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冯小宝将火把扔出去的一瞬间,他的心也是悬着没有落下来,甚是惊出一身冷汗。
要是真的爆炸的话,那他可就是罪人了。
一切都是他的揣测,而非真正的事实,真正的事实唯有亲自验证才可断言真假。
一切的一切都在赌,很显然他赌赢了。
什么沼气?!
从一开始,李长生根本就没用沼气,大家都知道沼气有着一股臭鸡蛋味道,有过第一次的吃瘪。
在众人心中,已经形成了条件反射,味道臭鸡蛋的味道,会不自觉的以为这是沼气。
李长生便是抓住了对方的这个心理,隔空利用了冯小宝,可算是他们所有人都给耍了。
这也是为什么李长生只退敌,不杀敌的真正原因。
若是一支火箭射过去,没有爆炸的话,岂不就露馅了?
从最开始,从李长生就没有用真正的沼气,而是用臭鸡蛋代替。
反正沼气无色无行,他们又如何断之真假?!
将臭鸡蛋的臭味封锁在密闭的空坛子里面,从而迷惑对手,使其轻言信之,以此抵挡他们前行的步伐。
如此这般,一来二往,叛军在吴县被拖延了一个月的时间。
尽管距离六个月仍然有着很大的差距。
可凭借区区几万人,阻挡了叛军数十万铁骑一个月,这绝对可称得上奇迹。
历史上,以少胜多的事例不乏有之,却多半为闪电战,以奇袭良策,打的敌人措手不及。
若真的正面迎接,以少胜多实在少见。
这天,鬼面男的数十万大军兵临城下,誓要将吴县攻破。
李长生登城门而观之,他的神情中难掩凝重,说道:“看来计策已经被人识破了,比我预料的时间早了半个月。”
本想着还能拖住半个月,结果却是不尽如人意。
李长生知道,如今的吴县早已是黔驴技穷,被叛军围困在这小小的偏隅之内,能够存活一个月已实属不易。
换做别人,只怕是连半个月都撑不住。
不过,经过一个月的撤离,吴县百姓们基本已经撤离,眼下,吴县已是空城,只有几万镇守城池的将士。
“将士们,盛唐之世,有暴乱祸害人间,如今吴中皆已沦陷,亲人流离失所,家园支离破碎,我等本可以享受父母皆在,儿女双全的幸福生活,却如今,叛军大举来犯,他们杀我父母,辱我妻儿,占我家园,此等大仇,我们该怎么办?”
李长生的这番话,无疑是激起了众多人心中怒火。于吴县之中,大多数唐军是吴中子弟。
而今,鬼面男发动叛乱,除却吴县的其他地方皆以沦陷,他们中间,大多数亲人都丧生在这场祸乱之中。
杀子之仇,夺妻之恨,当是以命还之。
“尔等谁可愿意随本王一起杀敌报仇??”
李长生高举着剑刃,站在高处,声音传遍四方,高亢嘹亮,极具鼓舞人心。
“我等皆愿意追随王爷讨伐逆贼,为家人报仇雪恨!!”
只听有着带头说道,其他人也是追随其后,一时间,所有人高举着拳头,怒喊道:“诛杀叛军,还我家园”。
众志成城,齐声高喊,所有人无不是喊着这八个字。
“此战乃必死之战,叛军作乱,行逆天之举,其心当诛,就算我们战死了,也会有着更多的正义之师为我们报仇。”李长生又说道,“可明知要死,也一定要踩着愁人的尸体去死。”
就算死,也要拉个垫背的,总不能白白去死。
“人活一辈子,无非是为了自己的亲人,可如今,叛军残害了他们,即便付出自己的性命也定要跟他们同归于尽。”李长生高亢的声音回荡在四周。
那振奋人心的话音,进入每个人的耳蜗,彻底的将所有人心中的斗志给唤醒来。
“在这个天地之间,既然来了,就不能白活,要么生的荣华富贵,要么死的轰轰烈烈,尔等的出身无法选择,但我们却可以用最英雄的方式选择自己的未来,哪怕未来的路上将死,也一定要活出最伟岸的自我。”
不得不说,李长生鼓舞人心的话十分奏效,瞧见下面,一张张亢奋的面容,一双双凌厉的眼眸,势要将敌人给撕裂一般。
“今日一战,生者,连升三级;亡者,风光大葬,而本王与尔等并肩作战,势要跟兄弟们共面生死。”
身为堂堂的王爷,跟将士们一起共赴沙场,明知是死路一条,却依旧不改如初,这不仅仅需要的是勇气,更是一种义气。
