乎整个人空了一般,还未回过神来,这股凉气已延至全身,脑海中又是轰的一声巨响,顿时昏晕过去,横斜于地。

不知过了多少时候,也许只有一刹那间,谢恩悠悠醒转,双眼一睁,只见温红狐那对清澈如水的明眸正关切地望着自己,不由哎呀叫了一声,一骨碌爬起。这一伸展四肢,顿觉浑身精力充盈,直欲迸体而出,丹田中活泼泼的,充满一股温煦和暖之气,通体舒泰,身子也变得轻快若浮,心中一喜,试运了运内息,只觉真气激荡,如大川般流转周身,畅通无阻,平时不易到达的地方竟也履险如夷、毫不费力地通过,功力显然在这顷刻间已大进,不禁大喜欲狂,喜悦之下,欢叫一声,跳了起来。

一跳之下,丹田内息自然而然一提,这一下可遭殃了,身躯顿时轻飘飘地,直到如离弦之箭一般向上窜去,还未回过神来,蓬的一声,头顶已经撞上车篷顶。车顶顿被撞破,碎成无数块木屑四散飞溅。谢恩头顶也被撞破,肿起一个小疱。他的身子并未因这一阻就停下,还在向上升,急忙一把抓住车篷,停住了冲势,落了下来,稳稳地站在温红狐身边,兀自有些莫名其妙。

温红狐微微一惊,见他头上又肿起一个小疱,心中又是爱疼,又是怜惜,嗔道:“好端端的,干嘛去撞车顶。现在好了,车顶破了,你头顶也破了。”取出一块香帕,轻轻地为他包扎。叶铁二人遥遥见车顶突然破碎,谢恩身躯一现而隐,都吃了一惊,不知发生了什么事,齐齐奔将过来。

谢恩一呆之下,回过神来,喜叫道:“红狐狸,以前我的真气只能运至掌心劳宫穴,现在可以直达指尖了!”

温红狐惊喜之极,道:“真的?那恭喜你啦!”

谢恩道:“那天心丸的效力果然不凡。红狐狸,你也吃一颗。”

温红狐道:“那是人家给你的东西,我怎敢吃?”

谢恩道:“现在我送给你,那还不一样吗?”不由分说,取了一颗天心丸,就硬逼着温红狐吞下去。

温红狐左躲右闪,道:“这是那坏女人的东西,我不吃。”

风声飒然,人影晃动,叶丹青和铁小桃已立于车前,见两人无恙,相视一笑,都松了一口气。叶丹青笑道:“你们这是干什么呀!小两口吵吵闹闹,也犯不着将气发在这辆马车上。”

温红狐急道:“叶姐姐,快来救我,恩哥哥逼我……”

谢恩猛地将她搂住,长声大笑,道:“你这可跑不了啦!”温红狐急忙挣扎,但哪里挣扎得脱,低声哀求,谢恩充耳不闻。

叶丹青犹若未见,道:“小桃,咱们走!”抬脚上了马车。铁小桃尚未经人事,满脸通红,谢温二人的笑语声不断钻入耳来,只听得一颗心怦怦急跳,忙上了马车,扬鞭催马。马蹄踏踏,车声粼粼,马车继向前行。

谢恩左手搂住温红狐纤腰,右手将天心丸送在她嘴唇边,道:“你再不吃,我可要生气啦。”

温红狐被他搂得喘不过气来,气呼呼地道:“那坏女人害了你,我宁死也不要吃她的东西。”

谢恩道:“那你刚才为什么又要我吃?你要我吃,我也要你吃。现在我已吃了,你也要吃,咱们才算扯平。你要不吃,我可不依。”

温红狐急道:“你刚才吐了血嘛,我又……”一句话未说完,谢恩突然手指一弹,天心丸已钻入她口中。这一下出其不意,谢恩手上的力道又运得恰到好处,顿时嗤溜一下,直滑入胃中。

温红狐吃了一惊,只觉一道冰凉之线顺食管而下,再要吐出,已来不及了。不禁又气又急,委屈之下,眼泪簌簌地掉下,道:“恩哥哥欺侮我,恩哥哥不疼我……我再也不跟你玩了。”

谢恩大笑,道:“谁叫你先欺侮我?”

