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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在一阵恍惚的悲伤里,她丢开手机,神经质一样脱下睡衣,迅速从包里翻出一件旗袍。旗袍是特意跑到上海裁缝铺里量身定做的。翠绿底玫红大花的绸缎,缎面上镶满金丝线。她在身体前比试着,迷乱妖娆的花色,金光闪耀。她把旗袍举起来,对着镜子向前走几步,又往后移动几步,像被聚光灯打着,晶晶亮的。她叹息一声,多美!精挑细选的面料,无可挑剔的做工。她看过《花样年华》的电影,张曼玉在电影里穿的旗袍,每一件都是勾魂的,迷死人的。而她的身份和她的身材,显然是不适合穿旗袍的。但是,她喜欢旗袍,几乎到了疯狂的程度。旗袍在她衣柜里日渐增多,但她从来不敢穿着出去。闲来无事,她便会打开衣柜,一件一件地数过去,一件一件地摆弄过去。大多数都是穿不进去的。但她喜欢欣赏它们,喜欢看它们在她的衣柜里妖娆着、美丽着、盛开着、寂寞着,像梦一样。

忽然一阵响雷,破空而过。她拉开窗帘,推开阳台的门。暴雨像豆子一样落在干燥的沙滩上。在沙滩上嬉戏的游人纷纷往酒店方向跑。一个女孩的声音特别响亮,疯着闹着尖叫着,被一个男人拉着在雨中狂奔。女孩的裙子短得几乎遮不住屁股,修长结实的双腿好看得不得了。湿透了的裙子紧贴着肌肤,被雨淋湿之后,可以看出她隐秘的三角地带。这个女孩居然没穿内裤!

一看就是出来卖的!如果在平时,她会蔑视这个女孩。然而此刻,她却忽然心生羡慕和轻微的嫉妒。年轻多好!做任何荒唐的事都可以被原谅。

假如时光倒转,让她回到年轻时代,是否也会偶尔做出些荒唐的事,甚至出来卖一回?她被这疯狂错乱的念头吓了一大跳。

不,她是被手机铃声给吓着了。蓦然响起的铃声,让她立即陷入恐慌之中。她从没听过男孩的声音。她没敢接听这个电话。

铃声消失之后,出现了一条短信:我到了,你在哪儿?

我在哪儿?她问自己。一个急转身,进屋。一张双人床赫然出现在眼前。还有比这更荒唐的事么?这是一个五十多岁女人的迷途,五十多岁女人的疯狂错乱!

她努力想收束起纷乱的心绪,以便想出一个应对这种局面的方式。但她心绪紧张,不能有秩序地去思索。她在房间里踱过来,又踱过去,手机在她掌心里来回翻腾,像捏着一块烫手的山芋。

又一条短信进来。我已在酒店大堂了,你在哪个房间?

他已经来了!他在大堂。

怎么办?她的心怦怦跳着。像一头被追赶的兽,惶惶然不知所措。

她冲进洗手间,用冷水敷了敷脸。她没敢朝镜子里看。她不看也知道,镜子里的她有多丑、有多老,离张曼玉有多远!

房间里闷得令人窒息。她跑到阳台上,海风吹在脸上,还留有余温。一个阳光照耀的白天已经消逝。雷阵雨过后,马上就接上了一个没有黄昏的夜晚。

海浪咆哮着,喷溅着的泡沫碎珠在沙滩上银光闪耀。那些闪耀的小亮点,忽左忽右,忽高忽低,飘摇不定。她的目光所及,远处的海变成了一片神秘可怖的黑暗。这片遥远的黑暗,好像在向着闪烁的沙滩直奔过来,惊涛骇浪般地压向她。

隔壁传来异样的声音。有女人的浪笑,有男人浑浊的喘息。男人女人的偷情,在另一个房间里像故事一样发生着。她扶着栏杆,伤心不已,陷入胡思乱想之中。胡思乱想也是一种荒唐。感伤从根本上来说就是怯懦。思考的人不行动,行动的人不思考。胡思乱想有什么用?她恨着自己,怨着自己。她怎么就变成了一个慌里慌张毫无主意的人了?这令她深感沮丧。既然已经走到这一步,怕什么?她怕过什么了?这么多年来,她一直是敢于直面的、强硬的、成功的,在她的生活里没有退缩与胆怯。现在她要面对的,只不过一个男孩,到底怕什么?

