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的医院病房,陈燃的双手被手铐固定在床上,他对韩肖雅说想上厕所,韩肖雅让他自己解决。
陈燃求她帮帮忙,韩肖雅帮他按了床边的呼叫按钮。
很快一个年轻漂亮的护士进来,陈燃说自己想上厕所,护士看了看韩肖雅说:“你是他女朋友吧?这里有夜壶,你来帮他吧!”
韩肖雅笑道:“我不是他女朋友。”
护士看了看墙上挂的表说:“这都夜里十二点了,不是他女朋友还在这里陪他?”
韩肖雅灵机一动解释道:“我是他表姐。”
护士说她去喊个合适的人来,然后出去了,不一会儿一个男护工进来,帮陈燃解决了问题。
韩肖雅问陈燃:“刚才那个护士不错吧?有没有看上她?我帮你找她聊聊?让她当你女朋友?”
陈燃苦笑道:“肖雅大表姐,你能不能别折腾了?”
韩肖雅不顾他的阻拦,去值班室找护士聊天了,陈燃迷迷糊糊地睡着,直到半夜,一只在他身上游走的手把他弄醒。
陈燃发现韩肖雅侧身躺在自己身边,惊讶地说:“你不会真的对我有想法吧?”
韩肖雅在他耳边轻声说:“知道你活不了多久了,我这是在临终关怀。”
韩肖雅让他列一个遗愿清单,她作为他的“大表姐”,会陪他把愿望一个个实现。
第一个愿望就是和韩肖雅在一起,她也挺配合,可惜还是没能完全实现,陈燃的身体出了问题,变得不听自己使唤。
早上醒来,陈燃被警察带回看守所办释放的手续,领回了自己的手机,走出看守所,韩肖雅开着一辆漂亮的跑车停在他面前。
陈燃跳上车,问韩肖雅有没有驾照,韩肖雅告诉他,她上年暑假就考了驾照。
陈燃问她:“你和赵灵雪一样,也是美女总裁,怎么没有配专职司机啊?”
韩肖雅说:“我自己就会开车还要什么司机啊,再说配个司机,和司机在一起感觉怪怪的,很暧昧。”
陈燃想到赵灵雪,不知她和司机徐哲在一起时是不是也很暧昧,他让韩肖雅开往赵灵雪担任代理总裁的天翔集团,韩肖雅告诉他,得先处理公事。
两人来到玩偶公司,进了总经理室,助理宋晓言给韩肖雅文件让她审阅。
陈燃问:“刘倩倩不也是总经理嘛?她怎么没来?”
韩肖雅头也不抬地说:“你一点都不关心自己的前女友,昨天怎么没想起来问?她前几天辞职了,准备安心养胎。”
她接着说:“她一走我就更忙了,你身为总监要多帮帮我,要不给你提拔成副总?”
陈燃笑道:“帮你是一定的,副总就不必了,反正我也快死了。”
韩肖雅轻轻地哦了一声,过了一会儿拿出一份文件递给陈燃说:“我们摊上大事了,省里的这个部门让我们报告公司的运作模式,说我们的经营合法性存疑,看来他们开始怀疑我们了。”
陈燃问她:“关于我们公司的运作模式,你都知道些什么?”
“我知道我们有大约十万个用户,每天平均有七万个用户通过玩偶和我们的员工聊天,我们公司只有一百多人,承载不了这么多业务量,所以我们把一部分用户培养成兼职员工,还有大部分业务量是外包给一个科技公司,不知道那个公司是怎么消化这么多业务量的。”
陈燃心想自己都快死了,要不告诉她真相?真相是网络上的超级意识智子承接了大部分业务量。
陈燃仔细看了看文件,又上网查了查信息说:“看来这个外包公司出问题了,这家公司在境外注册,身份很神秘,现在它被有关部门怀疑为非法经营,我们也跟着受牵连。”
韩肖雅忧虑地问他应该怎么办,陈燃在椅子上往后一躺,平静地说:“我们就说我们很清白,对外包公司的业务一无所知,不过这家外包公司很可能干不下去了,我们得考虑一下我们的业务怎么办。”
“那怎么办呢?”韩肖雅眉头紧锁。
陈燃笑道:“你这个总经理也没办法了?那就问董事长啊,我们是天翔集团的全资子公司,这事得问代理总裁赵灵雪。”
两人拿着文件开车去找赵灵雪,来到天翔集团,高翔的助理说赵总正接受媒体的采访,陈燃和韩肖雅在赵灵雪的办公室等了一会儿。
高翔穿着一身运动装来到办公室,见到陈燃和韩肖雅,黑着脸说:“你们俩昨天夜里在一起了?”
