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弦试图回答她们的问题,却无法发出声音。
林月莎从楼上下来,看到坐在沙发上脸色很不好看的岑弦,面上多了几分冷漠,就连那刚刚还是潮红的脸,也恢复成了平时高高在上的模样。
而此时的贺均彦,感觉自己的肩膀上一阵湿润,微微侧头看过去,瞳孔骤缩,肩膀上明明什么东西都没有,却突然有血液滑落下来。
可是,他没有感觉到一丝疼痛。
小狐狸的身体全然变成红色之后,渐渐消失在他的肩膀上面,只有那一摊红色刺目的血迹,留在贺均彦的肩膀上。
慢慢的,血迹渗入到了他的皮肤里,脑子里突然多了一些碎片,争先恐后的将他的记忆给切断。
贺均彦猛地捏住自己的太阳穴,脑子里传来的刺痛让他无法保持战立,猛地跌坐在床上,他闭上眼睛,脸色苍白,晕了过去。
岑弦身上的疼痛瞬间消失,传来一阵心悸,猛地抬头,将一边的三个人给吓了一跳。
“去看看贺总!”
林月莎都出来了,贺均彦还在里面,也不知道是什么情况。
易真书来不及顾着岑弦,直接转身上了楼,去查看贺均彦现在怎么样了。
“贺总现在需要去医院!”
易真书喊来了司机,赶紧将人带了过去,岑弦还要跟着,被贺夫人和贺沙沙拦住了:“你还是好好休息吧,我们看着他就好。”
“妈,让姐姐跟我们一起去医院看看啊,姐姐现在自己回去也很不安全吧。”
贺沙沙突然想到了什么,赶紧拉住要走的岑弦,不让她自己回去。
贺夫人也恍然:“是我没想太多,你跟我们一起吧。”
司机来了之后,跟易真书一起将贺均彦抬到了车上。
男人一直没有清醒,岑弦有些着急的看着他,不知道该做什么,真的没想到,她没事了,贺均彦出事了。
医生检查了半天,摇摇头:“这没什么事情,只是晕过去了,应该是头疼导致的。”
“怎么会头疼呢?”
“之前吸入了一种致幻药剂,你们玩的也太过分了吧?”
医生的话让岑弦心里一咯噔,致幻药剂是什么东西!?
之前?是林月莎下的?这女人怎么就这么狠毒?这已经不是不要脸的地步了吧!
“不是,医生,能麻烦你跟我们解释一下这到底是什么情况吗?”
贺夫人也急了,都要顾不上自己的态度了,直接上前,恨不得双手抓住医生的肩膀好好的晃晃了!
医生咳了一声,道:“现在没事了,等到人清醒了就好了。”
贺夫人又询问了几遍,确定之后,才稍微松了口气。
岑弦坐在床边,静静地看着躺在那里的贺均彦,都顾不上自己看到了什么,又脑补了什么,满脑子都是贺均彦赶紧醒来。
林月莎得知贺均彦晕倒了之后,还没到住的地方,就急匆匆赶了过来,“贺均彦怎么回事?!”
“你还好意思过来?”岑弦脸色一沉,这次根本就顾不上什么情面了,这女人真的是太过分了!自己做了什么难道不知道吗!
“我怎么不好意思过来了?贺均彦到底怎么了?”
看着躺在床上的男人,她下意识的上前,被岑弦拦住了。
“林小姐,我求你了成吗,别再来打扰贺先生了,你对他做了什么真的不知道吗?难道真的不知道致幻药剂是违法的吗?!”
林月莎瞳孔骤缩:“致幻药剂?你在说什么?”
“她什么都不知道。”
一个声音从后面传来,林月莎和岑弦都看过去,贺均彦已经坐了起来,面色苍白,却依然带着一丝冷漠。
“过来。”
贺均彦的声音带着沙哑,招招手,也不知道是在喊谁。
岑弦下意识的走过去,却看到男人的眉头紧皱:“你过来干什么?”
岑弦的身体一僵,“贺总?”
“月儿,过来。”男人拍了拍自己身边的位置,眸色温柔,看到岑弦还在那里站着,面上的表情沉了几分:“你只是个秘书,不要做多余的事情。”
岑弦几乎无法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贺总?您这是什么意思?!”
“均彦现在身体不太好,你就别气他了,赶紧走吧。”
林月莎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却依然顺着贺均彦的话,面上带着一丝担心,转头就对着贺均彦各种撒娇和询问了。
岑弦的指甲狠狠的掐进掌心,手腕上的刺痛让她回神,看到两人牵扯到一起的红线,她猛地转身,在这个房间里完全待不下去了。
丘比特一脸震惊的看着贺均彦和林月莎之间的关系转变,赶紧跟着飞了出去:“他们什么情况啊!”
“不知道,小团子呢。”
鉴于丘比特听不懂中文,岑弦也懒得解释,干脆转移了话题,一直跟在她身边的小团子没了踪影,自然是要多问问的。
“不知道,她在宾馆的时候就不见了。”
岑弦心脏一沉,转身回到了贺均彦住着的那个酒店。
东西还没有人收拾,看起来依然凌乱,地上乱七八糟的东西估计是贺均彦清醒之后发飙弄出来的,可是为什么……现在的贺均彦变成了这个样子?
岑弦坐在那里,目光落在地上,那一片红色的毛发映入眼帘。
她下意识的捡起来,闻到了上面浓烈的血腥味。
脑海里一阵刺痛,岑弦猛地丢掉手中的东西,面上多了几分挣扎,似乎想摆脱突如其来的痛苦,那毛发一直粘在她的手上,在她抬手捂住头的时候消失了。
岑弦咬着牙,试图让自己冷静下来,脑海中多了一些破碎的记忆,深呼吸几口气,岑弦试图梳理脑海中多出来的记忆。
手腕上红线的丝线亮了几下,似乎在暗示着什么。
“魔君大人……”
“知道自己做错什么了吗?”
“我没有错!那些狐媚子就是想要靠近你!我才不想跟别人分享魔君!”
“本君是魔界的王,怎么可能身边只有你?”
小团子哭的很是凄惨,实在是生气,转身从他怀里蹦出来,跳了出去。
那人一脸无奈,坐在那里看着怀里空落落的,轻叹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