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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最后的挣扎

我们的船沉了。

多少天以来,[我]一直在梦境中梦到的场景终于发生了,但是没想到会是以这种形式——

在燃料短缺发生后,船上被一种更大的绝望笼罩,不同于淡水补给的缺失,我们每一个人都清楚,这不同于淡水短缺,淡水我们可以凭借蒸馏海水获得少量但是那足够维持生存,但是燃料,除非船长有那种神迹,否则燃料只能支持我们继续往深处逃亡二十天。

阿罗纳克斯船长知道他必须做出决断,否则船上将爆发一场新的叛乱。他在当天晚上将几名军官召集到舰桥商量对策。

不知福他们得出了什么结论,在当天晚上会议结束后,一些军官又策划了一起叛乱,平息了叛乱后几名船长的亲信强势的收缴了所有武器,并且将这些武器锁在了船长室,那些参与叛乱的军官不知所踪。

在第二天早上,阿罗纳克斯船长当着所有船员和乘客的面宣布了一条消息——他将继续向未知的航向行驶五天,在五天过后,无论是否发现海岸线,他都将会返航,驶向南康朗洲。

船上爆发了一段短暂的欢呼,之后又沉默下来,谁也不知道我们能不能在一艘超级潜艇的追杀下逃过整整二十天。

之后,[我]被船长单独叫到了船长室,[我]看到那些参与叛乱的几名军官也在这个小小的舱室中。室内陈设朴素,有点像苦行僧的住处,只有一张铁床、一张办公桌和几件梳洗用具。半明半暗的光线照着这一切。没有任何豪华设备,只有生活必需品。在墙角的几口大箱子里,胡乱的堆积着各类枪支,那几名军官就在检查这些武器。

“拉乌尔先生,我想您能解释一下,为什么我们会受到联盟国造的潜艇追杀,很显然现在那艘潜艇很可能已经不属于联盟国了。”船长在[我]进来后沉默了十分钟才说道,

“是因为您,还是因为您的同伴呢?”他的手里把玩着一只钢铁注射器。

[我]脸色变的煞白。

“我能看一下吗?”这一刻[我]强压着内心的不安说道。

“请。”船长说道。

[我]接过那只已经被船长手心温度温的不是那么冰冷的物体,手脚冰凉,血一个劲的往头顶涌,[我]知道,[我]尽力掩饰的东西已经暴露了。

“如果我没有看错的话,这个针筒里的残余药品应该是为了控制诺玛的药片,私人拥有这种药品可是违反联盟国的法律的。”船长带着一丝冷笑说道。

确实,那是一支抑制剂,主要的用途是抑制诺玛体内难以控制的力量用的。同时[我]也闪过一丝疑惑,那个傻妞怎么会把抑制剂随便一扔。

“你居然搜查我的私人物品?”[我]压抑着心中的愤怒低声吼道,这不是愤怒,这是恐惧,恐惧到了极点的愤怒。

“放松,拉乌尔先生,这可不是您的东西,这是我们在事务长的私人物品中搜查出来。”

船长的一句话让[我]从恐惧中缓解过来,接着一种被赤裸裸羞辱的难堪感涌上[我]的心头。

“你是在诈我?”

“我是为了掌握情况,拉乌尔先生。”船长拉开一张椅子,“请坐。”

“想来您已经知道我们的处境如何了吧?”船长从身后拿出来一瓶子甜酒。他将这瓶子酒分给每一个在这间舱室里的人一杯后接着说道。

“拉乌尔先生,请允许我介绍一下这几位先生和我一样都是华氏集团雇员,我们在离港的时候接到的命令是尽一切可能来保证您的安全,当然以现在我们的处境来看,这一点是很难完成的了。我们有一个计划,这个计划的危险性是我们难以想象的,我们将在五天后到达玛格丽特度假岛附近的罗沃德海。”

“这片海域有什么特别的吗?”我看着阿罗纳克斯在海图上圈了一个红圈。

“我们很有可能沉没在那里,罗沃德海洋面波涛汹涌,航行危险,终年强风不断,气候寒冷。最为重要的是……那里距离玛格丽特监狱的前哨站和海军基地奥斯特岛不足56公里,那些国际议会下属下的舰队将会无差别的攻击任何闯入警戒圈里的船只。”船长说道,“这是一处禁地,无数的探险家随着他们的船沉没在这里。我们计划是希望能够利用这一点来逃脱那艘潜艇的追杀。”

“但是我们也会面对国际舰队的攻击。”

“我们可以像国际舰队投降,但是我们没办法像一艘想要把我们搞沉的潜艇投降。”

“如果我们失败了怎么办?”