听到王爷要跟自己一起上阵杀敌,体内沸腾的热血被汹汹燃烧了起来。
自己身死,不足为道,可唐王的嫡子陪着一起送死,就算是死也值了,下辈子投胎也好有人作伴。
李长生骑着战马,走在最前面,党吴县的城门缓缓地打开,迎面便是鬼面男的数十万大军。
黑压压的一片,在气势上面,唐军已经输了。
可是,唐军每个人的脸上没有惧意,这本就是一场必死之战,他们心中最大的期盼,便是能够多杀几个,也好为自己的家人们报仇,如是而已。
见唐军竟是出城迎敌,身为三路先锋统帅的冯小宝敬佩他们的勇气。
这时,一位身着黑色铠甲的英俊少年,走在最前面,他手中那把玄铁大剑着实醒目。
对于他,并不陌生,冯小宝也仅是从远处注意到这位少年郎,不曾见过他的真正尊荣。
如今两军对阵,才算是真正的开了眼,小小年纪,有此计策谋略,阻碍了我方军队一个月的进程,着实不简单。
见他走来,冯小宝当即策马上前,对阵之前,想要由双方的将领进行第一轮的交锋,若斩杀对方敌将,可大幅度提升我方士气,从某种程度上提高了战役的胜率。
“想不到,唐军最高统领竟是一位弱冠少年,看来大唐的气运将尽,我大周帝国必然雄起。”
于阵前,冯小宝先是骂阵开来,为了便是引起对方的愤怒,从而乱了对方的针脚。
在李长生听来,却是冷哼一声,嗤笑道:“如你这般门缝中看人,不识得金子,看来你们也不过如此吗?”
“你说什么?”冯小宝神情一凛,问道。
“我说你有眼不识金镶玉。”李长生说道,“本王虽不及弱冠,可那又如何?古之秦国,甘罗十二岁拜相,出使他国;曹冲年少称象,其美名流传天下,无不是少年人的代表,试问甘罗、曹冲者,与大者何如?!”
李长生有着巧言善辩之词,这个特点可是遗传了他的父亲,唐王李牧尘年少之时,便是一位辩论天才,可谓盛极一时。
而李长生今此的表现,着实令人惊讶。
“甘罗和曹冲皆不过是十之二三,而本王则是十七岁,较之他们,可算是长者,虽不及他们二人,却也是步履维艰的追寻着他们的脚步,不敢稍有怠慢。”李长生自谦地说道,“正所谓,山水之灵,在乎仙,在乎龙,而有志不在年少,却如今,你以年龄度人,不是瞎了你的狗眼又是什么?”
自始始终,冯小宝还没有插上半句话,在李长生的侃侃而谈之下,他根本就没有说话的机会。
正当冯小宝说话之时,又被李长生半路截胡,到:“什么大周帝国雄起?我呸!不过是一群藏匿于黑暗中的臭虫,狗眼看人低,就尔等也敢妄自造反?不自量力,我看还是滚回你们的老巢安度晚年吧,哈哈!!”
“你......”
经他这番言语,冯小宝被气的差点突出二两血来,这家伙说话着实令人窝火,自己不过是叫骂了一句。
而他则是牙牙不停,什么陈词滥调,什么辱骂羞辱,在李长生面前,皆不过是小儿科。
他说话鲜有粗鄙之言,可言谈之间,在闻者听来,心中凝聚了一团一团的火,那种无言的愤怒才是最令人生气的。
“好一个能言善辩的小子,本将可是小瞧你。没想到你不仅有着无人能及的谋略,而且擅辩之能亦无人可敌。今儿,可算是开了眼界。”冯小宝说道。
李长生冷笑着说:“开眼界的地方可不仅如此,接下来,我会让你知道,在武功这方面,我也是颇有几分造诣。”
这些话着实有些自谦,就李长生的本事,将《太玄经》修炼至大成,有着几分造诣?只怕是纵横江湖的老者也不是他的对手。
“大武试的状元郎,本将军略有耳闻,那就让我见识一下你的真本事,是否真如传言说的那般厉害。”
冯小宝祭出他的武器,是一把丈八长矛,手持长矛,颇有几分大将风范。
“既然如此,就让你见识一下我的本事。”
说罢,李长生纵马上前,先是发动攻击。冯小宝见之,当下迎了上去,丝毫不畏惧。
于是乎,阵前,两个人很快便是斗在了一起,双方交手互不相让,打斗可算是精彩。
李长生重剑横扫,冯小宝长矛纵刺,纵横之间,交错而行。
当当当~~!
转眼之间,已然是数十个回合,双方之间,胜负难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