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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三次“围剿”红军

自1927年4月和7月两次反共政变后,中共转向地下。8月1日,南昌由周恩来领导举行“八·一”起义,建立中国共产党的军队。继之中共中央由瞿秋白主持,第三国际支持下,召开“八·七”会议,决议举行秋收暴动,罢免陈独秀总书记职务,对蒋介石进行反击!从此开始,中国工农红军在各地建立。

1927年9月有毛泽东领导的秋收暴动;1928年4月,朱德和毛泽东会师井冈山,建立中国工农红军第四军,朱任军长,毛任党代表;1927年12月,在鄂豫皖成立中国工农红军第七军,吴光浩任军长,戴克敏任党代表;1928年7月,该军又改编为红十一军三十一师;军领导不变。以后又成立三十二师、三十三师。1930年,又改编三个师为中国工农红军第一军,军长许继慎,政委曹大骏,副军长徐向前。

1929年12月11日,广西建立中国工农红军第七军,张云逸为军长,邓斌(邓小平)任政治委员。1930年2月,于江西兴国成立红三军,黄公略为军长,蔡会文为党代表。1930年5月,于闽西成立红十二军,邓毅刚为军长,邓子恢任政治委员。

6月,红四军、红三军、红十二军,组成红一军团,朱德任军团长,毛泽东为党代表,朱云卿任参谋长。不久,原红军的第四纵队又和闽西地方部队组建成红二十军、二十一军、二十二军。军长为刘铁超、李力一、陈毅三人。

8月,红一军团与同年6月由彭德怀建立的红三军团(在鄂东南成立,彭任总指挥,黄公略任副总指挥,滕代远任政委)合成红一方面军,总指挥为朱德,副总指挥为彭德怀,总政委为毛泽东。红三军团辖红五军(1928年7月建成红五军,彭德怀任军长,滕代远任党代表)、红八军(1930年6月建立,何长工为军长,邓乾元任政委)、红十六军(1930年7月建立,军长为周礼)。

1930年1月,建立红六军于鄂西,先由孙德清任军长,后由邝继勋任军长,政委为周逸群。6月,红二军成立,改由孙德清任军长,朱逸之任政委,合编成红二军团,总指挥为贺龙,政委为周逸群。原红六军政委由柳直荀担任,段德昌任副军长。

红十军于1930年8月1日建立于赣东北,军长为周建屏,赣东北主席方志敏兼政委。

1930年7月,在湖北考田组建成红十五军,军长蔡申熙。

总计以上,大体上到1930年秋,中国工农红军已有一、二、三、四、五、六、七、八、十、十二、十五、十六、二十、二十一、二十二等十五个军左右。到10月,共有一至十六各军和十八、二十、二十二、二十六、三十五共二十个军,约十余万人。各军军长如下:

总可令 朱德 赣南

第一军 许继慎 约 五千鄂东麻城

第二军 贺龙(兼)约一万鄂西

第三军 黄公略 约八千赣南

第四军 林彪 约八千赣南广昌

第五军 彭德怀(兼) 约三万赣南东韶宁都一带

第六军 段德昌 约一万鄂西洪湖地区

第七军 李明瑞 约七千粤北乐昌

第八军 李杰 约三千赣南

第九军 蔡成熙 约二千鄂豫边区

第十军 方志敏(兼) 约五千赣东北

第十一军 古道中 约三千闽赣边区

第十二军 伍中豪、罗炳辉 约六千赣南

第十五军 蔡申熙 约三千鄂东

第十六军 孔荷宠 约三千湘赣边区

第十八军 李幼军 约二千赣西

第二十军 刘铁超 约三千赣南

第二十一军 李力 闽西(红二十一军12月改编为新十二军,由左权任军长,黄蕤任政委)