韩肖雅不卑不亢地拉着陈燃的胳膊说:“是啊,和你有关吗?”
高翔恶狠狠地瞪着两人,陈燃也站起来瞪着他,徐哲走进来,看到三人剑拔弩张的样子,拿出摄像机开始录像。
高翔冷冷地说:“陈燃,你竟然和韩肖雅好上了,这意味着你已经没资格做小雪的男朋友了!”
徐哲从各个角度给他们近景面部特写。
陈燃理屈词穷,恼怒地抓着徐哲的衣领让他不要碍事,徐哲把摄像机摆到桌子上对着他们,然后和陈燃扭打起来。
两人各吐出一口鲜血,陈燃的西装也变得凌乱不堪,高翔拉开他们吐槽道:“徐哲,你有点抢戏,主角是我和陈燃啊!”
陈燃不顾一切地给了高翔一拳,高翔捂着脸说:“陈燃,你就是一个疯子,你做了错事却还要打我?”
陈燃又给他另外半边脸一拳,打完说:“小雪是我的女朋友,你不顾我们的关系想充当第三者,却还说我错了?告诉你,昨天我没和韩肖雅在一起!”
这时赵灵雪进来,稚气未脱的脸上却有一种威严,她冷冷地说:“你们在这里干什么?把我这当成什么地方了?赶快给我出去!”
高翔笑着说:“对不起赵总,您先忙!”说完示意徐哲和自己一起出去。
赵灵雪坐到老板桌后说:“你们俩来找我,一定有事吧?”
陈燃去卧室整理自己了,韩肖雅拿着文件说:“小雪,你看看这个文件,我们被有关部门盯上了!”
陈燃整理好自己的仪容仪表,来到小雪对面坐下,小雪呵斥道:“陈燃!谁让你不经我的允许进卧室的?这里是你家吗?”
陈燃被吓得一愣一愣的,他讪笑着说:“我们俩是什么关系?你的卧室不就是我的卧室吗?”
小雪一拍桌子说:“放肆!我们是什么关系?”
“男女朋友关系啊!”陈燃厚着脸皮笑道。
“已经不是这种关系了,你给我出去!”赵灵雪瞪着他指了指门口。
陈燃说:“小雪,你现在架子好大啊,在冲我耍官威吗?当上代理总裁就不知道自己是谁了?”
小雪淡淡地说:“你已经被开除了,赶快从我眼前消失!”
韩肖雅猜到了什么,对小雪说:“小雪,你是不是吃醋了?昨天我和陈燃什么也没发生,你不要这么生气!”
小雪语气缓和下来:“我不是气这件事,我是气他在这里打架,整天正事不干,就知道打架!”
陈燃连连求饶:“对不起小雪,我知道错了,以后再也不打架了!”
小雪看完文件说:“看来现在的经营模式进行不下去了,我们要做好收缩业务的准备,不行就发布玩偶召回公告,召回市场上90%的玩偶,剩下的业务量我们就能承受了。”
韩肖雅失落地说:“收缩业务会不会对公司造成严重影响啊?我这个总经理会不会当不下去了?”
小雪安慰她:“没关系,我愿意把代理总裁的职位让给你,你比我更合适。”
陈燃对小雪说:“亲爱的,我想和你去卧室里聊些不宜公开的事,就我们俩,可以吗?”
赵灵雪神情威严:“你是什么身份?凭什么和我去卧室里聊?在这儿聊不行吗?”
陈燃指了指门外,只见徐哲站在不远处对着他们正录像,赵灵雪叹了一口气说:“好吧,我还有很多事,给你十分钟时间。”
陈燃让韩肖雅去把徐哲赶走,然后拉着赵灵雪进了卧室,锁上门,陈燃四处检查,边检查边问:“这里没有摄像头吧?”
赵灵雪淡淡地说:“放心吧,没有摄像头。”
陈燃拿出手机,操作了几下,他面前出现了智子的全息影像。
赵灵雪惊讶地问:“你的手机这么高级,还有全息影像功能?”
陈燃回答:“不知什么时候智子把我的手机升级了。”
智子在两人面前笑道:“十分钟够干什么?小雪,要不要把时间延长?”
小雪对智子说:“智子,你最近在搞什么?为什么让陈燃得癌症?你想害死他么?”
