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做什么?写日记?”卡夫瑞和[我]此时正坐在要塞正中心的利乌姆斯雕像的底座上,革命者已经彻底解放了这一片城区。
他盯着[我]在素描本上随便涂鸦的文字。
“不,我是在破解密码,”[我]头也没抬的回答他,“米斯尔其·布莱克爵士在日记里留下来的秘密,之前我一直对于有一部分无法理解,不,不是无法理解,而是太过于普通的家常话。普通的不符合收信人的身份和布莱克爵士写信的习惯。”
“或许是他厌倦了用繁文缛节的词汇。”卡夫瑞拿起来看了看说道。
“你说的也有些道理,”[我]鼻子里发出一声怪腔,紧接着说道,“但是我更倾向于这些文字是用了一种不知道的加密方法,因为这个收信人是神士会的一名成员。”
“这位爵士是一名密党?”卡夫瑞错愕的问道。
“某种意义上来说,他的好多朋友是神士会的成员,同时神士会的理念象征也影响到他的创造。他在神士会里深受信任,但他不是其中的成员。你知道神士会的入会条件吗?”
“当然知道,第一,不得吸收无神论者入会。第二,神士会员必须具有贵族头衔,加入神士会的人必须是贵族而且还是具有理想和道德约束能力的贵族,这样做不但是要与所谓的‘无知老百姓’区别开来,而且排斥纯粹享乐式的暴发户。”卡夫瑞不假思索的回答道。
“看不出来你对于这些还挺了解的,是不是有过加入神士会的想法?”[我]笑着问他。
“很久以前当我还在贵族学校学习时是想过,不过自从我放弃跟随父亲的韦德这个姓氏,选择随我母亲的姓氏卡夫瑞之后,我就和这个组织无缘了。”卡夫瑞淡淡的说道。
“而且更不要说这个组织在世界大战后背弃原先的准则,从一个追求理性宗教的组织变成了一个宗教极端团伙。这使我彻底放弃了加入这个组织的念头。”
“嗯,”[我]点点头,我也不知道这个点头是什么意思,不过[我]接着说道,“正是因为他们第二条入会准则,这几封密信才会显得过于显眼,用词太过于平民化了,甚至显得有些刻意的不自然。
所以根据我这三个月发现的线索,我重新排列了一下这几封信,并根据其中重复的内容推断出来一些东西。
嗯?等下,翻译出来的东西有点奇怪,最终的结果是一串数字和一个类似于诅咒一样的东西——通过国王的牺牲,被肢解后撒入大地,期待着新的丰收。”
[我]看着纸上乱七八糟的东西挠了挠头,“这算是什么?预言?”
“泰迪·伊穆。”卡夫瑞如同恍然大悟一般说道,“这是一个传说,一个古老的国王因为沉迷炼金术导致他的臣民不满,发起暴动。国王在与神灵沟通后决定献祭自己,于是他被国民分尸。但是这个王国并没有因为国王的牺牲而得到救赎,相反国王死后,他的王子们和手下的将军们对于权利的争夺导致国家发生了内战,最终这个王国被灭亡。
听起来像是一个寓言之类的故事,但是为什么米斯尔其要在密信中记载这些?”[我]还是没有解开这个迷题。
“那些数字是什么?”就像[我]烦躁的踱步时,卡夫瑞突然问道。
“自己看!”出于烦躁状态的[我],一把把翻译出来的东西扔到他脸上。
“你知道一个被官方否认的东西吗?”卡夫瑞接过后也不气恼,只是看着那些数字沉思了一会儿后,说道,“有一种说法,是在巴克马登市大火后重建规划城市的时候,为了方便首都防卫战时士兵可以迅速说出所在地,行政大臣将每一栋建筑按照用途、所属部门、经纬度以及所处街道编了一个16位长的数码。但是因为担心这份编码发布后会造成不必要的恐慌,所以很快被封存销毁。
但是因为我父亲曾经在那个时期担任过行政大臣的首席秘书,实际上大臣并不管事,管事的都是公务员,所以那一份编码是我我父亲负责。”
“你的意思是说这是一个坐标,而且你还知道这个地点在哪里?”[我]抓着他的肩膀问,顺着他的视线[我]看见那个关押了[我]将近3个月的“地下宫殿”。
“不会吧?”[我]难以置信的说道。“算了,过去看看。”
……
“同志,前方是委员们的会议场所,请出示您的证件。”
在地堡前[我]被几个年轻的革命卫队士兵拦住了,可能是一身起义军服的原因,他们[我]还是很客气,至少没像拿枪指着卡夫瑞那样指着[我]。但是也不能怪罪这些小伙子,公事公办而已,毕竟卡夫瑞一身公务员制服,而且没有戴着起义者的红黑花饰。