第二十二军 陈毅 约三千闽西

第二十六军 杨岳斌 约二千闽西

第三十五军 罗桂波 约三千闽西

蒋介石于1930年9至10月,歼灭了阎、冯军后,又开始对迅速壮大的中国工农红军进行进攻,真是一个国内战争又接着一个国内战争,全以战争解决一切内争,而不知政治解决和民意解决为何事。这时,蒋介石对红军还是很轻视的。他在河南省柳河总部对自赣援豫的第五十师师长谭道源说:“你马上开回江西去。江西之匪,羽翼未成,算是地方事件,问题不大,请你帮助咏安(鲁涤平号)负责肃清。”谭立即要求加派军队帮助他回赣作战。蒋却说:“补给可以,加派军队的事,我看现在足够,往后再说吧!”谭退下后,就对其参谋长李家白说:“这回担子很重,只怕不好收场。”

本年(1930年)10月31日,蒋介石正式皈依基督教,于上海由邝牧师亲自主持洗礼。邝以圣水洒蒋之头,并问将愿意真心诚意信奉基督教否,蒋答以“是”。从此以后,蒋就正式成为基督教徒,《圣经》不离左右,经常诵读。他从教义中吸取力量,辅佐其儒家正统思想,不断战胜困难,以坚韧之力向前进取,以达其在专制独裁下统一中国,并改造中国经济、文教和吸收西方技术复兴中国之目的。他为复兴中国,决意先消灭中共而后实行,而不与中共以合法地位,互相在政治上进行平等讨论,却以武力解决政争,大打内战,祸国殃民,遭到全国人民的唾弃,结果一败涂地。

蒋略事部署后,于1930年12月19日至1931年1月3日,进行了对江西红军的第一次“围剿”。战争地区主要是临川、广昌、雩都、永新一带。江西红军反“围剿”力量约为六个军直接参战。国民党军队为十二个步兵师和三个旅,共十四万人;但只有三分之一部队直接参战。

赣南为多山丘陵地带,其间西有赣江,东有汝水,山间溪流颇多,交通很不发达,只有少数公路和一段铁路。水路仅赣江可以通航。春季为雨季;夏季为旱期;秋天则多暴风雨。总之,此处利于游击战和运动战。

12月13日,蒋介石亲自到汉口,召开湘鄂赣三省“剿匪”会议,任命南昌行营主任鲁涤平为总司令,十八师师长张辉瓒为前敌总指挥。下辖:

(一)朱绍良第六路军:毛炳文第八师、许克祥二十四师、张贞四十九师、刘和鼎第五十六师、周志群新编独立十四旅。

(二)鲁涤平第九路军:张辉瓒第十八师、谭道源五十师和三十二师、罗霖七十七师、公秉藩新编第五师(后改为二十八师)和新编十三师。

(三)蒋光鼐第十九路军:包括蔡廷锴第六十师、戴戟六十一师、刘夷第三十二旅、马琨(隶十二师)二十四旅。另外还有田曦航空第五队、刘芳航空第三队、张有谷航空第一队。这些部队,每师辖两旅四团,或三旅六团。团辖三营,营辖三连。全师约一万人或一万五千人不等。此次蒋全以杂牌军为其卖命。

此次“围剿”,蒋采取长驱直入战法,欲一举而歼灭江西红军。

红军以朱德为总司令,毛泽东为总政委。朱本人兼领第一军团,包括黄公略第三军、林彪第四军、罗炳辉第十二军;彭德怀第三军团,包括彭兼第五军、李杰第八军、孔荷宠第十六军(孔军未参战)。

当时蒋和鲁的军事部署是:由主力从永丰、安乐向东固、龙一冈方面进攻。并以二部由广田、石城、兴国进行助攻。欲将赣东红军包围于东韶、东固地区进行歼灭。

毛泽东和朱德的部署是:诱敌深入,退入根据地作战。

19日,鲁涤平第九路军新编公秉藩第五师攻占东固。红军撤退至黄陂、小布地区。25日,在小布召开誓师大会,主席台上挂了毛泽东写的一幅对联:

