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伯塔带着岑弦,很快就到了约定的地方。
岑弦让他先离开,自己进去找了贺均彦。
男人早就在那里等着了,看着也不过是一个星期没见到的岑弦,心脏软了几分,什么所谓的脾气都没了,只想着能静静地看着她就好。
岑弦表情淡淡,之前大概会欣喜,现在却什么感觉都没有了,像是见到一个陌生人一般,即使他们曾经那么亲密。
慢慢的坐下来,岑弦面上多了一丝浅浅的微笑:“贺总不是收到了那一千万吗?”
“不是你发来的。”
不说这个还好,一说起来这个,贺均彦就忍不住生气,偏偏还要装作不生气的模样。
“怎么就不是了呢,哦对,我是托林小姐给的。”
岑弦非常淡定,看了一眼面前精致的餐具,想着自己那里还有一千五百万,莫名觉得有点心虚。
“你到底想要干什么?”
“这话应该我来问贺总吧,我们两个现在可没关系了,这样的场景您不觉得尴尬吗?”
“不觉得,你的钱哪儿来的?”
这个问题让岑弦愣了一下,嘴角勾起:“贺总没有必要知道这个吧?”
“有必要,林月莎逼着你了??”
“……贺总,这个问题我不能回答。”岑弦早就和林月莎说好了,不能告诉贺均彦,什么都不能说,他们的关系结束了就是结束了,反正她一点都不心疼。
贺均彦周身的气压沉了下去,似乎随时有暴走的可能。
“你跟我说实话,哪儿来的那么多钱?”
“贺总,您真当我家人是摆设吗?”
“你敢跟他们要钱?”贺均彦嗤笑一声,先不说他们家的人会问怎么会欠这么多钱,按照崔泽那性子,知道了之后还不得立即来找贺均彦?
岑弦一梗,“那就是我的事情了。”
“你不想路程咖啡馆好好的了吗?”
“怎么,贺总想对我的咖啡馆下手?”
岑弦一惊,这男人应该没这么卑鄙吧?
“也不是不可以。”男人身上的酒味早就消失了,现在却端起来一杯红酒,轻轻的抿了几口,面上多了几分笑意,似乎这样留下来的醇香更浓烈。
岑弦的心脏都跟着紧了几分,半张着嘴:“贺总可不是这么卑鄙的人。”
“不,我是,如果你不坦白的话,今天你也不用离开了。”
“……您说认真的?”
“不能更真了。”
男人站起来,他每跨出去一步,那脚步声就像是踩在岑弦的心上,担心的不行。
“你别过来啊!我告诉你,你可不能乱来!”
贺均彦在她面前站定:“你只要告诉我,是不是林月莎威胁你了。”
“没有,我们之间的事情和林小姐有什么关系?”
岑弦哼了一声,不动声色的往后退了一些,有些担心贺均彦的靠近,她又打不过这个男人。
“岑弦,说实话。”
“好,既然贺总想要听实话,那我就直接说了,这钱是艾伯塔给我的,我现在和他进展很好,我找到真爱了,所以想要结束这段关系。”
岑弦一咬牙,干脆将艾伯塔拎出来当挡箭牌,心里不住的跟艾伯塔道歉。
贺均彦冷笑一声:“一个小公司哪儿来这么多的钱?”
“贺总肯定是不知道艾伯塔的真实身份了,人家好歹也是个皇室成员。”
猛地推开贺均彦,岑弦坐好,看到男人往后退了几步,心里松了口气,保持在安全距离里的感觉舒服多了。
贺均彦垂眸,看着她的侧脸,突然觉得自己现在说什么都不对了,冷笑了一声:“还真敢要你。”
“我怎么了?不就是被贺总上了几次吗,他又不在意!”
这话像是戳到了岑弦的痛点,不能否认的是,她确实只有贺均彦一个男人,但是,这就是他可以攻击她的理由了吗?
“几次?你的数学可真厉害。”
贺均彦咬着牙,捏着她的下巴,猛地凑近,“岑弦,你当真没有心吗?”
“有啊,只是这心不在你身上罢了,贺总,我当初跟你约定成为** 不就是为了钱吗,其实算下来,你给我的钱也这违约的一千万了。”
岑弦没有真心计算过,贺均彦更没有计算过,至于有没有一千万,他们两个都不想回头去算,现在只不过是给两人分开各自都没有占到便宜找个借口罢了。
男人猛地松开手,心里的怒火一直在升腾,将手中的玻璃杯放在桌子上,转身离开。
岑弦摸摸自己的下巴,有些发疼,却带着一丝暖意,岑弦觉得自己脑子大概有毛病了,这么生气的贺均彦居然也是帅到不行。
易真书一直守在外面,看到贺均彦出来之后,下意识看了一眼时间,“贺总……这才……”
“走。”
男人上了车,面色冷淡,狠狠的摔上车门。
易真书看他处于暴虐情绪当中,下意识吞了口口水,真的是太可怕了!
然而,还没启动车子,就看到岑弦从餐馆里走了出来,艾伯塔一直在一边等着岑弦出来,看到她之后瞬间迎了上去。
贺均彦手握成拳,狠狠的砸在窗户上,惹得易真书抖了一下。
岑弦看着还在这里的艾伯塔,有些错愕:“你怎么没走?”
“这么晚了,我想着你去哪儿我还能送你一下。”
艾伯塔笑着,将自己手上抱着的衣服披在岑弦身上,她穿的不多,一出来便感觉到冷了。
岑弦眼神软了几分:“谢谢。”
贺均彦在车里,低气压已经蔓延了整个车厢,易真书忙不迭的启动了车子,小声问道:“贺总,我们现在去哪儿?”
“上弦月。”
上弦月是临近路程咖啡馆不远处刚开的酒吧,是个清吧,幕后老板自然是眼前这位贺总。
这是他在开业之后,第一次指明要去这个酒吧。
易真书心里一咯噔,坏了,总裁今天晚上怕是又要喝多了,这上午刚醒了酒,晚上又要喝,真的是不要命了?
那岑弦有这么好吗,只是分开了就变成这样要死要活的?
易真书忍不住嘟囔了一句,此时的他们已经在上弦月里了,贺均彦面前空了五个酒瓶了,手中还有一个,眼神明显已经对不上焦了,然而,他丝毫没有要停止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