温红狐直欲哭出声来,这时药力已经发作,一股热息自丹田升起,刹那间就流遍周身,容不得她再哭,只觉内息鼓荡,全身奇热,汗水如蚯蚓般弯弯曲曲而下。温红狐也知是天心丸的作用,不敢再哭,忙也盘膝坐好,运起无妄功内功心法,目观鼻,鼻观心,意存丹田,元神内照,片刻间便进入物我两忘的空明之境,热息在意念导引之下,缓缓下降,沉入丹田之中。

叶铁二女见她全身大汗淋漓,俱都甚感诧异,对于天心丸的威力也更加心慕了。谢恩笑吟吟地望着温红狐,神容焕发,似乎是从心底里笑出来,眉梢眼角俱是晏晏笑意。

半个时辰后,温红狐也如谢恩一般,只感头脑连续几声轰鸣,便晕倒在地……

正午时分,谢恩与温红狐坐于车中,正相互扭来扭去,只听一阵清脆的马蹄声响,两匹马由远而近,奔驰过来,将及马车时,马上两条大汉齐向车内望了一眼,泼风一般奔到前面去了。行不到十里路,又有两骑马自后赶上来,马上人齐向车厢内张望。前后短短不到三十里地,竟连续有四批人从车厢旁掠过,个个满脸的不怀好意。叶丹青纵横江湖,哪里把这些人放在心上,只是微微冷笑。

到后来谢恩与温红狐也察觉出苗头来,道:“这些人前前后后地在我们身边跑来跑去干什么?”

叶丹青微微一笑,道:“哥,别管他们,想是他们不知道车里坐的是谁罢。”

谢恩道:“他们难道不怀好意么?”

叶丹青微微一笑,也不言语。

铁小桃道:“但愿不是,否则他们就要倒大霉了。他们若敢出手的话,我不但要他们缺手断足,还要他们头领亲自到我们碧血山庄负荆请罪。”

日头渐渐垂西,行近一片树林,前后不见人家。叶丹青道:“哥,咱们到那片树林里去歇歇吧。”

谢恩道:“好。”

铁小桃将马车向林中驶去。

将及树林,忽听得林中有人喊道:“喂,那边的马车是谁?快请停一停,借老夫口水喝喝。”边说边从林中奔出一人来,手提长衫下摆,头戴方巾,年约五十,似是一个老儒生。儒生后面跟着一个小书僮,挑着一副担子,左右晃荡,快步跟在后面。两人气喘吁吁地跑到车前,才舒了口气。

谢恩诧道:“林中没有泉水吗?”

那老儒道:“惭愧,惭愧,老生从不喝生水。老生姓方,贱名文儒,自家乡来京赶考,路经此地,口渴难耐,偏附近没有人家,幸亏各位从此经过,否则老生只怕要挨这一日渴了。”

叶丹青冷冷注视着他,道:“老先生真是口渴吗?”

那老儒道:“惭愧,惭愧。”

叶丹青道:“我这车里水没有,酒倒有一些,不知老先生喝不喝?”说着从车厢里拿出一个酒壶来。

方文儒道:“多谢,多谢。”满脸堆笑,走上前来,伸手去接酒壶。

他手指还未触及酒壶,叶丹青忽然道:“接招!”手腕一抖,壶嘴撞向那老儒生鱼际穴,这一招突兀而出,迅捷无伦。

那老儒生仍旧满脸堆笑,道:“多谢!”双手一移,已避开壶嘴,右手尾、无名两指微微翘起,扫向叶丹青内关穴。

叶丹青冷笑道:“高明。”手腕一沉,壶身撞向他肘弯大渊穴。两人施展最小巧的见招拆招功夫,顷刻间连交手七八招。那老儒生招式沉稳,功力深厚,但变化不及叶丹青快,退了半步。

叶丹青道:“承让了。”手一振,酒壶脱手而出。

那老儒生稳稳接住,道:“多谢姑娘馈赠。”

叶丹青道:“你以后不必再来了。”

那老儒生叹了一口气,道:“这可由不得老夫了。”转身走到谢恩身前,道:“这位公子,这位姑娘是你的家人?”

