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行天也显然没想到自己放心嘱托的人,会那么废物,阴险狠辣的眼神看向那个男人,此时此刻真恨不得杀了他。
而在感觉到从身侧传来如同刀子一般的眼神时,男人惊恐地望向罗行天,顿时反应过来自己刚才的举动,会完全推翻原本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实,因此只能用手猛地捂住嘴巴。
“罗行天,难不成你跟这个小弟子还有什么特殊关系吗?一直眉来眼去做什么?”
气氛在悄然转变,应离的视线在罗行天与男人之间相互替换,心中了然,虽然气怒罗行天会用如此下做手段的来陷害楚离夜,但也知他现在百口莫辩,因此心中的火气顿时去了大半。
听了应离戏谑的轻笑声,顿时间,罗行天只觉得心头的气血一直往喉咙上翻涌,但却只能硬生生压下去,在众人打量怀疑的目光中,硬着头皮开口,“此人都已经否认他的所作所为了,自然没什么好考究的。说来说去,还是楚离夜太过胆大包天!”
“罗长老,你未免也太强词夺理了吧?”
没想到罗行天现在还存着将自己赶出去的心思,楚离夜有些不满地挑眉,薄唇轻启,细细描绘出一个不怒自威的笑容。
说罢,心中已有些许烦闷的她不再给罗行天解释的机会,只是瞬间闪身的时间,她擦过那个男子的侧面,在男子还来不及反应之时,单手穿过他的腋下往后一翻,静谧的气氛中瞬间传来了骨骼碎裂的清脆声音。
接着听见咣当一声,有一枚散发着微弱光芒的石头从男子衣袖中掉落出去,砸在高台的木板上,因为受到不小的撞击裂成粉碎,火光霎时冲上天,一只朱雀腾空而起,随即随风消散。
看着这突如其来的一幕,众人倒吸一口凉气,望着那个已经被楚离夜钳制住的男子趴在地上大喊着饶命,心中鄙夷万分。
原来还真是他故意陷害人家……
“呦,我的灵石怎么在这呀?”
空中留下最后一抹绚烂的色彩,楚离夜抬头注视着天空,继而将视线转向了正在强装镇定的罗行天,故作惊讶的声音,显然有着戏谑与鄙夷。
此时的罗行天气得面色铁青,显然刚才那副镇定的样子已经全盘崩落。
“算是本长老我错怪你了,你通过考核了。”
他狠狠怒瞪着楚离夜,只能从牙缝里慢慢挤出一句话,心中不由为他刚才的行为而后悔。
本以为找了一个聪明伶俐的人做帮手,没想到到最后他却作茧自缚,把自己套了进去,真是令人恼怒至极!
想着,罗行天逼不得已只能做出让步。
“罗长老,你身为一峰之长,老眼昏花也就罢了,居然还如此公私不分,妄下定论,冤枉了人还摆出这副高高在上的样子,难道就不应该给本长老和离夜丫头一个合理的解释吗?”
望着罗行天这般无所谓的态度,应离方才压下的火气又噌噌噌直上,但考虑到罗行天现在在血炼城还有些地位,他不得不握紧了拳头,努力抑制自己想要掐死罗行天的心情。
眼看到这一幕,明白之人都应该反应过来,怕是罗行天小鸡肚肠,因为楚离夜得罪过他而不肯放过她,所以才串通主持辩灵石真伪的弟子唱了那么出好戏。
结果他自己反倒是,偷鸡不成蚀把米了。
“那大长老要罗某如何做好?”
罗行天颜面尽扫, 在听到应离的话后更是气得不轻,压低嗓音沉声问着,从太师椅上站起来了。
应离扬起下巴,冷冷一哼,“今天你要是不给离夜丫头道歉,那就给我去后山禁足个十天半个月,好好休养修养你的身心,免得以后再出来像疯狗一样乱咬人。”
闻言,罗行天浑身一震,高傲的态度去而不复返,取而代之的是满脸涨红的怒气。
好一个大长老,为了一个丝毫不起眼的小丫头,居然公然与他作对!
如若自己今日不道歉,应离又有城主大人的副玉印在手,完全可以将他驱逐到后山,这样一来,怕是还没等他回来,白刹峰就要被迷迭峰和空青峰瓜分,蚕食个干净了!
薛长青是个明眼人,自然能在一瞬间便感觉到应离与罗行天之间剑拔弩张的气氛,作为三峰最末的长老,他本无心插足。
但眼下那么多弟子皆围观着这场闹剧,为了血炼城的颜面,他还是忍不住开口了,“大长老,此事不过是罗长老一时看花了眼,索性那位被冤枉的小姑娘也算聪慧,既然已经抓到了罪魁祸首,此事还是就此了……”
“休想!”
还不等薛长青将话说完,应离自然明白他话中的意思,爬满皱纹的脸上隐隐的黑沉一片。
先不说他十分欣赏楚离夜,就单凭楚离夜城主大人的义女这个身份,他就万万不能让她受了委屈。
“难道薛长老以为,罗长老仗着自己身份贵重有权势,就能无缘无故冤枉我八嫂吗?”
楚离夜被无缘无故指责,南莞歌本就气愤难当,也只是看局势在悄然转变之后,才慢慢平复了心中的怒气,但眼下看罗行天与薛长青如此,她本就有些火爆的脾气顿时忍不住了。
枫乐天也阴沉着脸,握着剑的手渐渐收紧,表现出了一副若是得不到合理解释,便势不罢休的模样,“罗长老在没有查明的情况下颠倒是非黑白,现在真相大白,难道还要厚着脸皮不肯认错了?”
而夕落尘则是默默站在一边,唯独那双散发着冰寒之气的眸子,紧紧跟着罗晴天的一举一动,观察到他的神情变化后更是冷笑出声。
“歌儿和枫胖子可不要那么说罗长老呢,毕竟人不要脸天下无敌嘛。”
听着耳边传来都不住讥讽声,楚离夜扬起下把似笑非笑地看着罗行天,笑容明媚得像是要召唤春天一样。
而在听到她的话后,应离第一个忍不住便笑出声来,“哈哈哈哈说得好!说的好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