上联:“敌进我退,敌驻我扰,敌疲我打,敌退我追,游击战里操胜算。”(——战术)。

下联:“大步进退,诱敌深入,集中兵力,各个击破,运动战中歼敌人。”(——战略)。

这是毛泽东的战略战术。根据这种战术,红军从各个要地退出。张辉瓒十八师进入腹地,占领龙冈;公秉藩二十八师(由新五师改编)占领富田;谭道源五十师占领源头;许克祥二十四师和毛炳文第八师占领头陂;罗霖七十七师占吉安;刘和鼎五十六师占建宁。

红军第三军(黄公略)则隐避在龙冈、黄竹岭一带。12月29日,张辉瓒以其五十四旅留东固,以五十二、五十三旅和师直属队,由东固出发,向龙冈前进。此时,第六路军攻击麻田,向东关寨红军进攻;第九路军向萧埠、黄陂进攻。29日18时,张师进占龙冈、表湖地区。此处四面环山,不利防守。30日5时,张师继续东进。这时,红军以五、八、十二各军由龙冈之东、北、西(山地)三面突然进行围歼。12时至14时将张师两个旅分别包围。18时将张师全歼。张辉瓒被生俘,旋被处决。

公秉藩二十八师,见情况不妙,迅速撤回东固、富田一线。红军继而进出东韶附近,于1931年1月1日,潜伏于东韶附近山隘。当谭道源五十师于1月2日抵东韶时,红三、四、五、八军即由东韶以南以西,对谭师发起突然攻击,至16时,击溃五十师,谭突围逃生路,全师被歼灭过半。许克祥二十四师望而却步向头陂逃走。于是蒋之第一次“围剿”,经过龙冈、东固两主要战役宣告失败。

这次失败,蒋认为是未待各军全部到达,即行作战。并批评十九路军、第六路军未按时达到集结地,行动迟缓。实则是杂牌军不愿为蒋卖力和拼命,致使第九路军孤军深入而遭惨败。

第二次“围剿”,自1931年4月1日至5月30日。

战争地点仍在赣南。但此次以乐安、建宁、兴国三角地区为主战场。

蒋之军队比上次增加了七个师,共二十个师,又四个独立旅。其中有八个师和两个独立旅未参加战斗。蒋之全部“围剿”军约为二十万人。

这次以何应钦为总司令,下辖王金钰第五路军,包括公秉藩二十八师、郭华宗四十三师、上官相云四十七师、郝梦龄五十四师、罗霖七十七师。朱绍良第六路军:包括原来三个师,又新加胡琏第五师和路孝忱新五十三师,鲁涤平第九路军未参战。蒋光鼐十九路军缺刘夷旅。孙连仲二十六路军包括孙兼领之第二十五师、高树勋第二十七师、关树人骑兵第一师(未加入战斗),此外还有汤恩伯第一旅(第四师)和原来三个航空队。

红军方面:总司令和政委仍为朱德和毛泽东。共辖十八个军又一个独立旅,总兵力为八万余人。其全部参战军如下:

朱德第一军团:有原来林、罗第四军、第十二军以及陈毅第二十二军(代替原黄公略第三军);彭德怀第三军团:以黄公略第三军代替孔荷宠第十六军。此外有段德昌第六军、李明瑞第七军、伍仲豪第九军、古道行第十一军、刘铁超第二十军、罗桂波三十五军、李文林新七军、杨岳斌新十军、周建屏新十一军、刘德新新十六军、曾养初预备第三军、刘坚独立旅。

第二次“围剿”中,蒋介石采纳了稳扎稳打,步步为营,封锁红军,逐渐缩小包围圈战略。欲最后一举而歼灭红军于一个小地区里。

红军反“围剿”则采取坚壁清野,诱敌深入,以伏击和奇袭方式打击敌人,等削弱敌军力量后,再一鼓而歼灭之。

3月27日,南昌行营主任何应钦下总攻击令。其四路大军于4月1日发起总攻,自闽西、赣西、赣北、赣南出兵(协攻),向建宁、乐安、兴国之间地区急进。

王金钰第五路军,分三路向东固进军,到4月7日占领富田、丁江、藤田。红军撤退。第五路军则继续追击红军。但因苏区坚壁清野,王军供应困难。5月16日晨,该路军之右路军(公秉藩二十八师)在东固附近白云山下将军帽被红三军优势兵力全歼;中路军郭华宗四十三师原准备协攻东固,亦因状况不明而停止进攻,旋也被红军歼灭。同时,红四军于九寸岭击溃上官云相四十七师。