智子解释道:“你知道我的意识是由十几个科学家的意识融合而成的,其中有一部分是陈燃父母的意识,换句话说,我就是陈燃的父母。做为父母,当然是希望和自己的孩子在一起,现在上传意识的技术已经成熟,我想上传他的意识,这样我们就能在一起了,而陈燃却拒绝上传,他觉得人生还有大把的美好时光,他不想和我一样变成纯数字的形式,所以我让他体内的癌细胞扩散,促使他做出上传意识的决定!”
陈燃情绪激动地说:“智子,我答应上传意识,但要在几十年之后,在这之前,我还要和小雪恋爱、结婚,然后一起度过幸福的一生,等我们老了再一起上传意识到云端好不好?”
智子摸了摸陈燃的头说:“傻孩子,小雪并不爱你,你不要耽误她一辈子好不好?这世界上没有人爱你,但凡有一个,我就让你多在人间活几十年。”
赵灵雪郑重地说:“叔叔阿姨,我爱陈燃,我会和他结婚的,请你们让他活下去!”
陈燃紧紧地搂着小雪,智子对小雪说:“你对他的爱只有一点点,所以很抱歉,我不能答应你的要求。”
看到小雪快哭了,智子安慰她说:“每个人都会死,你要学会面对死亡,希望陈燃的死能让你成长,另外,也随时欢迎你上传自己的意识,从此永远地和陈燃在一起。”
小雪不知想到了什么,打了个激灵,陈燃接着问智子:“算了,不说这么沉重的话题了,爱怎么样怎么样吧!智子,你那个外包公司是怎么回事?我们玩偶公司可全靠你呢,发生什么事了?”
智子淡淡地说:“各国的高层注意到这个外包公司是由我控制的,担心我通过这种方式掌控世界,也担心超级意识的事泄露出去,就责令我停止活动,所以很抱歉,这件事我无能为力,你们好自为之。”
智子的全息影像消失了,陈燃和赵灵雪望着彼此,两人正要温存一番,响起了粗暴的敲门声。
两人走出卧室,高翔气愤地站在门口,徐哲拿着摄像机对着他们。
高翔说:“你们俩在卧室鬼鬼祟祟干什么?赵灵雪,注意你的身份,现在是上班时间,你和陈燃在里边搞什么?”
陈燃恶心他:“赵总是总裁,当然想做什么就做什么,轮得到你管?”
高翔气愤地说:“我一直努力营造积极向上的企业文化,你们俩却在卧室里卿卿我我?传出去造成的影响多坏你们知道吗?”
小雪一身正气地说:“我们刚才在办正事,玩偶公司的重要合作方——外包公司是陈燃找的,现在外包公司出问题了,当然得让陈燃去问问对方怎么回事,在外面徐哲整天拿着摄像机乱晃,我们要是在外面联系对方,你觉得外包公司会高兴吗?”
高翔挥挥手让徐哲走开,然后问小雪:“那么你们联系得怎么样了,外包公司那边什么情况?”
小雪淡淡地说:“他们出了问题,要停止经营了。”
高翔陷入沉思,然后说:“那我们这样,立即大量招聘员工,招个几千人,这样就能承受现在的业务量了。”
小雪笑着问他:“你是不是不想让我当代理总裁了?想把总裁职责收回去?”
高翔拍着脑袋说:“看我这记性,赵总,这件事你来决定。”
赵灵雪严肃地说:“我准备收缩玩偶公司的业务,从市场上召回90%的玩偶。”
高翔抓狂地说:“赵灵雪,你怎么能这么决定?这是失败者的做法!你忘了我们公司的口号了吗?什么时候都不能轻言放弃!”
陈燃替小雪解释道:“大量招聘我们不是没试过,让用户做兼职员工我们也试过,但根本招不够那么多素质够高的员工,再说员工一多管理成本呈指数级上升,你的方法根本就行不通!”
高翔一脸怒气:“我不管你们用什么方法,但绝对不能收缩业务,更不能召回玩偶!”
陈燃问他:“你现在是什么身份?竟然对赵总下命令?”
高翔冷静下来说:“我是股东,我代表了公司51%的股份,所以赵总也得听我的!”
陈燃搂着小雪说:“小雪,别给他当代理总裁了,这人就是个疯子,我们走!”
赵灵雪不想跟他走,高翔冷笑道:“赵总别忘了和我签的协议,如果你不经我的同意辞掉总裁职务,你要赔偿我两百万!”
陈燃恶心他说:“玩套路我们都玩不过高老板,那你说怎么办吧,按你的说法怎么招这几千人?”
高翔笑道:“办法你们负责想,我只关心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