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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致诸弟:得派为举人复试阅卷

【原文】

澄俣、温甫、子植、季洪四位老弟足下:

九月十八日按到澄第八月十七衣一书,植第一书,俱悉一切。

惟澄弟书中往明十七衣二更写,云明早飞骑归去。植弟书中注明十七夜四更写,亦云明早荟舟归去。似替于十八早回家矣。而植弟书云,今早四兄归,巳先携弟稿呈堂上。澄弟书云,两弟想必誉稿付京。澄与植同时发书,而所言不符,何也?

吾于八月十二发十五号家信,不审此时收到否?京窝大小平安。纪译儿于八月十七八避碑家和滞之疾。初时错服褂剂,至二十九乃服石膏,九月初二服大黄,遂大见效。至重和后痊愈。惟前期徽肿,目内调诌,将就痊可。饮食起居,酱己夏节。纪鸿儿体最结实,目日欢笑走跃。余皆妥善。

曾希六、陈体元两家执照,巳于九月十二领到。欧阳沦溟先生、隙开煦两家贡单所挨执照,巳于九月初八领刭。

乡试,论人丈则升圣、而骧铁,榜发则升黜而骧售。天下事不可科,往往如此。

甘五日宗窒举人夏试,二十七派阅卷大臣三人。十五日顺天举人夏试,十七日派阅巷大臣六人。吾两次皆与焉。季世兄夏试一等,赛司家(尚阿)之予、徐制军(泽醇)之予替一等也,同乡唐、翁二君警一等,余不详戴。

澄弟欲买鹰茸,且与谭、多二家均分。此次廷芳字至长沙,尚不能买,缘近日银铖甚窘;稍有可图,即行买就,今癸明未堆可付回。谭、彭二家之戗,交村堂带采可。

曾、俅二家之银,如必俊燕到乃可取,则今癸周济亲族一项,可先向添辑坪借用,我J比次先为书告东阳叔租也。

郭筠仙七月十六丁内艰,诸弟来信并未提及,何也?或省中尚未得知与?同乡冬家如市。邹芸陔叉丧一妾。余皆无恙。书不一一。兄国藩手革。

道光二十九年九月二十一日

【译文】

澄侯、温甫、子植、季洪四位老弟足下:

九月十八日接到澄弟八月十七日夜写来的一封信,还有子植弟的一封信,了解了近来家中的全部情况。

澄弟在信中注明是十七日夜二更所写,说是第二天早晨骑快马赶回;子植弟信中注明是十七日夜四更所写,说第二天早晨乘船归家。这样算来,似乎都在十八日早晨赶回家中。而子植弟信中却说:“今早四兄回来,把携带弟弟的文稿呈给父亲大人”。澄弟信中又说:“两弟想必已誊清文稿交付京城了”。澄弟与植弟的信几乎同时发出,然而信中所说的事情却不能吻合,这是什么原因呢?

八月十二日我发出第十五号家信,不知是否已经收到?京城家中大小皆平安无事。八月十七八日纪泽儿被脾家积滞之的病缠和。开始错服了补药,到二十九日才服用石膏,九月二日服用大黄,逐渐起效,重阳节之后便无碍了。只是前阴微肿,近日内调养医治,也无甚大事,很快就会好的。至于饮食起居,都已渐渐恢复正常。纪鸿儿身体结实强壮,日日活蹦乱跳,活力甚欢。家中其余人也都十分安好。

九月十二日领到了曾希六、陈体元两家的执照。欧阳沧溟先生、陈开煦两家贡单所换的执照,在九月八日领到。

乡试,论人论文则应提炼出宝玉而淘汰顽铁,但是发榜时却跟论人论文的结果大相径庭。世事难料,所以经常会有很多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

宗室举人的复试在二十五日举行,二十七日派出三位阅卷大臣为他们阅卷。十五日举行的是顺天举人的复试,十七日派出六位阅卷大臣为他们阅卷。我参加了这两次阅卷。季世兄复试成绩一等,赛司家(尚阿之子)、徐制军(泽醇之子)都是一等,同乡人唐、翁二君也都是一等,其余的就不再一一告知了。

澄弟打算与谭、彭两家买鹿茸一起平分。不过这次廷芳宇到长沙,虽然可以顺带,但我因为最近家中经济状况紧张却不能买好让他带回,等情况好些,一定去买下,今冬明春便可请人带回。谭、彭两家的钱,交给树堂捎来就可以了。

如果一定要等到执照到手曾、陈二家的银钱才可取来,那么今年冬天先借用添梓坪的来周济亲戚族人,暂时抵挡一阵,这事我已先写信告知东阳叔祖了。

七月十六日,郭筠仙家里有人离世,弟弟们在来信中却没有提起这个,怎么回事?难道是省城中的人还没有得知此事?京城中的同乡人士各家一切如常。只是邹芸陔又有一妾死去。其余的都没什么事,就不再一一的写了。

道光二十九年九月二十一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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