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颇有一种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感觉,让贺均彦和岑弦都黑了脸。
贺均彦面上带着不善:“你的东西都收拾好了吗,就要下来?”
“……还没,我这就上去收拾!”
贺家老二和老三只差了两岁,看起来像是双胞胎兄弟,但实际上,贺家老二比较皮,老三就安分了许多。
贺润言和贺夫人一直想要个女孩子,所以便有了贺沙沙,按照他们家的财力物力,养这么几个孩子也不是养不起,甚至想着,一直生孩子到是个女娃为止。
贺沙沙跟岑弦讲述她在家为什么这么受宠的原因,现在的贺均彦已经二十八岁,贺均景二十二岁,老三二十岁,贺沙沙……自然是刚成年。
只有贺均彦和他们相差年龄比较大,但是在岑弦看来,这不只是大,贺均彦像是他们的家长一样,虽然身为老大,但是身上的担子比一般的老大都要重。
岑弦也是看出来了,怪不得贺润言都害怕他呢,这光是沉着脸就让人觉得害怕了。
默默地和贺均彦保持了距离,岑弦觉得自己就不应该来这个地方,还被留下来吃饭!
好在贺夫人和贺沙沙一直拉着岑弦,让她不那么尴尬,贺均彦也没能找到机会和岑弦聊聊。
晚饭结束之后,岑弦将那请柬郑重的交给贺夫人,小声道:“夫人啊,您能和贺先生一起来吗,贺总工作这么忙,还是别让他这么辛苦了。”
贺夫人只当岑弦是在心疼贺均彦,笑着点点头:“这个本来就是我们该去的,均彦身上的事情太多了,我们也不是什么狠毒的人,不会让他这么辛苦的。”
一想到明天不会见到贺均彦,也不用这么紧张,岑弦瞬间松了口气,面上的笑容都多了起来:“那就等着夫人和贺先生了,时间不早了,我先走了。”
“哎,等下。”贺夫人拉住就要走的岑弦,冲着不远处的贺沙沙喊了一声:“小弦要走了,沙沙,让你大哥出来送她。”
岑弦的汗毛瞬间竖起来了:“不用了!不用了夫人!我带着司机来的,我们就直接回去了。”
“啊……你的司机刚刚就走了啊,没和你说吗,我让他先回去了,本来想让你留下来的。”
贺夫人可淡定了,看着贺均彦拉着脸走出来,赶紧将岑弦推到他面前:“均彦呐,你送小弦回去吧,她司机临时有事先走了,这么晚了,她一个女生回去,也不太安全。”
“知道了。”
贺均彦还是很听自家母亲的话,眸色淡淡,在这夜色中没有一丝光亮,看起来颇为吓人。
岑弦真的是在尽力避免两人单独相处,也没有勇气去问断片之后发生了什么事情,然而,现实总是与她作对!
“贺总,真的不用了,您还是去休息吧。”
岑弦发愁极了,转身就要走,被贺均彦抓住了手腕。
“走吧。”
又是这两个字,岑弦头皮发麻,被拖着去了车旁边,硬生生被塞进了车里。
岑弦有些尴尬,坐在那里半天都不知道该怎么反应,默默地看着窗外。
贺均彦启动了车子,道:“多大的架子,要我来送你?”
“……这能怪我吗,贺总,那是您母亲要求的。”
岑弦气不打一处来,侧头恶狠狠的瞪了贺均彦一眼。
男人嘴角的弧度微微上扬,冷笑一声:“也不知道你在他们面前都说了什么。”
潜意思就是你的话很能蛊惑他们,也不知道是什么样的手段,还挺厉害的。
岑弦假装没听懂其中的意思,呵呵笑了一声:“贺夫人和沙沙的喜好你从来都不清楚,不然她们怎么会和我聊到一起去?”
男人的方向盘猛地打了一圈,车身不稳,岑弦顺着惯性往贺均彦那边倒了一下,惊呼一声:“贺总!您能好好开车吗?”
“能,你坐好,别乱动。”
岑弦可真委屈,哪儿乱动了,要是车开的好,哪儿能变成现在这样?
然而,她不敢继续顶撞这位大佬了,方向盘在人家手中捏着呢,她又不想死。
更不想殉情。
一直被送到路程咖啡馆,岑弦就想打电话让司机来接自己,不让贺均彦继续送了,没想到对方完全不停车。
“贺总,我自己回去就可以了,等下有人来接我,您还是早点回去吧。”
“岑弦。”
对方突然喊了她的名字,岑弦心里一咯噔,下意识的侧眸:“嗯?”
“以后好好工作,不要跟乱七八糟的人牵扯不清。”
“什么……乱七八糟的人?”
岑弦一脸懵,怎么觉得她的脑回路和贺均彦的完全搭不上?
还打算再问问的,结果就被贺均彦赶下了车,前面就是碎堂正大门,岑弦也不想留贺均彦再喝杯茶了,赶紧说了再见,转身跑开。
岑弦一边走一边疑惑,突然听到耳边丘比特的声音。
“那个女的!那个女的真的很奇怪啊!”
丘比特的声音太大了,岑弦忍不住瞪了他一眼:“你怎么又跟着我了?”
“不然我去哪儿?”
“……行吧,哪个女的?”
“就是那个!那个林月莎!”丘比特看起来太激动了,磕磕巴巴的语言说的乱七八糟的。
“怎么奇怪了?”
“她好像知道……你的贺总有很久很久之前的记忆。”
这话一出口,岑弦便愣住了,下意识的看着丘比特:“真的假的?”
“真的,我今天见到她和另外一个人了,就是那天在酒吧的那个!”
丘比特叽里呱啦的说了一大堆,岑弦暗自心惊,这周楚天好像不是一般人啊。
“在外面站着干什么呢?赶紧进来。”
崔泽出门看了一眼,看到岑弦站在门口发呆,忍不住喊了一声。
岑弦回神,暂时将这个事情放在了一边,“来了。”
第二天早上,他们一家人便出发去了崔易弦预定的宴会场地,很多东西都是布置好的,但是要提前去撑场子。
岑弦穿着月白色的礼服,也不知道丘比特知道了什么,非要她挑选这个,岑弦也是看这套礼服比其他的都要保暖,才勉强同意,天知道她现在看到月白色就觉得头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