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泽觉得这个宫女很奇怪,因为他看这个宫女根本就不像是宫女。
杨广本来就是喜怒无常的人,俗话也说伴君如伴虎,一般的宫女见到杨广的时候,或多或少都会有点不自然,但是这个宫女没有。
宫女见到杨广之后,脸色尚能镇定自若,没有任何的不自然,更重要的是陈泽还能从宫女的身上,感受到一种特别的气质。
气质若有若无,隐约中又像是杀气。
再看宫女刚才为杨广更换酒水的时候,动作娴熟,没有任何问题,但是问题留在宫女的手上。
宫女的手,很粗糙。
宫女本来就是干活的人,手粗糙也是寻常,然而陈泽却看到宫女右手虎口的地方更甚。陈泽是用刀的,用刀多了发现自己你虎口处也是如此,试问一个宫女怎么能够用刀?
所以陈泽断定宫女绝对不是宫女,更有可能是杀手。
而宫女方才垂下手的时候,衣袖已经将她的手腕盖住,应该就是为了掩盖藏在手腕处的兵刃。
所以陈泽一抓住宫女手腕的时候,只觉得宫女手腕一侧有异物,而且是冰凉的。
宫女突然被陈泽抓住了手腕,正是吃惊,手中酒杯把捏不稳,一把被陈泽抢过。
“圣上……大人……”宫女连忙跪下来说道。
“陈泽,你这是要做什么?”杨广问道。
陈泽摇摇头,心想杨广已经不再是杨广,被酒色掏空了身体,连宫女的异样竟然也没有发现。
宫女听到杨广如此说,连忙往杨广靠过去,说道:“圣上,奴婢不知何罪。”
陈泽并不说话,只是将手中的酒倒在地上。酒水刚刚接触地面,突然“滋滋”作响,泛起白色泡沫,竟然还有一丝青烟冒起。
酒中有毒,陈泽已经猜到。宫女酒中下毒,腕中藏刀,但求一定要刺杀杨广,只是杨广和谁会有深仇大恨?
宫女看到陈泽的动作,脸色一变,突然往杨广撞过去,她本来就靠近杨广,如此一来人已经贴在杨广身上。
一近身,手腕的匕首现出,泛起淡淡的寒光。手往前已送,匕首直取杨广的胸口。
杨广看到酒中有毒,已经开始提防宫女,但见宫女拿出匕首刺向自己的心脏,杨广一看露出惊讶的表情。
然而,杨广也是从战争中走出来的人,他的手快速伸出,一把抓住匕首锋刃,匕首停下而龙袍已被刺破,杨广手中的鲜血也滴落在龙袍上。
宫女正要发力,只是她的肩膀被人一拉,陈泽已经将宫女拉来,宫女手中匕首也脱手,但见她手往后一抽,一把软剑抽出。软剑如同游动的长蛇,“呼呼”生风往陈泽攻击而去。
陈泽进宫见驾,根本就没有携带任何兵刃,此时见得宫女软剑已经出鞘,陈泽右脚往后一勾,将自己方才坐的椅子勾起,双手接过用力往宫女砸落。
椅子砸落软剑上,竟似是没有任何的着力点。陈泽正要抽回椅子,突然有一股强大的力道缠着椅子,陈泽竟然抽回不得。如此奇怪的武功,陈泽前所未见,但想对方应该就是以柔克刚,他正要继续出招。
“啪!”
声音想起,实木做的椅子在宫女软剑之下,竟然直接被分解成为一块块木头。
宫女娇喝一声,软剑如龙,闪烁着银光,向陈泽刺来。接着她的手一抖,剑尖在陈泽面前点出朵朵剑花,一瞬间刺向陈泽的全身。
陈泽以手中木块为刀,木块一划,直接切入宫女的剑花当中。哪知道木块正要和长剑接触,陈泽才发现对方的剑招乃是虚的,她一转身就往杨广而去。
刚才杨广被这个宫女差点刺杀,正在怒气冲天,见得宫女再来,直接将刚才宫女的匕首激射而出。宫女大惊,哪里想到沉醉酒色的杨广会有这等能耐,剑锋急转,一把卷起飞来的匕首,改变了匕首的方向,直飞落池塘里面。
此时陈泽也赶来,木块砸下,宫女身形一转,但还未能躲过木块的攻击,她赶紧提剑抵挡木块。
木块被软剑削去了一截,而陈泽马上丢开了木块,五指化为抓,往宫女握脸的手腕抓去,同时他又一步迫近了宫女。在近距离之下,宫女手中的剑发挥不出作用,她急忙后退,那知道陈泽在她脚上一勾,宫女往后倒下。
在倒下之际,宫女还要出剑刺陈泽,陈泽一个错身闪开之后,一手已经握住了宫女用剑的手腕,另外一手直接往宫女的喉咙处抓过去。
软剑脱手落地,宫女也被陈泽压在地上。
宫女还要反抗,陈泽一手抓住宫女一双细小的手腕,直接押在杨广面前。
杨广还坐着,端正地坐着,但是他的衣服已经凌乱,脸上潮红。
很快,脸上的潮红褪去,脸色变为铁青。
他还是皇帝,是千古一帝,他要有皇帝的样子,有皇帝的威严。
他轻轻整理身上的衣服,然后才说道:“你是何人?”
