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久以后回忆往事时,赵灵雪觉得,2018年7月底的一天,是她命运的转折点,在这一天,她明确了自己的人生方向——做一名女战神。
那一天早上在家里醒来,打开手机,发现好几条信息,信息的内容都一样,告诉她一个坏消息,她的男朋友——或者该说是前男友,因为前一天已经分手了——陈燃陷入昏迷,变成了植物人。
她用手机联系超级意识智子,知道了事情原委——陈燃因为过于放纵自己的欲望,被深深的罪恶感吞噬,为了反思自己,在智子的帮助下把他变成了植物人,他将意识上传到网上,以后他的灵魂将漂浮在她身边,以这种方式守护着她。
赵灵雪环顾四周,发现自己的卧室里有好几架微型无人机,它们投出全息影像,陈燃的半透明影像站在她面前说:“亲爱的,喜欢我用这种方式守护你吗?”
回答他的是赵灵雪冷冷的表情和一句“不喜欢”。
她起床后正在洗漱,陈燃的前女友刘倩倩打来电话,说她对陈燃的昏迷感到手足无措,目前最紧要的是陈燃中午有个约好的饭局,和一个上市公司美女高管协商转让他手里股权的事,如今陈燃没办法参加了,她想让赵灵雪代表他参加。
赵灵雪淡然地拒绝了,她让刘倩倩全权处理关于陈燃的善后事宜,她想到了刘倩倩肚子里的孩子,觉得造化弄人,前几天两人还在为陈燃的事让来让去僵持不下,如今陈燃昏迷,就让刘倩倩成为陈燃的正牌女友吧,她实在不想参与这些纷繁复杂的事了。
洗漱后和父母一起吃早餐,父母用审问的语气问她——昨天晚上送你来的那个小伙子在,我们不方便问,听他和天临说你有男朋友了,你男朋友到底是什么样的人?天临那么帅气优秀的小伙子你都放弃了,你还能找个比他更优秀的男朋友?
天临是赵灵雪的初恋,过去那些事又浮现在她面前,她淡淡地对父母说——你们不用知道,我和他已经分手了。
她的父母正要发作,赵灵雪又抛出一个重磅消息——他得了绝症,几个小时前陷入昏迷,变成了植物人。
这下她父母不敢对她发火了,小心翼翼地观察她的情绪,问她需不需要父母陪她去看他,赵灵雪不争气的眼泪流下来,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哭,尽管事实根本不值得她感到悲伤。
整理好情绪后赵灵雪告诉父母,她上午要和高中同学聚会,然后逃出了家,家里的气氛太诡异了,有些事又不能告诉父母。
前一天晚上她的高中同学,也是她的初恋,周天临给她打电话,约她今天见面,因为他女朋友得了抑郁症,到了闹自杀的地步,让赵灵雪过去安慰她,顺便澄清一些和她有关的事实。
这是一件棘手的事,赵灵雪又不能不管,三人都是高中同学,天临和两个女生纠缠不清,虽然他对女友声称他和赵灵雪之间什么事都没有,但两人之间数次分手已经让他女友变得神经质,她认为天临和赵灵雪的关系非同一般,估计她的抑郁症也是这样得的。
在赴约的路上,赵灵雪接到来自陈燃的消息,让她戴上耳机,然后陈燃通过耳机生气地质问她——她和天临之间究竟发生过什么?
赵灵雪淡然地告诉他——我的第一次是给了你的,从那天开始才算和你确定恋爱关系,直到昨天分手,这期间我没有做过愧对我内心的事。
陈燃继续追问她之前的事,五一期间她见了天临,问她是不是五一期间和他发生了什么。
赵灵雪冷冷地说——那时候的事应该和你无关吧?想想你当时在干什么?需要我提醒你吗?
五一期间,赵灵雪和天临约会,陈燃百般阻挠,陈燃一拳打掉天临几颗牙,赵灵雪给了他一耳光,从那时起造化开始弄人,陈燃和刘倩倩同居了,几天以后刘倩倩成了陈燃的女朋友,赵灵雪在那段时间时常感到心里难受,她心想也许自己就这样错过了和陈燃的缘分,从此再无交集。
也是从那段时间开始,赵灵雪发现自己竟然喜欢上那个其貌不扬、比自己小半岁的高中生,所以后来他再次追她时,她轻易就答应了。
耳机里陈燃沉默了,赵灵雪淡然地对他说:“当时我是喜欢天临的,我做的每件事,都是遵从我的内心,你如果不喜欢这样的我,可以离我远一点。”
在一个咖啡馆见到天临和他的女友,三人聊了一会儿高中时的事,天临把话题引向赵灵雪的男朋友,赵灵雪指了指自己的耳机说——我男朋友生病了没办法来,他对我很黏糊,一直和我连着麦呢!