“我是来找维克多·库珀同志的。”首先[我]想到了老维克多,“或者奥斯特—安德烈·保夫鲁沙同志也可以。”
“抱歉,同志,只有证件才可以进去,不过我可以帮你通知一下那两位同志。”卫兵很客气的说道。
“同志,那就麻烦你通报一……”话还没有说完。
“拉乌尔同志,卡夫瑞同志,这里是你们的代表证!”这时候[我]听见有人在喊[我]的名字,[我]转过头,一个瘦高的眼睛男挥着一个牌子跑过来。
眼镜男跑到卫兵前面,拿出了一个纸制证件,一个看起来像队长的卫兵接过去证件看了眼后,立刻向他敬了个军礼。
“都放下枪,”队长吩咐道,与此同时[我]拿过了[我]的代表证。
“拉乌尔同志,会议马上就要开始。”眼睛男对[我]说道。
“嗯,谢谢你了,”[我]看着眼前的男人眼熟,但是就想不他的名字,“总之,谢谢你了,同志。”
“我是喀什耶夫,拉乌尔同志。那么您先忙吧,我去给其他代表送证件去了。”喀什耶夫说完,和卫兵敬了个礼,一溜小跑走了。
“抱歉,代表同志,我来负责带路。”那个卫兵队长伸手要过[我]的证件看了看后,还给[我]时说道。
“那个,同志,其实我不是参加会议的。”[我]有点尴尬的摸着头说道。
“哦,那您是找人对嘛?您找区委军人领袖和区委工人领袖有什么事情吗?他们正在准备开会,您能不能等到会议结束。”队长停下脚步说。
“那个,其实我也不是为了找人,”[我]感觉更尴尬了,这样感觉[我]是在找茬一样,还是解释一下吧,“我找那两位同志其实是为了进去,调查一下这里。”
“哦,拉乌尔同志是个记者对吧!”卫兵恍然大悟状,弄的[我]更不知道说什么了。
“算是吧……”[我]最后无奈的叹了口气,心累啊,怎么选这么个货带队看大门,就不能找个机灵点,有眼力见的吗?
“总之能让我进去了吗?”
“可以,同志,请进。”卫兵搬开临时哨卡。[我]和卡夫瑞走进了这个建筑,虽说在这里关押了3个月,但是除了短暂的放风时间以外,剩下的时间都是在囚室里度过,这里的上层看守的住处是不可能上来的,[我]也是第一次来到这里。
“看起来以后这里可以作为一个革命圣地进行展览。”卡夫瑞对[我]说道。
“我还是更倾向于把这里继续当做监狱使用。”我们两个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转过了盘旋向上的走廊,正好看见喀什耶夫正站在前面。
“又见面了,喀什耶夫同志。”[我]笑着向他打招呼致意。
“你好,拉乌尔同志,卡夫瑞同志,代表们从这里入场,我特意帮你们留了靠近讲台的座位。”喀什耶夫不由分说的拉着[我]和卡夫瑞走进会议室。
“不是,我不是参加……”感觉到脚被台阶绊了一下,[我]脑子仿若被遭受重击一样,整个人愣在了会场的走道上。
会场上包括正在讨论议题的委员和代表都闭上了嘴,转头看向[我]。[我]恍若未知,足足愣了一分钟,才转身冲出会场,沿着阶梯走廊狂奔狂奔向建筑的入口。会场一片哗然,紧接着卡夫瑞和喀什耶夫也茫然的跟在[我]后面狂奔下楼。
“77!”[我]在楼下看见卡夫瑞的身影后立刻冲着他喊到。
“什么77?”卡夫瑞问[我]。
“77级台阶,盘旋楼梯的阶数。”[我]欣喜若狂。“本,我现在可以看见答案了”
“卡夫瑞同志,拉乌尔同志他疯了吗?”喀什耶夫愕然的看着[我]。
“不,我很清醒,相信我,没有什么比此时的我更加清醒了,答案也开始出现了!”我激动的语无伦次。
“他没疯,”卡夫瑞对着喀什耶夫说道,“你听说过神士会吗?”
“略有耳闻。”喀什耶夫回答道。
“神士会认为,世界的基本图形是正方形、三角形以及最完美的圆形,而这些图形的角的数量相加也是七。
骄傲、嫉妒、愤怒、贪财、贪食、贪色。七种欲望代表了其中磨难。借助数字七,人们讲述自身的罪恶,希望人类以此赎罪,而得到恩惠。只有跨过这些磨难才能成圣。对于神士会的部分人来讲,盘旋的楼梯被视作升华的神学梯。”卡夫瑞向喀什耶夫解释道。
“梯子?”很显然后者不能理解卡夫瑞说的话。
“是的,盘旋的梯子,这代表一种提升,是意识从较低领域,转向较高领域,所以我们得爬上去!”[我]对着两个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