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道并不长,很快一闪石门出现在森的面前。荧光石的烛台被轻轻转动,石门开启,一股淡淡的熏香从扑面而来。门后是间圆形的书房,一张精致的白色大理石书桌摆放在房间的的正中心,书桌前是一张铺着红色绒垫的卧榻。几本书籍一丝不苟地摆放在白色地桌面,红色的绥带制成地书签随机插在书页中间。
而整个书房,棕黄色的圆形书架上摆满了牛皮包裹的书籍,书架上的书不少在书页之中插着书签,不过颜色却不相同,那是黄蓝两种颜色的绥带。
出了书房,长长的廊道让森感觉有些熟悉,远处吵闹的声音,透过尽头凭栏已经似乎看见了金羽旅馆的前厅。
森确信自己此刻身处金羽旅馆的二楼一条廊道之中,廊道的两旁是很普通的客房,而那间有密道直通上层的书房巧妙地隐藏在这众多客房之间。森本能地回头看了一眼,房门上写着“二五零”。
她们用自己地房间号来记录自己地时代吗?森小小地地猜测了一下。
罗夫人没有在自家旅馆用餐的打算,但是她的邀请森是应下了的。虽然今天晚上似乎总是在吃,但宫廷晚宴确实很难吃饱。
贝克德里、拉姆斯、卡拉文三人去参加拍卖会还没回来,艾泽林此刻可能还在回来的路上,穆兰霍克这个矮人正在旅馆餐厅中趴着睡觉,他桌上堆积如山的酒杯证实了他可能要到明天中午才能恢复意识。
贝克买回来的人今日让她们好好休息,明日森会抽空见她。另外需要告诉艾泽林,他已经回来了。森只能找到女仆长,请她代为传话。
“好的,会长大人,我会将您的指示传达到他们。”贝蒂娅点了点头回答道。
交代完毕后,森跟着罗夫人去向升降台。
夜晚的升降台依然繁忙,,马车来来去去,权贵们搂抱着衣着华丽的的貌美女子踩踏着侍从们早已铺上的红色地毯走向了归家的旅途。
罗夫人裹着面巾,眼戴霍尔姆林特产墨镜,独特的装扮似乎在管理升降台的士兵那里有着不小的名气。只见她熟练地抛出两枚银币,为首的士兵轻松接住。
“老规矩,送我和他去五十一层。”罗夫人指了指森。
“您真是一如既往的慷慨。”士兵多看了森两眼,那位神秘的贵人似乎是第一次与人结伴而行。他觉得森有些眼熟,却又一时想不起这人。
升降台缓缓下落,森抬头望去,双月的光芒顺着树顶的树洞交替落下。虽然这座城市的光亮主要依靠荧光石,但上层的景色昼夜终究有微许变化。寂静的上层,整洁而安详地沉睡,偶尔举着萤石灯火地卫兵发出整齐地“嗒嗒”声。
风自下层吹来,带着一股子难言的味道,熏香与熟食烟火带着一丝隐蔽的臭味。森朝下望去,只见下方的某一层,人们在树洞的边缘架起大大小小的篝火,多则数十人,少则数人。他们围坐在篝火边,朵颐着大块的烤肉。每一个人的面前都有一张小桌子,小桌子上摆放着一个小炉子,数碟生肉青菜,炉子上面架着一个圆锅,里面煮着桌上的青菜生肉。
“我刚听霍兰特说这里对火焰的管控很严格,没想到一转出来就看到人们在开篝火晚会。那就是我们的目的地吗?”森问道。
“这一层是整个鹰林峡的美食层,我很喜欢这里的食物,你能在这里找到世界上所有的特色美食。”罗夫人的注意力似乎专注在食物上,裹得严严实实的面部让森很难去猜测她的真实意图。
“这里白天似乎不是这样的。”森回想着早上从下到顶层去的场景,当时这里可没这么多醒目的篝火,总不至于,美食层只在夜晚开放吧。
“白天只是没有篝火宴会,其他的都有,你时外来人,自然不清楚这里的情况。”升降台缓缓停靠在五十一层的木桥之上,罗夫人是领路人,她当先一步踏上五十一层的地面,她扭过头,回答着森的提问。
罗夫人应该算得上这里的常客了,她领着森径直穿过吵杂的人群,越往外走,人群便越发稀少。终于,那喧哗的闹市被他们抛在了后面,前途一片开阔,那是数百堆小小的篝火散乱摆放在空旷的广场,两条由火把点亮的蜿蜒小道上从了这空旷广场两边,成百上千的侍者推着小车行走右侧的小道上,左侧的小道上则熙熙攘攘的走着三两人,大多年龄相仿的男女,有的还会带着一个年纪不大的孩子。
两人随意找了处篝火,与外部摆放凌乱的桌子不同,这里的篝火边上整齐地在四方各摆两张小桌,每一方的桌子相隔不远,若两人同坐一方,便可以很方便的附耳密语,虽然空旷的场地似乎也不像个谈大事的地方。
很快,对这种设计的猜想得到了印证,罗夫人向侍者点完菜之后便坐在了森边上的位置。
“这样方便谈话一些。”未等森开口询问,罗夫人就自己解释道。
“我是真没想到,在这个土地狭窄又禁火的国度竟然能形成这样一个不可思议的地方。”森随意找了个话题。
“我以为你会直接问我,为什么我说霍兰特不值得信任呢?”罗夫人将面巾墨镜取下,柔顺的黑发飘散滑落,散发出一股淡淡的的草木芳香。
“那可是我的大主顾,只要钱到位,什么都好说,管他值不值得信任。”森摆了摆手,七海王国的权力斗争他一点兴趣都没有,“要说我更想知道啥的话,我倒是对你更感兴趣一些,你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存在呢,统治这里的幕后黑手?神的分身?”
“黑手应该算不上,我从未干涉过鹰林峡的任何事物。曼德拉带着它的小弟们盘踞这里时我不曾阻挠,曼古列奇带领舰队入主这里时我也只是静静地观看,罗夫人也算不上神的分身,最多能算工具吧,储存她记忆的工具。”火光下罗夫人的表情依旧是那副不悲不喜的面瘫状,但是眼神却透出一股子寞落萧索。
“你不想接受这样的命运?”森小心翼翼地问道,因为问这话,他觉得自己就像个神棍。
罗夫人闻言却瞥了森一眼,落落大方地回答道:“当然不想,所以我才会找到你。”
她拍了拍森地肩,露出一副革命的光辉伟业只有交给你这样的能人才能完成的表情:“用你们的话说,拿人的手短,吃人的嘴软。否则你以为我会来告诫你别太相信霍兰特?会一见面就送你生命石?会单独邀请你来这吃饭?”