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温不悔府。
退下戎装的温不弃显的有些疲惫,他背靠着房门瞪着温不悔。
“韩子霜已经给你卖了,说吧,怎么回事。”
温不悔暗骂他这个朋友不讲义气,而后有些不好意思的挠着头,讲述了事情的前后。
韩子霜其实并不像外人看的那般浪荡,实际他多年自身一直坚持偷偷习武。
接交的朋友也都是江湖正派人事,慢慢形成了自己以自己为中心的关系网。
上到朝堂,下到江湖,情报消息一直了如指掌。
不久前,韩子霜凭着他的关系网察觉到南域内似乎有股无形的力量存在。
直到两起命案发生让他感觉到这股力量的可怕,它根本不在朝堂而在江湖!
其目的很可能是要在这动荡的时局中插上一手,来乱上加乱。
温不悔得知后开始安排韩子霜秘密调查,随着调查深入,果然发现凶杀案极有可能是那股力量所为。
它们时刻潜伏在黑暗,让温不悔越来越觉得不安,对方显然算到以温不弃御侍的身份肯定要彻查这次事件。
但温不悔深知,命案本身对方做的近乎完美短时间难以破案。
这样一来温不弃必定会陷入不利的局面,而温不弃又是局中人无法看破这背后的黑暗,所以是很难走出这次死局。
温不悔便开始详细计划,首先考虑到这次要想破局,根本不在破案,而是破利!
必须要让多方的利益起了冲突,他们才有机会从中杀出一条血路。
匕首的安排就是温不悔下的第一步棋。
目的就是让所有的对手产生迷惑猜忌,谁都知道匕首事件,可都猜不出是那方势力所为,又搞不清目的何在。
接着第二步温不悔知道他大哥和严升的关系,所以一定会去找严升帮忙。
匕首是目前唯一线索,虽然得来方式蹊跷,但温不弃只有眼前这一条线索,必定深查。
温不悔便先找到严升,严升果然也是个讲情讲义的人,知温不弃有难,毫不推脱答应了温不悔后面的计划。
严升表面故意说谎迷惑温不弃,为的就是让温不弃困死在这案件中。
这样才能让对方觉得温不弃已经深陷死局,从而放松警惕。
计划进行的同时,韩子霜想起柳央府中奇先生身份可疑之事,便告知了温不悔。
温不悔遂让韩子霜继续追查,果然坐实了之前的发现。
奇先生是半年前被柳央收留的门客,因善用诡计得到柳央赏识加以重用。
但半年来柳央势力并未变得强大,反而是在逐步衰减。
温不悔断定奇先生绝非真心辅佐柳央,便开始打算利用奇先生。
他开始伪装温鹰的身份私信奇先生,向奇先生表达着自己想取代义父的想法。
这奇先生见时机成熟,又被温不悔多次言语暗示。
所以生出后面奇先生私下假借侯爷柳央名义找严升私造兵器一事。
这当然都是温不悔借温鹰之笔和奇先生私下勾结出的坏点子。
奇先生接着偷出柳央信章做伪证,好等机会揭发柳央谋逆的罪名。
要说这奇先生也到不是一无是处,他书信中假意不信这是温鹰笔记,想要温鹰信物证实。
温不悔见招拆招,又用奇先生身份书信私通温鹰,许诺温鹰联手计划,将局做深让温鹰去救梅儿。
温不悔将梅儿的任务交代给严升,严升既然早已答应了奇先生,当然见他自己妹子是允许的,严升再利用这个空隙将任务传达梅儿。
梅儿的任务便是偷得温鹰的信物,果然如温不悔所料,温鹰好色见了梅儿定有不鬼之心,梅儿便得近身机会,顺走了温鹰那枚玉佩。
玉佩到手梅儿按事先被告知的计划,她只需将玉佩丢出窗外。
另外一边赵斌再温不悔的安排下早已做好跟踪梅儿的准备,就这样拿到了温鹰的贴身信物。
温不悔再同玉佩和新的书信一起寄给奇先生,这样奇先生更加深信一切都在他的计划之中。
奇先生便按原本计划将这火灾引到温鸿霄的头上。
另外教唆柳沛,起兵发动事变。
就这样都是抱着黄雀在后心态的多方势力,被温不悔一算计,皆都不知不觉的卷进其中。
奇先生希望看到乱上加乱正好达到了韩子霜已利破局的思维。
万事俱备,接着韩子霜装扮黑衣人引出温不弃,送出布条暗示稳局。
待天亮所有目光都注意朝堂时,翦墨再按温不悔交代做好收尾准备,抓拿奇先生。
奈何敌人十分诡诈,发现形态走势出了变故,所以怀疑到奇先生坏了事,早早动手除掉了他。
温不弃做为都城御侍柳沛的私下调度自然瞒不过他的眼睛,温不悔当然也是深知的。
所以就有温不弃带兵守宫的发生。
温不悔这一手布局拆局,可以说是算足了人心,虽其中也有险招行事,但足见他用计之奇,算计之妙。
翦墨听完温不悔整盘计划的叙述不由得拍案叫绝,连连称奇。
一旁的温不弃瞪了翦墨一眼:“现在连你也开始会瞒着我了。”
翦墨略微显得尴尬他朝温不悔努力挤着眼睛,试图让温不悔能替他说几句话。
温不悔则装作没看见一样,东瞧瞧西望望。
“还有你,我讲的话现在你一句都听不进了是吗?”
温不悔看这里王兄是真发了脾气,也不敢顶嘴,只是缩着脖子认怂认骂,倒也像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
温不弃看到他这般态度不由更是生气:“翦墨扶他下地,练走一百步!”
说完便一脚踢开门,对府内的禁军吩咐道:“看着他二人行走,不够三百步就叫我王妹来这!”
听到这句话,温不悔翦墨二人如晴天霹雳!
“快,翦大哥扶我一地,我们走…”
翦墨被温不悔这一叫才缓过呆愣的神情:“刚刚不是说一百?”
温不悔突然看着翦墨犹如看白痴一般:“翦大哥,这都不重要了,重要的事不要让我姐来…”
翦墨翻着白眼:“为什么是我来扶你,赵斌呢?”
“啊!!!不弃殿下,我今天不想学枪术了,你放我…啊!!!”
温不悔翦墨二人听见惨叫声同时睁大双眼看向窗外。
“我…我王兄和你切磋过吗?”
翦墨目视窗外木讷的摇着头。
“你两个天天在一起都没试过?”
天天?一起?翦墨怎么品这两个词都感觉别扭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