谢恩见叶方两人过手几招,已知他是位高手,点头道:“是。”

那老儒生点了点头,忽然用手一指温红狐,道:“这位姑娘也是吗?”

谢恩愣了一愣,道:“当然也是。不知前辈……”

那老儒生摇摇头,道:“我不是前辈,我只是位老秀才。”忽然一个踉跄,往谢恩身上撞去,谢恩自然而然伸手去扶。两人内力一撞,立时都感到对方体内真气的浑厚。

那老儒生连道:“对不起,对不起。”一边拔酒壶塞喝酒,一边与那书僮摇摇晃晃的去了。那书僮年纪虽小,但一双眼睛却明亮如点漆,有意无意地往温红狐身上扫去。

叶丹青等人歇息一阵后,又重新上路。叶丹青道:“哥,此后我们一路上要小心一点,不可再掉以轻心了。”

谢恩见她脸色严峻,诧道:“为什么?”

叶丹青沉声道:“我看那伙强贼不寻常,也许他们根本不是响马盗贼。那老秀才是来试探我们虚实的,虽败给我半招,但武功之高在当今武林却极为少见。这一带黑道绿林更绝无此等高手,只怕其中另有原因。”

温红狐道:“他们知道车中坐着的是你叶姐姐,也敢打主意么?”

叶丹青望着远处向后移动的田野村庄,缓缓道:“我怀疑他们不是重天教,便是鬼门关的。中原武林的高手我了如指掌,这人却一点印象也没有,绝非中原武林人士。他们或许根本就是冲着我来的。”

话音刚落,忽听嘘律律一阵马嘶,马车停了下来,随即听到铁小桃喝道:“你们是何人?竟然在光天化日之下拦路抢劫?”

叶丹青心头一震,道:“来了。”掀开门帘,只见一棵大树横在路中,大树后一排立着二三十匹马,马上乘客个个腰佩兵刃,满脸杀气,凝坐马上,纹风不动。只见当先之人是一名少年,正是那名书僮,那老者却不见了。

那书僮微微冷笑不语。一中年瘦汉道:“金庄主请了,小人们是来向各位讨一个人的。”

叶丹青、谢恩望了一眼,道:“讨谁?”

那瘦汉道:“你们车中的那位温姑娘。”

谢恩微微一愕,道:“为什么,她跟你们无冤无仇,素不相识,为何要找她?”

那瘦汉道:“你们用不着知道原因。这位温姑娘与你们无冤无仇,你们又为何要捉住她,不让她走?”

谢恩更吃惊了,睁眼道:“你说什么?什么我们捉住她,不让她走?”

那瘦汉冷笑道:“我们也用不着多费唇舌了,如果你们不放这位温姑娘走,我们也只好兵刃上见真章了。即便你们是碧血庄主,我们一样不怕。”说着右手长刀横挥而出,嚓的一声轻响,路旁一棵碗大的树喀啦啦倒了下来,断口处平滑光整,没有一丝不匀。只这一招,已显出了他刀法的精湛与功力的精纯。

温红狐大声道:“你们胡说八道些什么,我跟你们素不相识,要你们管什么闲事。我自与恩哥哥、叶姐姐在一起,又碍着你们什么。你们快让开,再不让开,我就要不客气了!”

那瘦汉与书僮对望一眼,目中都有尴尬之色。书僮恭声道:“温姑娘,我们……”一言未毕,忽然白光一闪,风声飒然,接着红云掠动,头发已被削了一大片下来,散空飞舞。两人吓了一大跳,忙连连退出七八步。余人也都蜂拥而退。二人躬身而立,不敢还手,不知如何是好。

谢恩见这些人似乎没有大的恶意,忙飞身拦住温红狐,向那两人道:“不知二位尊姓大名?为何来找我的小师妹?”

