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沉鱼缓缓睁开眼眸,简陋的屋内伸手不见五指,她惊的立即睁眼,对上一双水晶葡萄似的大眼睛,坐在一旁的小家伙咧嘴一笑。
“娘,娘亲。”
叶沉鱼忍不住抿唇一笑,起身将孩子抱在了怀里。
“你醒了。”
苏昭秉烛而来,跃动的烛火映出一张刚硬俊美的容颜。
“嗯。”
她环顾一下四周,陌生的环境让她不知从何开口。
“锅里温了水,你去梳洗一下吧。天色已晚,若想离开这里,明日再走吧。”
苏昭上前将孩子抱在怀里,漆黑的瞳眸深晦如海,面色如常的看着她。
“我想你是误会了,虽然这婚事是仓促了些,但我从没想过要逃。我本想去镇上给孩子添置些东西的,谁知迷了路,被那些人给抓了去。”
那日,她是和弟妹孙小满一块去的,她以前在姨母家时几乎没去过镇上,压根不认得路,孙小满觉得她累赘,又觉得婆婆偏心,故意将她甩在人群里。
苏昭这样说,定然是她回来搬弄是非了。
听言,苏昭心中为之一振。
叶沉鱼咬咬唇,将怀中的小家伙递到他的怀中,转身去了厨房。
小老虎一向听话,眼见着天色晚了,趴在苏昭怀里便睡着了。
他将孩子安顿好立即去了厨房,见刚醒来的媳妇正吃力的提着水桶,他几步上前,一把接了过去,来回几下便将浴桶装满了水。
苏昭提着木桶踏出房门,高如山岳的身躯凛然而立,神思渐远。
“啊!”
一声惊叫从西屋传来,苏昭黑眸一沉,不及多想,迅速赶去。
她手捧着衣裳惶惑无措的站在那里,四目交接,两人皆是一震。
“下去!”
他转头一看,家中的狼狗正趴在外面的窗子上,经月光那么一照,一道庞然黑影显得狰狞骇人。
大黄顿时蔫了,好像知道自己吓坏了女主人,摇摇尾巴跑回了窝里。
叶沉鱼总算松了一口气,转头却见那高大健硕的男人目光灼灼的看着她。
她后退两步,不小心撞到了身后浴桶,疼的她皱了皱眉头。
“你!”
苏昭长睫低敛,深潭般的黑眸暗流涌动,径自迈着稳健的步子走了上去。
叶沉鱼咬咬唇,抓紧了身上的衣衫,却见他动作迅疾的出手,直至七寸,捏死了在她身后潜伏已久的花蛇。
皎月透过窗子倾洒进来,犹如染了一地白霜。
她歪头看他,月光衬的那张清瘦精致的面庞惨白如纸,而面前的男人剑眉深锁,黑曜石般的瞳眸溢彩流光,虽生的五官精致,模样俊美,却自有一股凛冽气概,让人望而生畏。
还没等说话,一道不和谐的声音骤然传来,叶沉鱼略显尴尬的别开脸。
苏昭顿时恍然,未曾言语,转身推门出去,想给她弄些吃的回来。
村里都知道他是个带着孩子的鳏夫,但他生的人高马大,模样又好,村里还是有不少姑娘芳心暗许,但他一个都不想娶。
有人说他对亡妻念念不忘,可从没有人知道孩子的娘长什么模样,只知道他参军多年,再归来时抱回了一个孩子。
他娘看着心里着急,听说隔壁村有一户叶家女贤良能干,便托人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