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她要咬舌自尽。”男人话音未落,说时迟那时快,在花想容的牙落下来之前,男人已经扣着花想容的下颚,凶悍的塞了布进去。
“这个小蹄子戏可真多。大哥,你先来吧。”那男人掐着花想容的脖子,生怕她做出幺蛾子来。
大哥相对于他的兄弟而言,身上的气息更加的儒雅一些,一张四方的脸,眉毛浓密,只是眼珠子微微泛着褐色的光,让人不自觉有一种和气之感。
“姑娘,我年少时,曾经到过中原几次,你们那里的男人三妻四妾,通房丫鬟,勾栏青楼,哪个不是男人玩的?”他指了一圈,“我们这里不同的是,我们不喜欢遮遮掩掩,男人便做男人该办的事,女人就应该乖乖的伺候我们。”
他拍了拍腰带,泛着亮光的银腰带上绑着一个赫大的钱袋,还有一串耀眼的珠子,五彩斑斓的花想容也认不全面,看色彩光泽,便知道价格不菲。
他越是如此说,越让花想容有一种看见暴发户之感,那男人却仍旧沾沾自喜,“我的女人可以住好的房子,吃肉,喝酒,骑马,像风一样在草原上疾驰。”
花想容别过头,竟然不自觉得打了个哈欠,另一个男人也听的不耐烦了,拨开他,“大哥,你再说废话,铁木达回来,就成不了事了。”
被叫做大哥的男人冷哼一声,不屑一顾,“他铁木达算个什么东西,这个女人是咱们一块发现的,他若闹,便闹到可汗面前去,我看他能留她到几时?”
他锐利的目光,让花想容不禁浑身一颤,随后阴沉着脸,过来拉扯花想容的衣裳,中原人的服侍远比女真的衣服繁琐,他拉扯许久,没了耐性,力气加大,衣襟勒的花想容肉疼,她顿时大喝一声。“你们不许动。”
年纪稍小的弟弟笑的讥讽,“我偏要动,你能耐我何?”
花想容手脚被缚,宛若案板上的鱼,肆意挣扎,绳结却越发的收紧,两个男人冷眼旁观,不时地发出嘲笑,那男人的手落在她胸口的刹那,她整个人如遭雷击,脸色僵硬,灵机一动,“铁木达。”
年纪小的吓了一跳,戒备的从床上跳了下去,便是要向窗口看去。
年纪大的不屑道,“门锁着,他岂能进来,即便是被他瞧见了又如何,部落里,一个铁木达还不及你我不成?”
稍小的男人仍旧有些忌惮,面色发青,催促道,“你快完事,我就来。”随后竟推门出去了。
大哥愣了一下,深深的出了口气,转头看向花想容的眼神,深邃中带着一分狡黠,他压在她身上,轻轻柔柔的问着,“你放心我会很温柔的,你叫什么?”
花想容闭上眼,被男人压的喘不过气来,尽可能支起腿,挡住男人压在肚子上的重量。
半响,男人久久未再做其他,花想容睁开眼,男人支着手,满眼宠溺关怀的端倪着他,那双琥珀色的眸子,一眨不眨,给人一种一眼深情之感,花想容自然是不相信什么一见钟情的,见此,下意识便觉得男人是不怀好意的。
男人缓缓的低下头,呼吸灼热,微重,沙哑的嗓音厮磨着花想容的耳膜,“告诉我,嗯?你叫什么?”纤长的手指拨弄着她耳畔散乱的发丝,她倒吸了口凉气,脖子缩地发酸,她清楚如今这般情况是撑不了多久的,看着男人诡异的眼神,谁知道他内心藏着怎样变态的想法!