那瘦汉察言观色,已隐知就里,道:“我们以为温姑娘受你们胁持,所以……所以……”

温红狐跺足道:“胡说八道,我跟着恩哥哥,又有什么事?你们是什么人,怎么这么多管闲事?”

那瘦汉讷讷而言,道:“温姑娘既然无事,小的们告退了。金庄主,谢公子,告辞。”说着率领众人搬开大树,沿路退走了。

待众人走远,叶丹青道:“狐妹妹,你认识这些人吗?”

温红狐道:“谁认识他们了。”

叶丹青道:“他们怎么认识我们,又口口声声说要救你?”

温红狐撅嘴道:“我怎么知道?”

叶丹青沉吟了一会,道:“这事情只怕另有古怪。”

谢恩道:“只怕他们是认错人了。”

叶丹青道:“那怎么会错,他们认得我是碧血庄主,你姓谢,狐妹妹姓温,显然早已弄清我们的身份,怎会认错了?”

谢恩道:“那可就怪了。”

众人重新上路,这一次后面跟踪之人果然消失无踪。对这突如其来的一些事,众人虽感诧异莫名,但不久就将之抛诸脑后,一路上谈谈笑笑,直奔京师而去。

到了登封县,仰望嵩山三峰,直入云霄,巍峨峻拔,令人有高山仰止之感。谢恩道:“嵩山为五岳之首,果然雄伟,虽不及我天目山之奇秀清拔,却高大壮观多了。”

温红狐道:“听说嵩山有一座少林寺,是中原武林的泰山北斗,天下武学的发源地,我们要不要去看看?”

叶丹青道:“嵩山有三大主峰:峻极峰、太室峰、少室峰。少林寺就在少室峰上。方圆数十里,确实雄阔壮伟,数百年来代代高人辈出,威名不坠,千余僧侣个个身手不凡,是个卧龙藏虎之地。现今的住持澄明方丈年近花甲,一身功力更臻于登峰造极之境,深不可测,连我师父也常常推崇于他。本来是非要去瞻仰一番的,只是我们急着赶路,时间上却不允许了。”谢温二人都大为惋惜。

这一日到了开封。开封是北宋都城,昔时又称汴梁,虽然连年来战祸连结,此处依然是歌舞升平,街上人流熙攘,车水马龙,南来北往,一片太平繁华景象。铁小桃驾车直达行,在皇宫外一家客店停下,订了四间上房。

谢恩不解,问道:“为什么?”

叶丹青道:“我们晚上再进去。”

温红狐见皇宫城门金碧辉煌,禁卫军士衣甲鲜明,刀枪簇亮,戒备森严,道:“这是什么地方呀?”

谢恩道:“这里就是皇宫,皇帝住的地方。”

温红狐大喜,道:“那我们进去玩玩好不好?小桃姐姐说的宫殿一定就是这地方了。”

说话间,四人走入客房。叶丹青道:“不行,你不许去,只能哥哥一人去。你要留在这里,明早我再来接你。”

温红狐大急,道:“为什么不准我去?”

叶丹青哄道:“我和哥哥有正事要办,不是去玩。你要不听话,姐姐可不喜欢你了。”温红狐气愤的哼了一声。

谢恩道:“丹妹,红狐狸又不是外人,你就让她跟我们一齐去吧!”

叶丹青道:“哥哥,师父是不见外人的,我怕惹师父生气。”

温红狐跺脚道:“我不去算了。你们三个去好了,让我一个人孤零零地住在这里。”咚咚咚跑出去,钻进自己的房间,砰的一声,将门用力关上。

谢恩急欲追去,叶丹青拉住他的手,摇了摇头。

这一夜三更时分,三人窜出客店,直向皇宫奔去。三人都是当今武林一流的身手,身法之快无与伦比,在茫茫夜色下有如三道轻烟,点纵之间,便是丈余,犹若御风而行,顷刻间便到了宫墙外。叶丹青当先提气一越而过,落地时轻轻擦的一声,声音轻微之极。谢恩跟着跃起,他自服天心丸后,功力大进,这一跃之下竟轻飘飘地直超出宫墙丈余,连自己也是大出意外,轻盈落地,亦如一叶堕地,悄无声息。叶丹青又惊又佩,低声赞道:“哥哥,好俊!”谢恩微微一笑,见铁小桃跃至墙头时,真气已不继,当下伸出手去。铁小桃拉住他手,微一借力,一个斤斗,也翻身过了宫墙。