“狗皇帝,昏君……”宫女并没有回答杨广的话,她只是辱骂杨广。
杨广脸色一沉,他要做千古一帝,最听不得别人叫他昏君,当下他怒道:“来人!”
杨广似是这才想起,他还有禁卫军在外面。
“哗啦啦”的声音响起,人真的来了,但是来的并非杨广的人,因为来的人是从池塘上来的,是从池塘突然冒出来。
他们身穿一身黑衣,头上带着头罩,只露出一双眼。陈泽还注意到他们的兵器,宽度比起一般的剑要窄,末端还是弯曲,有点像陈泽在现代看到的日本武士刀。
他们都不是大隋的人,陈泽马上意识到这一点。
而这些人似是在池塘底下潜伏已久,就是为了刺杀杨广。
“来人,护驾!”杨广再次怒道。
然而,没有任何人回答杨广的话,他的禁卫军一个人都没有进来。
人呢?恐怕都死光了。
陈泽只觉得有待害怕,杨广更是害怕,想他还是上过战场的人,竟然还会害怕。
陈泽数了数,来的黑衣人有十五人,十五人一出现,瞬间就往陈泽所在的亭子而来,将亭子包围起来。
“你们再上前,我一定会杀了她。”陈泽知道不好,他一手抓着宫女的脖子,一手反拿宫女的双手,高声地对这十五人说道。
果然,十五人同时停下来。
却不料宫女说道:“杀了杨广……”
宫女说完,十五人又动了,瞬间往陈泽和杨广迫近,已经有两把刀靠近陈泽的身边。陈泽哪里想到对方竟然不顾及同伴,手一甩将宫女甩出,同时以手作刀切入两把刀之间。
与此同时,也有三人迫近了杨广,其余十人站着不动。
杨广突然站起来,闪身躲过了刺来的一刀,反手向攻击自己的那人抓去,那人正要抽刀,可是杨广的速度奇快,一把就抓着对方的手腕。剩下两人又攻来,杨广用力一捏那人手腕,手骨破碎,刀已落在杨广手中。
杨广快速挥刀格挡,两刀已经被杨广挡下,然而杨广的刀很快,快的那两人根本就看不到杨广如何出刀,两人就已经倒在。
杨广一手提刀,刀锋上鲜血滑落。
他的脸上充满了威严,像是有一种傲视天下的气概,这才是千古一帝所有的气势。
此时陈泽也放倒了那两人,也夺过了对方手中的兵器,偷看了一眼杨广,也被杨广的气概而震撼。
现在黑衣人还有十人,再加上刚才的那个宫女。
宫女娇声叫了一声,她已拾起方才跌落的软剑,飞身而起一剑往杨广刺出。其余十个黑衣人,已经有了七人随着宫女攻击杨广,还有三人来攻击陈泽。
他们分工合作,井然有序,显然不是一般的刺客,而是经过了严格的训练。
“只有三人对付我,太小看我。”陈泽心想,这几个黑衣人固然厉害,但还不足以让陈泽害怕。
陈泽一刀挥出,刀在手虽然不合适,但是刀速却不减半分。陈泽一把将三刀架开,同时切入对方的攻击范围,刀光中的寒光似是将空气都凝结。
将此三人解决了之后,回首一看,但见杨广已经被八人迫退亭子,来到了回廊之上。
杨广在现在无论如何都不能死,因为这是历史,也是陈泽的要求。但是陈泽也想不到自己也能成为历史的一部分,如果自己现在不救杨广,杨广就必死无疑。
陈泽飞身而起,冲到了杨广身边,但见杨广浑身鲜血,龙袍早已经破烂不堪,他更是气喘吁吁。杨广已经多年不动武,在加上他的身体大不如以前,即使他武功高强,在众人的围攻之下也是困兽之斗。
陈泽见识过杨广的厉害,心想杨广再不济也不会如此,然而情况不容陈泽多想,他马上出手。
陈泽一上来,就为杨广解决了两人,架开了那个宫女的一刀,闯入了包围圈当中,拉着杨广说道:“圣上,快走!”