“我不能。”花想容压抑许久,声音讷讷的,带着一丝呜咽。
男人轻佻的挑了一下眉头,“你不能什么?”他说着,忽然张嘴将她的耳垂含在嘴里。
花想容冷颤了一下,心里生寒,浑身都在抗拒着男人,但他似乎丝毫不曾察觉一般,一只手握着花想容得手,慢慢的揉捏,一根手指两根手指,顺着她光滑的皮肤,一点点的上移,他轻笑,“你们中原的女子是不是极爱吃豆腐,皮肤通透的好像,叫什么出水芙蓉。”
男人的头已经钻到了花想容的脖子底下,顿时,她灵机一动,对准了男人的痛处,狠狠的顶出了膝盖,男人吃痛,双手捂着,浑身颤抖着,翻身倒在了一旁,痛的五官紧皱,身子弓成了虾米。
花想容咬着牙,从床上滚到地上去,用尽吃奶的力气,向着斜斜倒着的架子旁边蠕动,地上用摔碎的瓷瓶,时间不多,必须在男人恢复前,将手腕上的绳子隔断。
花想容的手背,手腕上被破碎的瓷片割破,满手鲜血,她想男人恢复的很快,却没想到这么快,很快的,那男人跳下床,站到花想容身边,阴狠的看她,“找死。”男人被花想容逼急了,无心调情,一脚踩下去,狠狠的将花想容的踩在脚底下,碾着。
“让开。”怒吼从门口传进来,是铁木达回来了,不知为何,花想容竟然产生了一种,求救有望之感,她期待的望着门的方向,忽听头顶的男人冷笑一声,丝毫不怜香惜玉的拽着花想容的下巴,“贱人,你以为铁木达能救的了你,我哈里木的姓倒着些。”
他从胸口摸了摸,拿出一个纸包,一手抖着将纸包捏开。
“砰。”年纪稍小的男人撞到了门,捂着胸口,奄奄一息的倒在地上,痛苦不堪的望着怒火滔天的铁木达,“铁木达你不。”
铁木达脸色冷然,一脚从男人的脸上踩了过去,阴狠的盯着哈里木,“哈里木我早就警告过你们,不要得寸进尺。”
“这女人本来是我们一起发现的,合该被我们共享。”哈里木用余光瞥了一眼,手里的动作不曾停下,终于弄开了纸包,他狠狠的用力,抖了手,便要将纸包里的白色粉末灌进花想容得嘴里。
铁木达迅猛的窜过来,一脚踢在哈里木的手腕上,“不要做混事。”
哈里木惋惜的看了一眼地上的粉末,叹了口气,一副语重心长的苦口婆心的劝说着,“铁木达,她是个孕妇,留着她肚子里的孩子,后患无穷。”他解开腰上别着的匕首,默默地放到铁木达的手里,“若是被可汗知道,她肚子里的孩子也活不下去,这可是个立功的机会。”
哈里木的意思他再清楚不过,铁木达一族衰弱,他生性木讷,不懂处事之道,即便在骁勇,再强壮,也不被可汗看中,他恐有一身武力,却无法为家族争光,他也哈里木一族争锋相对,也不过是不满哈里木的投机取巧和小人嘴脸。
他握紧了匕首,一步步地向着花想容走近,一步,接着一步,步步都宛若雷雨前的电击雷鸣,几乎要将花想容内心最后的坚强敲碎,她晃着头,几乎要将脖子晃断了,“不,不要。”她哽咽着请求,眼里露绝望,她用尽全力向后面躲,一地的碎片,割破了她的腿,她的手,也粉碎了她的心。
他蹲下身子,冷光乍现,匕首在花想容跟前一闪而过,哈里木分明是要他杀了她!
风从脸前刮过,人影已经一闪而过,花想容诧异的看过去,哈里木已经倒在了血泊之中,他脸上的阴沉的狞笑还未褪去,只有那双仿若琥珀的眸子里写满了愕然,她同样的不解。
铁木达一言不发,接着用沾满了血的匕首割破了花想容身上的绳子,“你若是想逃就逃吧,一路往东,便能看见你们汉人的城门。”他一脸的落寞,甚至说,脸上呈现出一种悲凉的死气。
花想容低着头,心有余悸的望着小肚子,“大漠苍凉,我且不说能不能走过浅滩,沙漠,单单是入夜以后的严寒,便能将我冻死。”
铁木达微微凝眉,“这不关我的事,没有杀你,我已经仁至义尽。”
“那你为何将我带回来?”
若不是他们将她从树上解下来,她也不会陷入如今的境地,而且她肯定,他定然是存了戏弄她的心思,一时间,胸腔内蓄满了怒火。
“我已经管不来你了。”他翻看着手上的血,讥讽的瞥了一眼地上已然凉了的男人,“杀了他,我必然会牵连铁木达一族,我只能孤身请罪,请可汗宽恕我的族人。”说完,他静默的坐了一会儿,脸上的绝望已然褪去。
“我走了,你好自为之。”他再未看花想容一眼。
“给我一匹马。”
铁木达一怔,将腰间的木牌子拽下,扔给她,“去找莫娜,她会帮你。”他的靴子在昏迷不醒的男人身旁顿了下,手里的匕首扔在了他身旁。
门外,哭喊声刺耳,方才那个被铁木达拳打脚踢的女人发了疯一样,死死的抱着铁木达的腿,叽里咕噜的说着,泪流满面,从旁边低矮的房子里跑出来两个稚嫩的少女,同样梳着大辫子,怔怔的望着铁木达,默默地流泪。
花想容听不懂他们的话,却能从他们脸上的哀伤,嘴里的声嘶力竭,感觉得出,他们都舍不得铁木达。
也许,她不能理解,但至少这些女人,即便被铁木达咒骂,痛打,依旧是她们无法脱离得天,他们都是真心跟着他的。
也不知道从何而来的一股孤勇,驱使着她冲了出来,望着一旁默默哭泣的两个女人,“你们都是最好的姑娘,为何要跟着一个不爱你们的男人身边?”
她们诧异的看了一眼花想容一眼,又继续抱着铁木达,死死的拽着,不肯让他离开。
花想容叹了口气,她们听不懂汉语,“我有办法。”
铁木达顿了顿,诧异的看她,一把将腿上缠着的女人推开,“你不用可怜我,我不需要。”他凉薄的瞥了一眼花想容,脸上决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