叶丹青招了招手,道:“跟我来。”当先而行。皇宫内戒卫森严,禁卫军、大内卫士三五成群,来来往往。叶丹青对路径熟悉之极,这边花丛中一闪,那边假山后一缩,神不知鬼不觉,如入无人之境,那些宫廷侍卫哪晨觉察得到半分。三人绕曲廊,过花园,穿房越舍,片刻间便见群楼中一殿亭亭而起,四周遍植梅竹。叶丹青道:“那就是我的丹宁宫。”三人施展轻功,顷刻间来到殿前,由侧门而入,秘潜至一间房中。叶丹青松了口气,点燃蜡烛,换下衣裳,道:“现在我去请师父来。”转身出了房门。

谢恩打量这房间,触目处尽皆珠光宝气,一张象牙雕床,铺着苏州绸缎,华美绝伦,室中袅袅飘着一股淡淡的幽香,正是从香炉中发出来的。梳妆台前竖着一面铜镜,镜旁放着些钗钏之属,显是闺阁所居。墙角摆着一架瑶琴,琴前一张绣凳,凳上绣着龙凤呈祥之图。

谢恩正好奇间,只听得脚步声响,两人急步走进,顿时眼前一亮,一人正是叶丹青,另一人却是个年约四旬的中年美妇,目中精光闪闪,显示出她高深的内功修为,显然便是丹妹的那位师父。谢恩见她容貌端庄,仪态威严,不禁肃然起敬。

叶丹青指着谢恩,道:“他就是我的亲哥哥。”

那中年美妇激动异常,道:“象,真象。”

谢恩心下纳闷:“她说象,真象,是什么意思?象谁?”但还是马上跪下身来,道:“晚辈谢恩拜见老前辈。”

那中年美妇面容慈和,笑道:“快起来。”衣袖一拂,谢恩顿觉一股大力涌来,身不由已地就站了起来,不由大为钦服。他服了两颗天心丸后,功力大进,此刻的他比之天目山上的他,已是不可同日而语,但那中年美妇仅以一挥袖之力,便将他托起来,功力之高,端的惊人。

谢恩由衷赞道:“前辈内功精纯深湛,真令晚辈佩服得五体投地。晚辈这一生除了恩师外,见到有这么深内功的就只有前辈一人了。”

中年美妇面色一沉,道:“不许提你师父。”

谢恩一愣,见她面露怒容,不敢再说下去。

叶丹青道:“师父,我现在已将亲哥哥找回来了,您现在该告诉我们的身世了吧。”

中年美妇道:“我等了二十年,等的就是你们兄妹重逢的这一天。现在也该是我向你们告知真相的时候了。”话音刚落,突然面色一变,喝道:“哪个狗贼,竟敢大胆偷听!”也不见她手动,两枚不知是什么的暗器便已从她手心飞出,快如电闪雷轰,曵着两道寒光,喀喇两声,打断窗格,直射出去。随即听得哎哟、咕咚声响,有人中了暗器,摔倒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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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文思流畅,清明如水,与《蒙田随笔集》《培根人生论》一起,被人们誉为欧洲近代哲理散文三大经典。《墙根人生论》一部与《论语》相媲美的欧洲近代哲理散文经典,自问世以来,历四百年而不衰,处处体现了培根对人生世态的通透理解。全书语言优美凝练,充满哲学的思辨,堪称世界散文和思想史上的传世瑰宝。《蒙田随笔集》蒙田是文艺复兴后期法国人文主义最重要的代表,很少有人能像他那样受到现代人的尊敬和接受。《蒙田随笔集》于1580-1588年分三卷在法国先后出版,它开创了近代法国随笔式散文之先河。全书语言平易通畅,妙趣横生,充满了作者对人类感情的冷静观察。《帕斯卡思想录)》是帕斯卡生前尚未完成的手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