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少顼不可思议的看着玉妃娘娘,仅仅一面之缘,她为何竭力帮他?
不由得仔细看了看眼前这个玉妃娘娘,这张与五味茶楼的璇玑姑娘别无二致的脸,就算和璇玑站在一起,也未必能分得出真假。
突然嘴角突然一弯,难怪这个玉妃娘娘对于他们的事知道得这么清楚,因为眼前的这个玉妃根本不是玉妃,而就是他们的璇玑姑娘,既然两人的脸很像,那么璇玑就算是假扮玉妃也不会被认出来,她干脆换上玉妃的衣服光明正大的等侍卫来查。
梁少顼过去拽着璇玑的手,“你还在这里玩什么,快出宫。”
璇玑甩开他的手,揉着手腕,“还没完成任务怎么可以出宫,你以为下次再进皇宫能比现在更顺利?”
梁少顼想想也对,每出一件事,皇宫的守卫就会更加严密一层,短时间再想进来多半会比今天更难,要是等它放诵戒备,那可能需要等个十天半个月,到底夜长梦多。
瞥了一眼太监的衣服,嫌弃道,“我才不穿,这传出去还不被人笑死,我宁愿躲起来。”
璇玑也是嫌弃的表情,“你要记得你是一个杀手,不是什么公子哥,放不下身段早晚会送命。”
此时玉阙宫的阁楼下响起一阵敲门时,太监总管赵常德和侍卫首领站在玉阙宫大门外高叫,璇玑往窗缝里瞄了瞄,说:“既然你不愿意换,那你最好躲好,一旦被发现我可是不会帮你的,我会第一个当你是刺客。”
梁少顼讪笑,“你放心,我也不会被抓的,你自己多加小心,虽然你长得很像皇宫里的玉妃娘娘,可别忽略了一个贵妃该有的高贵细节,别撞上玉妃娘娘正主就行。”
楼下的门已经被撞开,璇玑推开窗,“你快去找,寅时各宫门的都会打开,你还有最多半个时辰的时间,时间到了不管拿到没拿到都先回茶楼。”
梁少顼说,“北边的祈水阁是冷宫,半个时辰后我在北边祈水阁等你。”说罢趁着璇玑去应付那些侍卫的当口,又从窗户翻了出去。
璇玑的声音低低的传来:“不用,保护我不是你的任务。”
梁少顼隐藏在屋檐下,翻身从屋顶上跑。千层底的布鞋踩在瓦片上也不会发出任何声音,他像一只黑猫悄无声息的消失在深宫的林荫小道。
悄无声息的回到御书房里,此时的御书房站了两队侍卫,将御书房的四面八方都守得严严实实,梁少顼伏在屋顶,掀开几片瓦片,却看到里面有一丝幽幽的亮光。
远处有一队人打着灯笼往御书房的方向过来,看仗势,像是刚从寝宫出来的皇帝,简单的发束,简单的睡衣,几步路走过来像是还没睡醒。
他的身边还站着一个一身宫装的女子,那女人身形柔弱,面容清瘦。却手持宝剑,还未发生什么,就有如此的气势。
梁少顼收起目光,迅速揭开加下的瓦片,直到露出四方形的空洞,在裸露的屋椽上系了一根麻绳,麻绳的长度直拖到御书房的地上,蒙着面的楠樽还在上百幅画里一一翻找,画卷扔得满地都是,根本无落脚之地,楠樽看见梁少顼,说,“你快下来帮我一起找。”
梁少顼隔着屋椽对里面的楠樽低喊,声音通过内力直接传到楠樽的耳朵里:“快走,皇帝已经往御书房过来,再不走就没时间了。”
楠樽停下来往门口看了看,扔下手里的一本册子,顺着屋椽上垂下来的绳子往上爬。
“等一等。”梁少顼看到了一本藏在书架顶上的一本书,他指着墙角的那个方向:“楠樽,那本《纪年秘录》你快拿过来。”
楠樽回头一看,果然在一个书架上看到了这本书,刚才在下面没有看到,能放在这顶上的,或许是记着重要的东西,二话不说翻身下去,拿了那本藏在书架顶的《纪年秘录》塞进怀里。
此时御书房的门啪的一声被打开,皇帝带着人已经冲进了御书房,梁少顼看到是一个年轻的甚至显得很稚气的皇帝,穿着便服,冠发整齐,身形站得更直。
梁少顼心道,行动够快的,倒是和传闻中的傀儡皇帝,昏君不太一样。想着,伸脚在瓦片上踢了一下,屋顶传来咔哒的声音,听到动静,御书房里的人全都抬起头,看到了那根黄色的麻绳,和那背后正在收那根麻绳的人。
赵常德一看,尖锐的叫道:“刺客在房顶。”其他侍卫也已经看见了,不等他说就已经蹿出了御书房,奔着房顶而来。
皇帝也抬起头来,他的面相羸弱,眼神却很坚定,站在他旁边的一个很面熟的女人,手里拿着一把宝剑,宝剑修长秀气,剑鞘上镶满了各种珠宝。
她也抬起头,那张与璇玑很像的脸,英气中带着一抹妖魅,微微一笑,原来皇帝的玉妃娘娘,就是璇玑口中的御前带刀侍卫。
那皇帝目光锐利,指着房顶那处空洞里的人,对他身旁的持剑美女说:“留下活口。”
梁少顼看完,冲着御书房里站着的年轻皇帝比了一个小拇指,转身那些侍卫已经接二连三的跳上了御书房的房顶,横着宫刀拥了过来。
等他们拥过来的时候,梁少顼却一个遁身从他们的包围圈跳出来。回头看到那带刀美女也跃上了房顶,正朝他追来,梁少顼心生一记,转身往后宫方向跑。
身后那美女果然追过来,梁少顼一直怀疑宫里的玉妃娘娘和五味茶楼的璇玑之间,存在着某种关系,不然无法解释为什么会一模一样,无论是面容还是五官,包括身段和神态,虽然她们两人都不承认。
要弄清楚她们的关系,最好的办法就是让她们面对面站在一起,是敌是友也能得到证实。
萧如玉的轻功也是炉火纯青,一须臾时间便追上了梁少顼,在钟鼓楼将他截住。
临风立在楼上的墙头,风吹得两人的衣摆翻飞如蝶,萧如玉婉转而冷冽的声音说:“你就是天行道的‘甲子’?多年不见,你竟敢来京城,那你应该还记得,多年前我立下的誓言,若你敢在京城出现,我必杀你!”
梁少顼静默了片刻,低声说,“我不是讳净,我只是替讳净办了一件事,他的身份牌在我的手上。”
萧如玉似乎一开始也在怀疑,仔细看了看眼前的蒙面黑衣人,终于认出来,“怎么又是你?你不怕死?”
梁少顼嘿嘿一笑,陡然轻松下来,一幅无所谓的样子:“上一次行动匆忙,这一次趁还有时间,咱俩可以过几招。”
他看了看西南边的天空,指着轩辕星宿说:“以轩辕十四星落下为期,百招之内分出胜负。”
萧如玉回头看了看天:“你在拖延时间?你还有同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