天临的女朋友叫晓涵,在90后中这个名字很常见,由于重名的太多,她在高中被同学戏称为晓涵13号,也许由于这个原因,让她变得有点神经质。
晓涵问赵灵雪要过耳机,说她想和她男朋友聊聊。
陈燃通过耳机对晓涵说——你好晓涵,我看过你和小雪的毕业照,你长得很漂亮!
晓涵抿嘴一笑,开始发出灵魂之问——你和小雪的关系怎么样?
陈燃回答——我们俩很好啊!
晓涵接着问他——你觉得小雪除了喜欢你,有没有喜欢过别的男生?
陈燃回答——喜欢过。
赵灵雪和周天临听不见耳机的声音,只能紧张地看着晓涵。
晓涵问赵灵雪要过手机,打开外放功能后问陈燃——我问你,小雪除了你还喜欢过谁?
这是一个难题,陈燃想了几秒钟,回答说——她还喜欢过吴彦祖和彭于晏,还有很多当红明星,要我一个个给你说出来吗?
赵灵雪开心地笑起来,晓涵生气地瞪了她一眼,继续对着手机问——你觉得小雪除了你,有没有和别的男生好过?她的初吻是不是和你?第一次是不是和你?
陈燃坚定地说是,晓涵笑了笑说——还有比你更单纯无知的男生吗?
赵灵雪很生气,晓涵更生气,她拍了一下桌子质问——五一期间天临去杭州找你了,你们俩究竟发生了什么?
赵灵雪据理力争——当时你和天临已经分手了,他做什么和你有什么关系?我做什么和你有什么关系,你凭什么对我这样说话?
晓涵悲伤地笑了笑,拿出手机亮出证据,那是一段酒店门口的监控录像,显示天临和小雪一前一后走进酒店,几个小时后两人才离开。
赵灵雪的表情阴沉,天临开始救场,他一拍桌子说——晓涵,当时我们已经分手两个月了,而且是你甩的我,你管我和小雪做什么?我们做什么和你有什么关系?
赵灵雪淡淡地解释道——当时我身体不舒服,不可能和天临做什么的,我们之间什么事都没有,当时他感觉很迷茫,所以我在酒店房间里劝他,让他和你复合,我们聊天聊了几个小时,不是你想象的那样!
晓涵看了看她,然后拿起手机问陈燃——刚才我给小雪看了一段酒店的监控录像,上面显示她和天临在一起,你相信她刚才说的话吗?
陈燃说——相信啊,小雪早就告诉我这件事了,酒店房间里也有针孔摄像头,我核实过了,她和天临确实什么都没发生。
晓涵让他把视频发给她,赵灵雪打了个冷战,她心里知道,陈燃是替她打圆场,那天她和天临确实不只是聊天。
晓涵看到赵灵雪紧张的表情,再加上陈燃的沉默,她爆发了,她抓起热咖啡,泼了赵灵雪一脸,然后给她一个响亮的耳光,然后留下惊呆的她和周天临,一个人哭着离去。
陈燃通过微型无人机看到,赵灵雪的表情从震惊到悲愤,再到歇斯底里,一脸咖啡的她也爆发了,她尖叫着冲出咖啡厅,长这么大从来没有受过这种委屈,她不顾一切地追上晓涵,给了她一耳光,然后对她一顿暴打……
周天临跑到两人面前,抓住晓涵让她躲到自己身后,他对赵灵雪说——别打她了,这件事都怪我,要打就打我吧!
赵灵雪一头凌乱的头发,悲伤地瞪了两人一眼,然后哭着跑走了。
她关了手机,心情纠结地在路边走着,陈燃操纵无人机飞到她面前向她喊话,她一脸漠然,一把抓住无人机说:“陈燃,别再跟着我了,我们之间结束了。”
赵灵雪站在一座桥上茫然地看着远方,刚才那件事对她来说是严重的刺激,她似乎在思考要不要跳下去一了百了,过了一会儿,一辆加长商务车停在她面前,智子跳下车拉住她说——小雪,别跳,我会治愈你的。
赵灵雪上了车,和智子谈人生谈理想,智子说她的主要工作就是像超级英雄一样打击罪犯,顺便拯救失意和痛苦的人,听她说了自己的故事,赵灵雪释然很多,决定像智子一样,做一个对社会有益,打击罪犯、惩恶扬善的女战神。
智子开车找到晓涵,发现她在路边和周天临歇斯底里地争吵着,智子下车,对晓涵说——你已经抑郁了,跟我走吧,我会治愈你。
智子给周天临一个心理诊所的名片,周天临不太相信她,赵灵雪下车,看了周天临一眼,然后对晓涵说——我们都是有病的人,跟我一起去治疗吧,这女孩是我男朋友的亲戚。
智子开车载着赵灵雪和晓涵开往杭州,两个女生坐在后座对视着,两人的眼神充满了火药味……
杭州郊区的一个训练场,赵灵雪和晓涵像两个女战士一样对打了无数回合,夜以继日地对打、跑步、体能训练、格斗技巧学习,智子像一个教练般训练着两个女生,两个女生也在身体的疲劳和伤痛中渐渐淡忘了对彼此的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