她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穿上了那件旗袍。很紧。她只得提气,收腹,连气都不敢喘。她恨近日来饭局不断。为了能穿进这件旗袍,她该节食的。

她费力地开启了一瓶红酒,咕嘟咕嘟喝下小半瓶。等着身体热起来,等着生出另一种力量。

她还是不能够鼓起勇气把房间号发出去。但是,无论如何她不能再让男孩等下去,他从小镇过来,坐长途车少说也得半天时间,她不能莫明其妙地失约。她从来不失约。

她在短信里说,酒店正对面的沙滩有块岩石,岩石往左有一排棕榈树,你在第一棵棕榈树下等我。

那块巨大的岩石正对着酒店大门。往左的第一棵棕榈树正对着她的阳台。

她站在窗帘后面窥视。雨停后的沙滩游客络绎不绝。那棵棕榈树下不断有人走过。但没有人在那里停下来。

过去五分钟,或者十分钟之后,一个孤独又单薄的背影出现在棕榈树下。手里握着一本卷起的杂志,应该是一本诗集。诗集里斜插着一支鲜红的玫瑰。这是他们在网上约好的接头暗号。她看得清清楚楚,心一阵狂跳。空中弥漫着澄澈的雾。沙滩上有几棵棕榈树,像穿上了闪烁又华丽的衣服,一串串的小灯珠绕着树枝在发光。那棵树上绕着的珠串特别多,灯光特别亮。她眯起眼睛看,但依然看不清他的脸。她想像着他QQ头像上的那张俊秀的脸。有一个念头一闪而过,她怎么就从没怀疑过男孩的头像是假的呢?也许现实生活里的他,也是个奇丑的人。

她仰起脖子又喝下几口酒。鼓起勇气,转身下楼。她要去看一看,那个令她朝思暮想的男孩到底长怎么样。空气中有细微的声音,那是沙子在吸收着雨水。还有她的旗袍下摆被微风吹起时的摩擦声。

她向那棵棕榈树走去,向一份近乎伟大的神秘爱情走去。她的心碎碎的,纷乱如波浪里闪烁不定的灯光。所有的景色和从这沙滩上经过的游人,在她眼里黯然,消失不见。酒精令她浑身发热。她暗暗告诉自己,只是过去看一看。看一看就回来。她有点感伤。黑漆漆的大海浩大无边,没有尽头。她的故事也不会有结尾。

有如幻梦闪过,在沙滩上走着的她,穿着那件精美绝伦的旗袍,忽然变成了张曼玉,变成气质绝佳、韵味十足的美丽女子,走过去,轻轻抱住那个年轻的男人。男孩请求过她,见面那天,希望能见到她穿上那件迷人的旗袍。她穿上了。为他。然而,这只能是梦。她抱不住梦。就如抱不住时间和风。

一群年轻的女孩笑闹着经过她,她们穿着比基尼,光着脚丫奔向大海。她的脚步慢下来。她穿着尖细高跟的黑色皮鞋,在松软的沙滩上深一脚浅一脚地走着。这双鞋子是新买的,专门为了配这件旗袍。但穿着它在海滩上走路,显得多么不合时宜。

她在离棕榈树十几米外的地方站住,神态稍稍显得呆滞,她望着年轻人,似乎在探看某种她无从觉察的正在发生正在迫近的事件。这是她喜欢的脸,白晰、干净、年轻,带着忧郁的气质。她一阵激动,原来和QQ头像上的一模一样!不,只能说更完美!仔细看,男孩的脸上有一股寻觅、顽固、执拗和坚定的神色,但嘴部却长得温柔稚气。在他的容颜眉眼之间,流露出某种无拘无束的骄傲和幸福感觉。他手里卷起的那本诗集里,是他为她写下的所有的诗歌。他说过他要当着她的面朗诵给她听。他果然没有食言。那枝玫瑰是为她准备的。然而,她不能伸出手去。她只能装出一个过路人的样子。她只不过一个偶尔路过的寂寞游客。