“休想逃跑。”宫女厉声说道,在她的眼中,无论是陈泽还是杨广,都是可恶的人,特别是陈泽。
宫女说完,提剑刺来,陈泽一刀将宫女的剑荡开,反手就是一刀。宫女见得陈泽刀法飘忽,一咬牙,软剑缠着陈泽的刀。
哪知道陈泽的刀如梦如幻,琢磨不定,软剑遇上了刀锋,刀竟然消失似的,而当宫女再次看到刀的时候,刀已经距离自己的喉咙不远处。
宫女大惊,她要后退,同时有两个黑衣人袭来,陈泽不得不抽刀地方,是以宫女才逃过一劫。
杨广早已经躲在陈泽的身后,方才的气势早已经无影无踪,他现在就似是一个打完败将的士兵,无力地在陈泽的保护下后退。
杀不得杨广,宫女急了,那些黑衣人也急了,不过陈泽更急。
这些人,他陈泽一人可以应付,即使受点伤,而这些人当中最厉害的也只是那个宫女,但是他还有一种不祥之兆,心中不安。
往往陈泽有这种感觉,都会有不好的事情发生,这次也不会例外。
陈泽警惕地看着周围,突然看到银光一闪,陈泽已经看到一个带着银色面具的人立在假山上面。那人手中拿着一把长枪。
架开了宫女的一剑,陈泽再看了一眼,不安的感觉更浓。
“他是一个可怕的人!”陈泽脑海飞快一想。
而此时那人已经动手,他手中的长枪已经不见,因为枪已经飞出,飞来的方向是陈泽身边的杨广。
长枪转眼而至,速度很快,比陈泽所想的要快上十倍。
“圣上小心。”陈泽往杨广扑过去,将杨广撞开,而那个宫女也在陈泽的后背划了一剑,幸好陈泽已经卸去了软剑的大部分力道。
长枪已经射来,陈泽连忙提起手中的刀,以刀身来地方枪尖。
“叮!”
枪尖与刀身相碰,声音竟然还是清脆的。
然而,刀已经断了,陈泽大惊!
长枪断刀之后,力道不减,速度也不减,直接往陈泽刺来。
躲避已经来不及,但是陈泽还要闪避,要避开身体上的要害。
枪尖已经触及身体,刺破了皮肉,刺断了骨头,直接刺落在陈泽右胸膛之上。长枪刺入身体,力道没有任何衰减,穿过了陈泽身体之后,陈泽被钉在墙上。
那些刺客一看到戴着银色面具的人出现,纷纷停下手。
陈泽用力地抬起头,往那个人看过去,那人突然不见,再次看到银光一闪,那人已经来到距离陈泽不到一丈的距离。
如此快的速度,鬼魅一般的身形,陈泽已经忘记了身上的疼痛,满身都是冷汗。
其余的人,都来到了陈泽的身边,他们都知道,只要此人来了,杨广必死无疑。
杨广也是害怕,身上轻轻发抖,尽管他已经压抑着自己。
陈泽再看那人,但见他银白色面具上,竟然是一个棱角分明而且可怕的面孔。
“此人是谁?”陈泽心想。
此人不看陈泽,但看了一眼杨广,缓步向杨广走去。杨广也不是当年的杨广,早已经筋疲力竭,心中只能大叫:“我命休矣。”
陈泽反手一把握着枪杆,用力一拔,将长枪在自己的身体上拔出来,一时间鲜血飞溅,血雾弥漫,陈泽的脸色也因此变得苍白无力。
“来人,护驾。”陈泽用了最大的力气,冲天叫喊了一声,震耳欲聋。
“不好!”那人大叫,他快速一掌往杨广拍出,杨广怎么说也并非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他就地一滚,已然躲过了一掌。
同时,陈泽左手握着枪杆,无力的右手垂下,用力往那人刺来。
宫女看到陈泽动手,提起软剑往陈泽的后心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