孙连仲二十六路军,于4月1日进攻东韶、小布。5月中旬高树勋二十七师于中村被歼;二十五师退走。

朱绍良第六路军,则于4月1日以胡琏第五师、毛炳文第八师、刘和鼎第五十六师,分三路向广昌、头陂进攻。4月10日,第八师攻占广昌,与其他两个师会师。26日,第五师攻占头陂;第八师进攻白水。但因二十六路军尚在右侧背后面,第六路军为避免孤军深入,又退回广昌;第八师退守南丰。

5月26日,红军以两万余人主力军进攻广昌,战斗激烈,双方损失均为惨重,红军旋撤。29日,红军击溃刘和鼎五十六师于建宁。30日,红军收复建宁、南平、泰宁各地。何应钦奉蒋命,结束第二次“围剿”。

此次红军仍然用各个击破方式,粉碎了蒋介石第二次“围剿”。对此,国民党的著作亦完全承认:红军“能在某一时间空间内,形成绝对优势,并能充分发挥,终能各个击破国军”。

第三次“围剿”,自1931年7月1日至9月20日。

围剿地点仍是赣南。具体地区是临川、黎川、瑞金、兴国、吉安、新淦之间地区,比以上两次战区均大得多。

蒋共调动十九个师、又两个旅和五个空军大队,总计人数为三十万。

这次蒋介石于6月21日亲自坐镇南昌,担任总司令,重新部署“围剿”战事,欲一战而获全胜。以何应钦任前敌总指挥,下辖何应钦兼领之左翼集团军和陈铭枢右翼集团军,卫立煌总预备军,吉、泰、万、赣守备军,毛邦初空军指挥部。

红军总司令仍是朱德,政委仍为毛泽东,下辖朱德第一军团之黄公略第三军、林彪第四军、罗炳辉十二军,彭德怀第三军团之彭德怀第五军、项英第八军、陈毅二十二军,毛泽东直属军团之刘铁超二十军、邓刚毅三十五军、曾养初新十三军、随营学校和李明瑞第七军、独四师等。主力军约五万人,比以上两次反“围剿”时均少得多。

这次“围剿”,蒋介石采取长驱直入、分进合击战略。

左翼自南丰向黄陂进击;右翼自兴国、永丰向黄陂进击;另一部防守赣江,阻红军西走。

红军则采取避实就虚,向敌后运动,并与赣东、赣北、赣西友军相呼应,对敌军仍取各个击破战法。

7月1日,陈铭枢右翼集团军分三路,向招携、宁都、沙溪、莲塘、兴国、沙村地区进攻;左翼集团军在何应钦指挥下,向黎川、广昌、黄陂进攻。

7月下旬,红军主力偷越蒋鼎文第九师和蔡廷锴六十师之间地带,次日与上官云相开战,第三天即击败上官四十七师。第四天于莲塘击败郝梦龄五十四师。经过三天行程,又赶到黄陂击败毛炳文第八师。10日克黄陂。三战三捷。

9月3日,何应钦又收复黄陂。此时,左右翼两集团军,对红军开始缩小包围圈。何应钦左翼军陈、罗部和右翼军韩、蔡部转向北攻。红军又从以上诸部间隙中突围南进,于兴国地区集中休整。及蒋军发现包围落空时,红军已休整了半个月。同时,汪精卫在广东召开非常会议,蒋又分师粤赣边。15日,红军遂将疲敌五十二师击破。

18日,日寇关东军进攻沈阳北大营,“九·一八”事件发生。20日,蒋介石之第三次“围剿”结束,蒋军停止进攻。

三次“围剿”,蒋介石均告失败,他对毛泽东可算是无可奈何。显然,这三次战役的失败者是蒋介石,而不是毛泽东,颇耐人寻味。应当说蒋介石在1949年的失败,是从这里开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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