刹时间,天地巨变,电闪雷鸣,狂风大作,暗黑的夜空开出一朵又一朵火莲,映得楚离夜精致的小脸更是苍白到极致。
黑夜被强大的火光照映得火红万丈,一朵朵娇艳欲滴又妖娆至极的血红莲花夹杂着天地之间最为浓郁精纯的灵气,是世间难得的至阳至纯的气息,强大到令人窒息。
“至纯之火,给我轰!”
随着她风轻云淡却冰冷无情的轻吼,天上凝聚的血红妖莲带着强大的力量纷纷陨落。
一层一层的灵气酝酿起来,铺天盖地,数量庞大的白骨军被困在火海之中,滋滋的燃烧起来,整个天空都在散发着令人作呕的恶臭。
风卷残云过后,只留下一片寂静的黑暗,周围阴冷气息一一散去,终是没了原先的诡异阴暗。
楚离夜站在半空,嘴角露出一抹妖治美艳的笑容。
前些天,她进九霜塔修炼,无意之中发现了此禁术。
至纯之火号召天地灵力,为世间最为圣洁之火,但却不能轻易使用,不然,轻则经脉尽断,废人一个,重则死无全尸,永不超生。
“喀喀……”
万物均籁,这烦人的咳嗽声又开始吵她了,她有些生气了,一掌拍向胸口,想让咳嗽声停下来。
“噗——”
怎么只是轻轻一拍,就好像中了多重的掌力一样,鲜血就这样喷薄而出,滴滴落在地上,落在衣上,脖颈上,妖治的如同彼岸。
“噗,噗——”
紧接着又喷出几口鲜血,血一滴一滴再次染红了楚离夜的衣服,也一滴一滴冰冷了她的心。
那抹娇俏单薄的染血白衣,在无声无息中重重向地面坠去。
楚离夜在最后一刻,落入了一个毫无熟悉感的温柔怀抱中。
“楚姑娘,楚姑娘……”
云清紧皱眉头,声音中满是急切,担忧与自责,若他在快些,楚离夜便不会这样了。
受了这么重的伤,也不晓得会不会就这样……
“唉——”
叹息被风卷走,一身黑衣没入黑暗之中,云清将楚离夜安置在契约风鹰上,快速向那片荒凉的豪华楼阁掠去。
南清绝淡然冰冷的眸子溢满焦急,不知道为什么,他的心总是生疼且空落落的,好像遗失了什么心尖的东西一样。
石桌上的茶已然凉到极点,他紧紧地捏着指头上的玄玉扳指,剑眉紧皱。
怎么去了这么久,莫不是那个小女人出什么事了?
凌厉冷漠的气息压得身后的三人大气都不敢出,他们爷担心的事,他们也预料到了。
云清啊,你最好保证楚离夜平安无事,否则就自求多福吧。
外院传来一声巨响,云清满头大汗跌跌撞撞地抱着昏迷不醒的楚离夜到达了南清绝所在的内院。
“爷,楚姑娘,楚姑娘她……”
话没说上半句,云清手上的重量一轻,只觉得周身凝固的空气现在更是压抑叫人窒息。
南清绝注视着怀中虚弱不堪紧闭双眼的苍白小人,乌黑深遂的墨眸瞬间迸发出无边无际的寒气。
“云清,本王的话你是不是没听懂!”
绝对是压抑的怒吼,清冷嘶哑的声音仿佛暴风雨之前的平静,让人心生不安。
云清跪在地上,本就满头大汗现下更是汗如雨下。
天知道他们爷发起火来有可怕。
南清绝蹩着眉,却还没忘记怀中的虚弱小人,清淡的声音有着明显的愤怒与着急,“还不快去把君亦清给本王找来!”
周围强大的气势灵压漫延,石桌四分五裂,花草树木尽数破败,再看原地,早已没了南清绝的身影。
云清颤颤巍巍地向君府跑去……
南清绝将楚离夜小心翼翼地安放在床榻上,拉过锦被轻轻盖在她身上,动作轻柔又小心,好似她只是安睡了一般。
他慢慢伸出骨骼分明的手,修长的手指在她精致苍白的小脸上滑来滑去。
她脸上,衣领上干固的血滴把他的心扯得巨痛,冷寂的冰眸是满满的心疼。
——小女人,醒来好不好?
等到君亦清匆匆赶来,一干人等均被赶走,南清绝坐在床边紧握住楚离夜的手,示意老头快点。
君亦清看着他骤变的脸色,不慌不忙地探起脉来,然后越探脸越沉,越探越沉。
南清绝凌厉焦急的眸子落于君亦清身上,没由来地心慌起来,“怎么样了?”
“伤势被她压制起来,老夫只能看个大概,却无法……”
话语不言而喻,无法确诊,就无法对诊下药。
此时床上的楚离夜秀眉紧蹩,仿佛正在承受巨大的痛苦,嘴角的鲜血丝丝缕缕在不断流出,流在雪白的床罩上,流进南清绝不安慌张的心里。
九霜塔内,合四人之力,那道被楚离夜用灵术封闭的大门终是有了一点点缝隙。
木里心中大喜,“老头,快带着这小子出去救主人!”
贺兰影不敢担搁半分,立刻把墨兰轩送出九霜塔,紧接着再是自己。
屋内的血腥味已是有些浓重,楚离夜还在不断地吐血,而南清绝脸色煞白,紧握的拳头已然溢出了鲜血。
君亦清忙的焦头烂额,想止住楚离夜的血,却不知该如何下手。
“让开让开!”贺兰影跑上前推开配药的君亦清,拉着楚离夜的手开始探脉,心也在不断收紧。
南清绝担忧的眸子泛上提防之意,刚要问他欲意何为,却被墨兰轩快速打断。
“逸王别急,老者是离夜的契约器灵,是出来为她看伤的。”
温和清柔的声音带着连他自己都不知道的颤音,这傻丫头为了他居然受了这么重的伤!
南清绝对墨兰轩实在没有好感,深遂冷寂的黑眸终是释去提防,再次溢上担忧,看着楚离夜心疼至极点。
良久,贺兰影放手摇了摇,声音低到极致。
“能突破进阶却强行收回,使五脏几乎破裂移位,走火入魔,邪气侵体,强行召出灵力,内伤重到几乎不治,而她体内的毒,因为次次突破极限再次发作,压制不住了。”
——丫头呀丫头,你怎么和他一个性子?什么也不说,打碎牙往肚里咽,真是让人又恨又怜!
——你要是有个三长两短,老头子去了该如何跟他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