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弦被易真书带着去了贺均彦身边,男人的表情依然不是很好看:“你们先回去。”
“贺总,您带着岑秘书回去吧,我等下这边完工了再回去。”
易真书不想去做这个电灯泡,明知道这两人之间发生了什么,现在变成这种奇怪又尴尬的场景,谁也不愿意看到,他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却不妨碍他撮合岑弦和贺均彦。
毕竟有句话叫当局者迷旁观者清,他是看得最清楚的。
贺均彦没说话,转身朝着车子那边走去,岑弦只能急匆匆跟上,然后一起上了后座。
司机早就在那里等着了,看到他们两个一起上来,愣神了几秒,好像很久没见到贺总是和岑秘书一起上来了。
“贺总,现在去哪儿?”
“公司附近的房子吧。”
岑弦一愣,那不就是他们之间住的地方吗,那她怎么办,现在又算是个什么情况?
“麻烦送我到路程咖啡馆。”
他们很快就到了住的地方,岑弦刚开口,便被贺均彦瞪视了一眼。
“跟我来。”
他下了车,岑弦只能跟着下车,一脸茫然的跟在贺均彦的后面。
进了电梯,岑弦的心跳开始加速,这是什么意思?他们又要住在一起了吗?
“你把你的东西都收拾了,虽然我不知道之前为什么要和你住在一起,但是,现在这个地方的主人要换人了。”
贺均彦坐在沙发上,看着站在一边的岑弦,面上多了几分冷漠,眸光落在那边的杯子上,脑海中的记忆愈发凌乱。
“好的,贺总。”
岑弦的嗓子发干,几乎说不出来话,脸上的难堪也非常明显,没想到把她带过来只是为了收拾东西!
走到了卧室,岑弦看了周围几眼,脑海中全部都是他们在一起时候的场景,心里无比后悔为什么当初没有答应贺均彦说要进一步的请求!
都是因为这该死的红线!
岑弦的目光落在自己手腕上的红线,眼睛都跟着红了几分,内心的委屈和难过几乎控制不住。
“啪嗒”——
一滴眼泪落在手腕上,岑弦慌乱的将眼泪擦掉,还下意识的回头看了一眼卧室的门口是不是有贺均彦盯着,男人却只是淡定的坐在那里,丝毫没有动静,甚至目光都没有动。
岑弦深呼吸一口气,将自己的表情和心情整理好,打开了柜门。
这里的东西不是特别多,岑弦还经常将自己的东西放在行李箱里,所以东西很快就收拾完了。
可是她不想走啊……一点都不想离开!
岑弦走进浴室,看着洗手台上摆放的那些东西,面上多了几分恍惚,抬手拿起来一瓶,又默默地放回去。
“还没收拾好吗?”
低沉的声音从背后传来,岑弦的背脊僵硬了几秒,赶紧笑着走出来:“还差一点,贺总,我的一些证件不知道哪儿去了。”
从这次回来,证件交给易真书,再由他转交给贺均彦之后,岑弦就不知道自己的证件在哪儿了,也不知道贺均彦放在了哪儿。
男人似乎想起来了什么,眼睛微眯,转身走到卧室大床附带的柜子旁边,打开了上面的抽屉,拿出来一叠乱七八糟的文件。
贺均彦下意识的盯着上面的文字看了几眼,脸色沉下来:“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情?”
“什么?”
岑弦一脸蒙圈,下意识的凑过去,看到上面的文字:“欠条。”
心里一紧,岑弦猛地抬头:“贺总您怎么还留着这个?”
“这个问题不是应该我问你吗?我们之间住在一起过,这些东西和你的证件放在一起,难道不是你的?”
岑弦脸色拉下来:“这可都是贺总跟我签订的!”
“是吗,看来还没有结束。”
“什么?”岑弦没能明白他是什么意思,脸色愈发难看。
“这个,还没结束,所以,以后你的工资就抵掉吧。”贺均彦将他们最近刚签订的那个不平等合约拿出来。
岑弦眼睁睁的看着他将上面用做多少次的条件划掉,只剩下还债十几年的那个条件,一脸错愕,控制不住自己的声音:“你这是什么意思?”
“怎么,你还想跟我做那么多次?可是你要知道,我现在对你没兴趣了,并且……我已经找到了我的爱人。”
贺均彦每一个字都像是锥子,狠狠的凿在岑弦的心上,疼得她眼睛都忍不住发红。
“我知道了,贺总,我会和您保持距离的,并且不会让林小姐知道这些事情。”
岑弦不知道贺均彦的记忆出了什么问题,这些天的古怪已经很明显了,之前去医院调查的时候,医生并没有告诉她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但是她知道,现在的贺均彦……也是带着过去的记忆的,只是不知道有多少,她自己知道的都不多,更别说了解贺均彦知道了多少。
贺均彦觉得这话听起来有些奇怪,但是仔细想想也没什么错误,只能应了一声,道:“收拾好了我送你过去。”
“不用了,这里距离我住的地方并没有多远,我自己过去就行了。”
只是转瞬间,岑弦便收拾好了自己的心情,装作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一样,转身拎着行李箱就走。
“外面太危险,你之前不是就被人盯上了吗。”
贺均彦脱口而出的话让两个人都愣了一下,想起来那个时候森永夏生做的事情。
岑弦突然觉得有些尴尬,往后退了一步,笑着说道:“没事的,森永夏生已经被抓起来了啊。”
贺均彦也察觉自己说错了什么,眼神沉下来:“去吧。”
岑弦再也没有回头,拎着行李箱走了出去。
下了楼,她下意识的回头,那个地方的灯光已经灭了,看来贺均彦是休息了,当然,也不排除跟着下来的可能。
目光微微往下,岑弦瞳孔缩了几分,果然,那个高大的身影正站在那里,目光定定的看着这边,明显是担心岑弦。
岑弦心脏都跟着软了几分,笑眯眯的垂下头,明知道男人这是绅士行为,但是还是觉得非常的暖心,眨巴眨巴眼睛,脚下的步子都欢快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