男孩没有朝她看。他的眼睛始终盯着入口处。

他在等她。她分明已经站在这里,却无法进行一种身份的置换。她的正身出现了,幻想中的身份一去不还。她无力唤她回来。心里一片狼籍。就算男孩朝她看,他也不会认出她来。他怎么可能认出她来!纵然她为他穿上了最美的旗袍,也遮蔽不住她的丑与老态。

她恍惚着。心里被一种莫明其妙的感动鼓涨着,既饱满又空虚,既幸福又凄惨。她朝他仓促一笑。她的身体在风中微微颤抖,被一种不寻常的情愫折磨着,身体一阵冷一阵热。

男孩手里的玫瑰被风吹得不断摇晃。她多么想走上前去,领回这支玫瑰。这是她平生唯一的一枝玫瑰。它是属于她的。

然而,她却不能够把它握在手心里。她的心里一阵悲恸。这枝代表爱情的玫瑰,还没收到,就已经凋谢。

她的爱情死了,稍纵即逝。时机已过,已被埋葬。不会再有下一步。她朝宾馆走去。眼里含有绝望的悲伤和夏夜的泪水。

男孩看着一个老而丑的女人,在他眼前走过。他看着她一步步走远,就像看着一个擦身而过的陌路人。这是一个寂寞的女人。男孩有些走神。他摇了摇头,这么老而肥胖的女人,居然还敢穿旗袍!她的背影令他想起脏而油腻的柴油筒,从上至下找不到任何曲线和美。然而,旗袍令他想起另一个女人,一个张曼玉一样的女人,是他马上就要见面的梦中情人。

他想起那晚,当他打开她发给他的那张照片时,心跳顿时停止了——那就是他的梦中情人!她穿着一身暗紫色的旗袍,半侧着身,面朝大海,看上去内心充满激情,美丽诱人,却不可逼视。这样的女人,她是魔鬼,母亲,命运和情人的化身。但他看不清她的脸。他想要一张正面照。她没有答应。那个晚上,他心潮起伏,这是一个多么神秘、风骚,夺人心魄的女人!她居然会写诗,而且写得棒极了!

他施展自己所有的才华,为她写诗。他从不知道自己居然会写出如此热情洋溢,看了让自己都觉得脸红心跳的诗句。在他的诗句里,只想着她一个人,仿佛他写的一切只与她发生着秘密关联。这是一种隐秘的虔诚。他把内心对她的爱慕之意毫无保留地献给了诗句。而这些诗句,又超越一切个人的剖白。它传递的内容是渴望。表达他对一个女人最为热烈的向往和深深的好奇。他在内心里酝酿着一场难以言状的风暴。

他被这场爱的风暴卷着走,感到他的命运正在发生着秘密的改变,但又不能有任何作为,这让他心绪烦躁。更不能安心上课。他是一个高中生。必须腾出时间和精力来对付繁重的功课和没完没了的考试。

他觉得一切都非偶然。是他的意愿将他领到了这里。他在学校并不受欢迎。他从小性格内向,接近孤僻。在老师眼里他是个差等生,同学们又瞧不起他,不愿跟他一起玩,觉得他是个没有多大出息的人。

在他的生活里,缺一个朋友,缺一个可以交心的知己。以前有过,是他的同桌,他们一起上课,一起玩,一起疯。他满十八岁生日那天,同桌叫上几个同学为他过生日。他的同桌居然当着同学的面这么问他,你搞过女人吗?

他很老实地说没有。

所有的男生都轰堂大笑,笑得前俯后仰。他们笑什么?难道他们都搞过女人?他涨红着脸。

有个男生说,你都十八了,班上没有女生喜欢你,你可以花钱去找个妓女干一次!

男生们开始大谈性经验和他们的恋爱史。个个都把自己塑造成了情场老手。只有他受辱一样静静坐着。他从没跟女生处过。但他对爱情充满渴望,一种无望的渴望。没有人比他更脆弱,更害羞。在他们面前,他觉得自惭形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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