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州大陆,此时正值寒冬腊月,大雪纷飞之际,白雪纷纷扬扬覆盖了整个世界,似是要遮盖什么。
破旧的房屋里,残烛在黑暗中晕染出一片昏黄的空间,一张简陋的木板床上躺着一个衣衫单薄的少女。
少女黑发凌乱的在身侧散开,唇瓣干裂,巴掌大的脸上一半面如白纸,而另一半却纵横着红褐色的疤痕,狰狞恐怖。少女奄奄一息的躺在木板床上,看起来不过十三四岁。
床上的少女羽睫轻抖,缓缓睁开双眼,露出一双黑亮的眼瞳,血红色光芒在其中一闪而逝不见踪迹。
“嘶——”肌肉的酸痛让本想起身的少女发出一声轻微的痛呼。
四肢肌肉酸痛,还浑身无力,感觉整个身体都不是自己的了。
为什么会这样?!自从从训练营出来后她就再没体会过这种搞强度剧烈运动后的肌肉酸痛感了。
不,不对!
少女挣扎着扭动脖子向四周看去,昏黄的光线打在破旧的家具上,看清了周围的环境后她不由的愣愣地盯着正上方的屋顶发呆。
后知后觉的想道,这是哪?
愣了片刻她似乎才想起来,低低的呢喃道:“我…好像死了……对,的确死了,好像还被炸得粉身碎骨来着。”
犹豫的话语渐渐变的坚定,少女看着屋顶继续想着,她在任务完成后去跟安昇会合,结果却被他坑了一把,一起被锁死在了有上百个炸弹的地下车库一切被炸得粉身碎骨。
而她被拉着一起同归于尽的理由很还很奇葩,概括一下便是安昇喜欢她的另一个队友鸢,而鸢因为是跟她一起从训练营里出来的很明显更喜欢她,这次不知道什么原因鸢的任务发生意外死了。
而安昇那个疯子,一点都不像他的名字一样安生,竟然跟她说,“鸢很喜欢你,在黄泉路上看了你一定会很开心,既然是队友就一起去陪她吧。”于是带着她轰轰烈烈的被炸死了。
少女躺在床上有点烦躁的想着,见鬼的,人格魅力太强是她的错吗?上百个炸弹一起炸啊,明天一定能上新闻头条,她的尸体也一定连渣都找不到,老娘还想多活一会儿啊!她还没有跟重要的家人告别,明明才重逢没几年……
想到这少女眼中闪过一缕阴郁之色,闭上眼睛脑海中浮现出那银发少女的容颜,这次她又食言了。
她冷静了一会,又开始缓慢地扭都脖子观察四周。
她死前被炸得粉身碎骨,那种被撕裂的痛感她现在都能回忆起来,她肯定是死了的不可能活着,那…这又是哪?除去四肢的酸痛,很明显没有缺胳膊少腿。
终于在头扭到快和身体成平行线时看见了床沿边上正趴着的女孩,十一二岁,她穿着一身奇怪的麻布裙装,双手交叉着枕在脑袋下,红肿着双眼,眼角还凝着未干的眼泪。
少女忍着肌肉的酸痛缓缓地撑起身体,木板床发出“吱呀——”一声响,床沿边上的女孩乎的惊坐而起。
少女的手吓的一抖,妈耶怎么跟诈尸似的,本宝宝的心跳都快吓停了。
还没等床上的少女安抚好自己受惊的小心脏女孩就欢呼一声,说:“姐姐你总算醒了,我现在就去告诉娘亲,娘亲知道了一定很开心!”
说着女孩一溜烟的跑了出去,床上的少女伸出无助的小手看着女孩在雪夜中渐行渐远的背影,嘴角一振抽搐,孩子你跑这么快干甚,我话都没说你咋就跑没了。
少女甚是无语,又看了看四周,好像没什么办法了,身体无力到她根本无法下床,好吧其实她想下床还是能下的,但是…何必受这种苦呢?
少女重新躺回原位,再次盯着那所谓的屋顶陷入沉思,先不说那些破旧到完全不知道干什么的家具,就是那跑出去的女孩身上穿古怪衣服,就能让她知道这已经不是她所熟悉的那个时代了。
也是,能活着就不错了,她还在奢望什么?甚至还可能赶在时代的前线坐一趟穿越重生的列车。
她应该庆幸的,庆幸自己还活着……可是为什么一点也不想要?
“啧。”越想越烦躁,还是先休息吧。
少女缓缓的闭上双眼,准备继续睡一觉好补充体力。
就在少女即将进入梦乡时,忽然一股拉力拉扯着她的意识陷入更深的地方,少女被迫又睁开双眼,看着眼前陌生的空间一片白雾弥漫,少女眼中闪过一丝不耐烦之色。
有完没完就不能让我安心的睡一觉或者让她直接死了算了,活着这么烦、这么让人恼火还不如让她死了一了百了,反正回不去了,见不到那个让她牵挂着的银发少女,也没法让她履行约定。
“丁铃铃——”忽的一阵悦耳的铃铛声在空间中回荡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