“那我们只能在这片海域寻找一个适合冲滩搁浅的海岛,之后我们将分为两队,一队负责在岛上吸引那些潜艇的水兵的注意,将他们引离潜艇,另一队人则乘坐着我们仅剩下的两艘登陆艇突袭那艘潜艇。”船长说道。

“嘶……这个计划,太过于冒险了吧?”不得不说,这个计划及其冒险,不由得让[我]热血沸腾,但是这种偷家的行为需要的不仅仅是热血。

“我们至少将会面对50名全副武装的潜艇兵!”[我]惊叫道。

“至少一百名,拉乌尔先生,您整整少算了一倍,这艘潜艇的标准编制是160人左右。我们那两艘登陆舰最多可以运送80人上去,当然这仅仅是理论值,实际上我们可能只有不到50人能参与第一波攻击。值得兴庆的是他们应该没有考虑过上船抓捕或者我们登陆后的战斗,所以他们应该没有携带着陆战队。也就是说如果我们能够吸引一部分水兵上岸搜索的话,那么我们还是有可能拿下那个潜艇的。否则,我们只能等着被他们追到死吧……”

……

四天后的中午。

[我]正在上将游廊欣赏海面壮丽的景色,船长来了。他带着大副和六分仪以及经纬仪着手进行一系列观测。

他似乎没有注意到[我],而是自顾自的和大副说了一句:

“我什么都看不见。”

“耐心等候吧,船长阁下,在玛格丽特度假岛唯一不缺少的就是坏天气。”大副一副调侃的语调说道。

“……还有坏运气。”[我]从藤椅上露出来半张脸接话道。

“啊,原来是拉乌尔先生啊,现在遇上坏天气对我们来说可是好运。”大副依旧是不着调的样子说道。

“您了解关于袖珍群岛的事情吗?”船长也转过身来看着[我]问道。

“不比其他人从教科书上了解的更多,我知道的情况,人人都知道。”我回答他。

“那么,您是否可以把人人都知道的情况告诉我?”他问我,[我]不知道他是因为一个多月在海上逃亡的生活的刺激还是纯粹的想听听[我]描述而已,总之他似乎在这里发现了什么乐趣。

[我]只得把[我]从书上了解的关于这片禁地的发现由来叙述一遍。

“许多神话和海上传奇小说都喜欢描述这一片海域。”接着[我]补充道。之后,[我]看到阿罗纳克斯的脸上露出一丝讥讽的微笑。

“这里发生过有史以来世界上规模最大的海战,卡波戈可是海底坟墓。”船长咯咯的笑着。

我急忙舰尾的平台走去,看到不远处不足20米深的海水中厚厚的一层层珊瑚上覆盖着石芝、管状植物,海星以及令人毛骨悚然的博比特虫。这些东西都盘踞在我看到的海底残留物品上——巨大的船锚、绞盘索具、绞车、艏柱,而这些残留物则堆积在由多孔珊瑚、有孔珊瑚、星珊瑚和脑珊瑚的尸体组成的海下大陆。

“这是什么?”[我]知道[我]看到的东西足矣让无数的生物学家轰动。

“一艘不知道哪国的战舰而已,看那里,对就是那几个圆圈,你看像是什么?”船长问道。

“红色的水母?不对,这是炮口上长的珊瑚。”[我]惊讶的说。

“没错,这就是炮口,而且口径超过400毫米,很快你将会看到这些沉没在海底或者冲滩搁浅的巨兽了。”船长很是兴奋的嚎叫着。

“那么,我可以看看这些沉船吗?”[我]同样很兴奋,巨舰大炮啊,虽然是沉船,但是那种兴奋感和浪漫是难以抹去的。

“只要您愿意游览,拉乌尔先生。”

“我们什么时候到卡波戈群岛?”

“我们已经到达,拉乌尔先生,不过这里的水深太容易让我们搁浅了,我们需要换登陆舰登岛。”船长看着远处的天色,有些开心的说道。

“我们需要上岛上去勘察一下地形,找到一些合适的山洞和掩体来躲避追踪和潜艇的炮击。”似乎看出来了[我]的疑惑船长回答道。

这时,事务长带着十来名水手登上甲板,个个身强力壮,他们是来收昨夜撒下的大拖网的。[我]听见那群水手中传来欢呼声,甲板上的绞车将渔网从船侧拉起,捕获的是大量的牡蛎。

这确实能稍微的振奋一下船上人的情绪。

“30分钟的准备时间,之后我们就要出发了。”大副在指挥着几名水手将一堆看起来很沉重的箱子搬上登陆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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